第十七章 烏魯木齊,有一隻會說維漢兩種語言的巧嘴鷯哥

背景資料:鷯哥,又名叫秦吉了、九宮鳥、海南鷯哥、海南八哥、印度革瑞克,雀形目、椋鳥科。體大(29厘米)的閃輝黑色八哥。具明顯的白色翼斑,特征為頭側具橘黃色肉垂及肉裾。 虹膜-深褐;嘴-橘黃;腳-黃色。 叫聲:響亮、清晰、而尖厲的tiong聲,各種清晰哨音及模仿其他鳥的叫聲。主要分布在印度至中國、東南亞、巴拉望島及大巽他群島。其亞種intermedia為留鳥,見於西藏東南部、南方包括海南島的熱帶低地。鷯哥喜歡棲於高樹,多成對結群活動。

鷯哥雌雄鳥同色,從外表很難區分。一般地說,雌鳥體羽金屬光澤較淡,其頭後的肉垂較小,因其產地不同頭後肉垂大小略有不同,因此其性別需仔細觀察方能鑒別。亦可通過對泄殖腔的觀察來鑒別,泄殖腔內若有突起者為雄性,若無突起且扁平者為雌性。還可根據體形大小和頭形綜合加以區別。頭形大而圓、體形大者為雄性;頭形小而尖,體形也小,這樣的鳥多為雌性。

大海撈針,找到揚名“新華網”的巧嘴鷯哥

人人都說八哥嘴巧,其實鷯哥的嘴比八哥更巧。尤其是馬木提阿吉養的那隻鷯哥,不但巧嘴呱呱能說維語和漢語,還會背誦唐詩,被人們譽為它主人的“迎賓小姐”。日前,記者在烏魯木齊市寧夏灣某幹果交易市場,有幸見到了這隻巧嘴鷯哥,並與它進行了麵對麵的熱情“對話”。

2005年初的一個清早,記者頂著奇寒趕往從未去過的“寧夏灣”,尋找那隻據說都上了“新華網”的鷯哥。記者知道鷯哥會說話,也見過會說幾句簡短話語的鷯哥,但還是不太相信一隻小小的鷯哥,非但會說漢語,會說維吾爾語,又會背誦唐詩……這豈不成“鳥精”了嗎?

在偌大的一個“寧夏灣”尋找一隻小小的鷯哥,簡直就像從大海裏撈針。記者邊走邊問,轉悠了大半晌才終於看到有個幹果交易市場,就走進去打探。這個市場看上去挺大,兩邊都是店鋪,店鋪內外擺滿了巴旦木、杏仁、核桃、葡萄幹和無花果等新疆特產幹果,做買賣的老板大都是維吾爾族老鄉,遠遠見有人走近,就用阿凡提式快活、幽默的口吻大聲地吆喝:“快來買呀,快來買!好吃的葡萄幹,甜蜜的無花果!嚐上一口,叫你一輩子忘不了……”就在這誘人的吆喝中,還時不時地夾雜著“老板你好!老板你好!”“歡迎光臨!歡迎光臨!”的招呼聲。這聲音清脆、響亮,又略帶稚氣,跟一般成人的聲音不太一樣,有點像三、五歲的小孩。起初,記者還以為是那些精明的店老板教自己的“巴郎”(維語:男孩)學著招徠生意呢,但環視周圍竟然沒見到一個“巴郎”。突然,記者發現左側第一個店鋪前,高高的掛著4個鳥籠,每個鳥籠裏都有一隻鳥兒在蹦蹦跳跳。剛才夾雜在老板們高聲吆喝中稚裏稚氣的“童音”,好像就是從哪兒發出來的。記者又驚又喜,就快步走了過去。就在記者走近這家幹果店的時候,掛在空中鳥籠中的3隻鷯哥突然口齒清晰地叫將起來:“歡迎光臨!歡迎光臨!”“老板你好!老板你好!”

見鷯哥們都這麽熱情,記者真不忍心冷落它們,就以連聲的“你好你好”做答。記者的友好回答似乎更激勵了它們,3隻鷯哥歡呼雀躍,又異口同聲地回答:“你好你好!你好你好!”如果記者是顧客,就衝著這3隻巧嘴鷯哥的友好熱情,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慷慨大方地掏腰包了。

店老板是個長相敦厚、滿麵紅光的維吾爾族中年漢子,他正坐在那兒,笑咪咪地看記者與他的鷯哥們“聊天”,記者憑直覺開門見山地問:“您就是馬木提阿吉吧?”

