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所遭遇的野犛牛

背景資料:野犛牛,是家犛牛的祖先,它體形大而粗重,體長為200~260厘米,尾長約80~100厘米,肩高160~180厘米,體重500~600千克。體毛為暗褐黑色,特別長而豐厚,尤其是頸部、胸部和腹部的毛,幾乎下垂到地麵,形成一個圍簾,如同懸掛在身上的蓑衣一般,可以遮風擋雨,更適於爬冰臥雪;尾巴上的毛上下都很長,宛如掃帚一般,顯得蓬鬆肥大,下垂到踵部,在牛類中十分特殊;有14對肋骨,較其他牛類多一對;額下沒有肉垂,肩部中央有凸起的隆肉,四肢短矮,腹部寬大;頭上的角為圓錐形,表麵光滑,先向頭的兩側伸出,然後向上、向後彎曲,角尖略向後彎曲,如同月牙一般。角的長度通常為40~50厘米,最長的角將近1米,兩角之間的距離較寬。

野犛牛的四肢強壯,蹄大而圓,但蹄甲小而尖,似羊蹄,特別強硬,穩健有力,蹄側及前麵有堅實而突出的邊緣圍繞;足掌上有柔軟的角質,這種蹄可以減緩其身體向下滑動的速度和衝力,使它在陡峻的高山上行走自如。野犛牛的胸部發育良好,氣管粗短,軟骨環間的距離大,與狗的氣管相類似,能夠適應頻速呼吸,因此可以適應海拔高、氣壓低、含氧量少的高山草原大氣條件。野犛牛原是我國青藏高原一帶的特產動物,現分布於新疆南部、青海、西藏、甘肅西北部和四川西部等地。棲息於海拔3000~4000米的高山草甸地帶,夏季甚至可以到海拔5000~6000米的地方。野犛牛具有耐苦、耐寒、耐饑、耐渴的本領,對高山草原環境條件有很強的適應性。

野犛牛因為叫聲似豬,所以在產地又被稱為“豬聲牛”,藏語中稱為“吉雅克”,**期為9~11月,雄獸變得異常凶猛,經常發出求偶叫聲,爭偶現象十分激烈。據說,有些鬥敗的雄獸會下山闖入家犛牛群中,與雌性家犛牛**,甚至把雌性家犛牛拐上山去。野犛牛雌獸的懷孕期為8~9個月,翌年6~7月份產仔,每胎產1仔。幼仔出生後半個月便可以隨群體活動,第二年夏季斷奶,3歲時達到性成熟。壽命為23~25年。

生活在阿爾金山的野犛牛,因其體壯耐寒,個大鏢悍,性情凶猛,天不怕,地不怕,被譽為“阿山之王”。老地質工程師“趙工”,大半生都遊弋在阿爾金山,他曾數次遭遇凶猛驃悍的野犛牛,真是生死曆險,驚心動魄——這家夥好像天生跟人有仇

在阿爾金山,野犛牛是最厲害的動物了—也是最讓人害怕和擔心的家夥,它的性格和黑熊、雪豹這些猛獸有點不一樣,黑熊雖然也凶,但隻要碰見它,你幹脆躺在地上裝死,它聞著你轉上幾圈,用鼻子嗅嗅,用爪子扒拉扒拉,見你沒啥“玩頭”就氣哼哼搖頭晃著肥胖的身子走了。雪豹呢?雖然惡名在外,其實它和貓有相似的共性,那就是“膽小”,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見了人就遠遠地躲開,除非你跟它狹路相逢,而且必須一決雌雄!

野犛牛這東西就是怪,它隻要看見你,不管你打算沒打算收拾它,它先預備著收拾你了!這是個攻擊性特強的動物,始終對人和其它動物懷著敵意,跟某些外國“鬼子”差不多!我們地質隊從進山的那一天起,就幾乎沒有跟這又大又黑又粗又野死不講理的龐然大物和平共處過。

那天,我一個人騎了一匹老馬,還背了一杆老七九步槍去找礦,返回大本營時人困馬乏,天已經快要黑了。我騎在馬背上,屁股顛得生疼,正巴不得快點返回營地,對那匹溫順的老馬嘮嘮叨叨時,隻覺一陣山風刮過,前邊樹林裏嘩嘩啦啦拉一陣亂響,未及我反應過來,隻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橫衝過來,對準我**的馬猛地就是一撞!馬慘叫一聲,身子一歪,將我掀翻在地,自己就咕嚕咕嚕滾下山崖去了,留下一串可怕的響聲。我趁勢滾到一棵大樹下被卡住了,才避免了和馬一道粉身碎骨的厄運。

還好,槍被我迅速抓在了手上!我不顧揮身的劇痛,忙爬起來仔細一瞧,才發現是一頭野犛牛!我用槍瞄準,想將它嚇走,誰知這黑家夥挑翻了我的老馬好像還嫌不過癮,又瞪著血紅的兩眼,端著兩隻長角向我直衝過來,我情急之下扣動扳機,叭地一聲槍響正中它的腦門。然而,那黑家夥借慣性還是撲了上來,將足足一噸多的身於大半壓在我身上,我腦袋嗡地一響就暈過去了。