“我是馬木提阿吉。”馬木提阿吉對我這個陌生的漢族人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顯得有點吃驚,略顯驚訝地反問:“你是……”記者笑笑,就掏出證件遞給他。他顯然不太認識漢字,這時旁邊幾個做生意的維族老板都圍了過來,有認識漢字的就對馬木提阿吉說:“他是記者。”“記者?”馬木提阿吉一聽,似乎才放下心來,隨即換上另一種喜悅又輕鬆的表情,用狡黠的目光盯住記者問:“你是不是也來采訪我的鳥兒?給多少錢?”他微笑著伸出右手來,惹得旁邊幾個人全都笑了。記者也明白他和所有天性開朗詼諧的維吾爾老鄉一樣,是在開玩笑,就向他介紹了他的鷯哥是如何“大名鼎鼎”,聽得其他幾個老板都禁不住嘖嘖稱羨道:“馬木提阿吉,你的鳥兒了不起!連‘口內’(新疆人對內地的通稱)和北京都知道了。人家記者免費來給你和你的鳥兒做廣告,你還好意思要錢嗎?”大家一番話說得馬木提阿吉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馬木提阿吉漢語說得非常好,於是記者就坐下來,認真地聽他聊他與他的巧嘴鷯哥的故事。

“哈哈哈哈!我不是一隻傻鳥!”

我今年36歲,是土生土長的喀什人。10年前,我舉家來烏魯木齊做生意,靠自己的勞動過上了幸福溫馨的小康生活。我從小就特別喜歡養鳥,剛來烏魯木齊時,曾經養過一大群鴿子。然而,在烏魯木齊這樣的大城市養鴿子限製太多,也不受鄰裏街坊們的歡迎,我經常因為鴿子糞弄髒了別人的陽台和衣物,不得不向人家陪笑臉、說好話。見麻煩事實在是太多了,我一下狠心,幹脆把一大群活潑可愛的鴿子忍痛送了人。

送走心愛的鴿子後,我難過了好長時間,寂寞難耐,於是又買了幾隻畫眉回家來養。畫眉雖然嬌小、漂亮,可惜太活潑好動了,一天到晚“歌聲”不斷,吵得我頭痛,吵得家人每天都休息不好。後來在老婆和“巴郎”(維語:兒子、男孩)的強烈“抗議”下,我又忍痛把那幾隻畫眉送給了朋友。

也許自小養鳥兒養上了癮,一天看不見鳥兒我心裏就空落落的。聽說八哥會學人說話,我馬上產生了好奇心,就跑到華淩的花鳥市場準備賣八哥。到了花鳥市我看有一種鳥兒,渾身黑黢黢的就像天上飛的小烏鴉,卻長著黃黃的嘴巴,還有黃黃的耳廓,我問這是什麽鳥兒?買鳥的老板們向我介紹說,這是鷯哥。你別小瞧它,它不但長得比八哥漂亮,而且比八哥更會說話,還聰明伶俐、通人性,買一隻回去養,隻要教會它說話,絕對地樂趣無窮哩!我聽的動心,看的也打心眼裏喜歡,就幹脆花200元買了一隻回來。

剛買回家時,這隻鷯哥很小,十幾公分長,生下來還不到3個月,根本就不會說話。每天,我除了好吃好喝地“伺候”它,閑下來的時間就是教它說話。由於買新疆特產幹果的顧客,大多是從“口內”來旅遊觀光的漢族“同誌”,我就決定先教鷯哥說漢話:“你好!你好!” 起初,這小家夥根本就像沒聽見一樣,我嚷嚷上老半天,喊得口幹舌燥,它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隻在籠子裏撲愣愣亂飛,顯得煩躁不安,或者幹脆縮成一團,眯起兩隻小眼睛打瞌睡。見我一天到晚除了做生意,就是教鷯哥說話,教得那麽辛苦卻不見成效,我那些一塊兒做生意的朋友就忍不住奚落我和我的鷯哥,說:“馬木提阿吉,這是一隻傻鳥兒!你想讓一隻傻鳥兒說話,豈不比鳥兒更傻?哈哈哈哈!”

“別胡說!”我有點生氣,不服氣地回敬他們道:“你們剛從媽媽肚子生出來的時候,就會說話嗎?我的鷯哥才出生3個月,還是個不懂事的鳥娃子呢,明白嗎?再說啦,我的鷯哥是高貴的鳥兒,喜歡玩深沉,沒聽過有句名言叫‘沉默似金’嗎?我的鳥兒就崇尚‘沉默是金’,懂嗎?等我的鳥兒活到你們這個歲數,不光會說話,還會吟詩、唱歌呢!”朋友們都笑著說我 “吹牛”,我更不服氣,說:“不信?咱走著瞧!”待朋友們走後,我回頭又對鷯哥說:“我美麗聰明的鳥兒,你就爭口氣說句話給他們看看,氣死他們!要不然,他們都以為你是隻傻鳥呢!”

“哈哈哈哈!”萬萬沒料到,我的話音還沒落地,鷯哥竟然發出跟剛才那些人奚落我時一模一樣的笑聲,冷不丁嚇了我一大跳!我湊上前去看鷯哥,鷯哥也用它那雙又黑又亮的小眼睛望著我,好像有什麽心裏話要對我講。我心裏一陣激動,就像跟我的巴郎艾拉巴提小時候交談一樣,說:“你會笑了,是吧?再笑一個看看!”

“哈哈哈哈!”鷯哥果然又是一陣朗朗的大笑,好像在以這樣不屑的口氣告訴那些笑話它的人,“我不是一隻傻鳥!”

“有門!”憑直覺我感到,我的鷯哥馬上就要開口說話了!於是,我就更加認真耐心地教它學說話。

第3天,是一個風和日麗陽光燦爛的好日子,那天我特別心情愉快,精神舒暢,一大早就來到鳥籠前,邊給它喂食邊象平常那樣,隨口問候了鷯哥一聲:“你好!”

“你好!”這一聲清脆而略帶稚氣的回答,令我吃驚不小,是鷯哥嗎?是鷯哥在回答我嗎?我簡直有點不太相信。但回頭看看,我的巴郎不在,老婆也不在,周圍更沒有任何人,不是鷯哥是誰?難道,它真的說話啦?“你好!”“你好!”又是兩聲,這清脆悅耳的聲音果然是從鷯哥那金黃的小嘴裏蹦出來的。它會說“你好”了!它真的會說話了!我的鷯哥終於會說人話了!我興奮地邊跳邊喊,恨不能讓全烏魯木齊的人都聽見。

“你好你好!”我一句。

“你好你好!”它一句。

“你好你好!”我一句。

“你好你好!”它一句。

……

鷯哥好像受到老師鼓勵和表揚的小學生,和我就這樣一路像老朋友似的互致問候,穿過滿街行人羨慕的目光,來到了市場。

學會了背誦“床前明月光”

一進市場,我就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向大家報喜:“你們快來看,我的鷯哥會說話了!”

“吹牛吧?馬木提阿吉。”左鄰右舍都跑過來看稀奇,但半信半疑,圍住我的鷯哥等它說話。我就滿有把握地逗鷯哥:“你好!”誰知,鷯哥又恢複了往日的“呆傻”,任我怎麽“軟硬兼施”,它隻在籠子裏蹦蹦跳跳,緊閉著金子一樣的小嘴,就是一言不發,這讓我好沒麵子。朋友們見狀,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說我是在吹牛,我真是百口莫辯啊!

待大夥兒離開後,我就把鷯哥好一頓數落。誰知,鷯哥又開口了,衝著我語齒清晰地喊道:“你好你好!”這小家夥真他媽會捉弄人。我見我朋友的兒子阿布拉江正在過路,就朝他大喊:“阿布拉江——,快來看,我的鷯哥又說話了!”阿布拉江今年16歲,最喜歡我的鷯哥了。誰知我的喊聲還沒落地,鷯哥就學著我的口吻和語氣也喊道:“阿布拉江!”阿布拉江認真地一聽,當確定果然是我的鷯哥在喊他的名字時,馬上又驚又喜地跑過來,對鷯哥說:“鷯哥,再叫一聲‘阿布拉江’。”

“阿布拉江!阿布拉江!”鷯哥顯然受到了鼓舞,又連聲地叫道,這次一下子把所有走過來的人都驚呆了,當時我心頭的那份感動與得意呀,簡直都沒法拿語言來形容!

自從那天開始,我更增強了“教育”鷯哥的信心。每天一閑下來,我就教它說話。我教一句,鷯哥學一句,短短半個月,它就學會了“歡迎光臨”“老板你好”“恭喜發財”“接電話”“再見”等日常用語。鷯哥的聰明和巧嘴,也引起了我老婆和巴郎的興趣,隻要回到家,他們母子倆就搶著教鷯哥說話。漸漸地,鷯哥不但漢語說得一溜一溜的,還學會了不少維語,而且能恰到好處的運用。

有一次,我家裏來了幾個客人。平時冷清的家裏一熱鬧,鷯哥也像小孩子似的犯了“人來瘋”病,又是唧唧喳喳說話,又是“哈哈哈哈”大笑,一會兒漢語,一會兒維語,鬧得不亦樂乎。客人們都被它“征服”了,圍著它問這問那,它的每一聲稚氣的話語都惹得客人們捧腹大笑。下午客人們要走,我和老婆送到院子,招手剛說了一聲“荷西”(維語:再見),我的鷯哥也跟著“鸚鵡學舌”,連著聲兒地喊“荷西荷西!荷西荷西!”把已經走出大門的客人又招回來,鄭重其事地與它“荷西”了一番。

自從鷯哥會說話,我的店裏來人明顯多了,因為凡是走進市場的人,最先就能得到“你好你好”“歡迎光臨”的親切問候,臨走時還會帶走“再見”“荷西”“恭喜發財”的良好祝願。它幾乎成了我的“迎賓小姐”(這是隻雌鳥)。而市場裏的朋友們開玩笑說,馬木提阿吉,幹脆讓你的鷯哥做我們的“形象大使”吧!

既然是“迎賓小姐”和“形象大使”,就要有良好的文化修養。我的巴郎艾拉巴提正讀小學,剛學會了一首由大詩人李白寫的唐詩《靜夜思》,就給鷯哥一句一句地教:“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我說:“鷯哥它畢竟是隻鳥兒,能學會背詩嗎?”艾拉巴提滿有信心地說:“它既然會說話,就會背詩,我們試試嘛!”

讓一隻鳥兒背誦唐詩,雖然不是“趕鴨子上架”,但確實也不容易。艾拉巴提教上十句八句,鷯哥能學一句半句也就不錯了。不過我也堅信,我的鷯哥既然能學會說那麽多話,說維語和漢語,也就一定能學會背詩。鷯哥每天回到家裏,巴郎教,老婆教,來到市場我教,我的這些朋友都來教。為了教鷯哥,我不但跟我的巴郎學會背誦這首唐詩,市場裏幾乎所有的維族老鄉都會背誦,他們隻要一有空,就來給我的鷯哥 “灌耳音”。就這樣堅持了半年多,我的鷯哥終於能背誦這首膾炙人口的唐詩了。現在,隻要有人來先提示上句“床前明月光”,我的鷯哥準能明百無誤地接上“疑似地上霜”……我給我的鷯哥“約法三章”

據說有人養鸚鵡、八哥和鷯哥等“巧嘴鳥”,因為無意或故意教它們說髒話、罵人,而引起鄰裏糾紛,甚至打官司。我給我的鷯哥約法三章:1、不許學粗話、髒話;2、不許罵人、損人;3、不許胡說八道。

有一陣兒,鷯哥不知從誰的嘴裏學會了一句髒話,見到生人就喊“傻瓜”,這令我非常尷尬,也非常惱火,就狠心餓了它整整一天。我耐心地教育鷯哥說:“你是我們市場的‘形象大使’‘迎賓小姐’,怎麽能講髒話呢?講髒話不是好孩子,明白嗎?如果你不聽,再學髒話、粗話,我不光是要餓死你,還要送你去喂貓,知道嗎?”我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我的諄諄教誨,反正**了幾天後,它再也沒說過一句髒話。我個人認為,鳥兒也跟巴郎子一樣,學好學壞,全看大人是怎麽**和引導的了。

這隻鷯哥來我家兩年時,我又先後花幾百元買了兩隻雄性鷯哥,本意是想給這隻聰明伶俐的“小姐”配對兒,因為它已經4歲了,到了戀愛、結婚、生育的年齡了。為了增進它們之間的了解,培養它們之間的感情,尤其是能夠“門當戶對”,我使出渾身解數教新來的兩個“巴郎”學會了不少簡單用語(除了還不會背誦唐詩)。然而,好幾次我把兩隻雄鳥分別放進它的“閨房”,都被它一頓狂啄,不得不拿出來。難道它是“獨身主義”,不喜歡搞對象?這個謎我至今不解。別人說,公園裏的鷯哥為啥雌雄同屋,卿卿我我,相處得那麽好?因為它們有大房子。而你呢?弄這麽小的鳥籠就想讓鷯哥結婚、生子,太寒酸了,“小姐”肯定不幹!看來,我得給我的“迎賓小姐”準備一間像樣的“新房”了,我不相信它不想“搞對象”。

我的鷯哥自從會說維語和漢語,又會背誦唐詩後,前來看望的人絡繹不絕,還有人一來就財大氣粗地問:“買不買?1000塊!”

我笑著禮貌地搖搖頭。

“3000?5000?10000!”

我幹脆利落地一口回絕:“一百萬我也不買。因為對我來說,它已經不是一隻鳥兒了,而是我的朋友,我的孩子,我家庭中的一員,知道嗎?今後我不但要教它說更多的話,說維語、漢語,學英語、俄語,背更多的詩,唐詩、宋詞。而且還要教它唱歌,唱新疆民歌,唱維語歌,漢語歌,還要申報大世界吉尼斯紀錄呢!”

不久前,記者再見這隻鷯哥,聽它用嘹亮的嗓音問候: “老板你好!亞克西姆賽斯(維吾爾語,意為‘你好’)!”,一邊重複,一邊吹奏響亮的口哨,還得意地自言自語,一會兒用漢語,一會兒用維吾爾語,從“天氣很好”說到“身體健康”。待看到店鋪旁圍滿了人,大家歡喜不已,又對它指手畫腳,你一言我一語地教它說這說那時,它反而躲在那兒不吱聲了,埋起毛茸茸的腦袋不知是假寐,還是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