待我再醒過來,才發現天完全黑了,空中閃爍著密密麻麻的寒星,那龐然大物仍沉甸甸地壓著我早己麻術了的雙腿,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抽有出來,望著漆黑一團的夜色,思忖著怎麽辦?回,一個人步行不知還會遇到什麽呢,這人煙稀少的阿爾金山,可是野獸的樂園!尤其是一到晚上,豺狼成群結隊,遇上一群我可就要做它們的“點心”了,夜風冷硬得小刀一樣割人,不餓死也得凍死,正茫然無措間,又冷又硬的死犛牛給了我希望:摸摸口袋火柴還在,謝天謝地了!於是,我抽出隨身攜帶的獵刀,將犛牛開膛破肚,取出牛肝,然後揀了些幹柴草燒起了篝火。篝火在這死寂一片的山路上嗶嗶剝剝地越燒越旺,我將牛肝烤熟,一時香氣撲鼻,令我饞涎欲滴,將牛肝用刀一塊塊邊切邊狼吞虎咽地吃了個飽。肚子吃飽了,我又借著火光,開始剝牛皮,將牛皮剝好後,自己便囫圇著一裹,躺在山路上,不一會兒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一陣怪叫聲吵醒了我,我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大亮了,旁邊早落著一大群老鷹和禿鷲,正一邊貪婪地啄食著血淋淋的牛肉,一邊還虎視耽耽地望著我。我一驚,想站起來,可萬萬沒有料到,野犛牛皮一夜間被凍成“銅牆鐵壁”,箍緊了我的全身,幾徑掙孔未果,我隻能在原地打滾。

弟兄們見我一夜未歸,認為我八成是完蛋了,一大早就分頭來尋我的“屍首”。當他們來到我“遇難”的地方,遠遠一看,咋有一隻“野犛牛”正在地上打滾呢?他們見過驢打滾、騾子打滾,還真沒見過犛牛打滾,怪!一個冒失鬼又條件反射地流口水了,舉槍就要扣扳機!“慢!”另一個擋住他說,“先瞅瞅是咋回事?”待他們像電影上的日本鬼子持槍圍上來時,才發現犛牛皮裏箍著個人,待認出這個原來是他們的頭頭時不禁大驚失色“乖乖,差點把隊長當犛牛給打了!”大家七手八腳用刀子劃開牛皮,我才爬起來,渾身血淋淋地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狹路相逢勇者勝

在阿爾金山,人一旦跟犛牛見麵,“狹路相逢勇者勝”。還有一次,我一個人剛騎馬上一道陡坡,又被一頭野犛牛發現,想跑都來不及了,就藏在山上的一塊岩石後想騙它離開,萬萬沒有料到,那看上去傻大黑粗的笨家夥精明得很,竟然循著一條小路衝上來。都道斜坡不長,我想逃已經來不及了,一旦它衝上來,那後果可不堪設想!我隻能再開殺戒,端槍瞄準:“叭”地一槍擊中它的肚子,然後爬起身沒命地逃跑!

逃回營地,我驚魂未定,向大家講述死裏逃生的經過,並肯定地說,那一槍絕對打中了!隊友們一聽,興奮極了,簇擁著我帶路去找那頭受傷的犛牛。當我換了一支半自動步槍,領大夥兒再來到剛才曆險的地方時,一幕駭人的景象呈現於眼前:那頭被我擊傷的野犛牛,用椽子一樣的四條腿,支撐著身子頑強地站在岩石上,一任肚皮下那被槍子擊穿的洞口,殷紅的血一滴一滴淌下,浸染著身下的岩石和草叢,卻用憤怒的雙眼緊盯著四周的狼!在它的四周,分散地蹲著4條野狼!狼們正伸著長長的舌頭,伺機進攻!但很顯然,犛牛不倒下,它們誰也不敢冒然上前送死!

一看見狼,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貪嘴的家夥,嗅覺這麽靈,專等著來搶奪人的“戰利品”,想“不勞而獲”!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呢?我二話沒說,端起槍瞄準最靠近犛牛的那條狼,“叭”地一扣扳機,狼應聲倒地,其餘的三條見狀,落荒而逃了。

奇怪的是,狼一死一逃,受傷的野犛牛終於搖搖晃晃地挪了幾步,“咚”地一聲栽倒在地上了……,那頭野犛牛,又做了我們的一頓美餐。

“雙雄”相拚,兩敗懼傷

野犛牛和黑熊,究竟誰最厲害,我們在阿爾金山轉了幾十年,至今也沒弄清楚,反更兩個都有“阿山之王”稱號。不過,這一對黑家夥一旦遭遇,肯定有一場慘烈的搏鬥。

那天下午,我們正在山間行進,突然有人喊了一聲:犛牛!大家驚慌失措,紛紛停住腳步向四周察看,隻見距我們有三、四百米的一處山崖底下,上演著觸目驚心的一幕:一頭野犛牛,正跨開堅硬而粗壯的四肢,支撐著黑發紛披的碩大軀體,低著頭,將兩隻角直豎向前,怒對著一頭憤怒的黑熊,那頭憤怒的黑熊呼呼地喘著氣,人一樣直立著,瘋狂地揮舞著前爪,仰起頭,張開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齒,嗷嗷地向天長嘯,卻就是不敢上前!

媽呀!這兩頭黑家夥打起來了!“兩雄相爭,必有一傷”,這可真有好戲看了!我們全隊停下來,悄悄擠在山路上,目睹這場短兵相接的戰鬥!人類固有的“幸災樂禍”心態,促使我們要將這場戰鬥看到底,看黑熊和野犛牛究竟難最厲害?誰堪稱“阿山之王”!

不知它們發現了我們沒有?按一般講,野獸之間無論做什麽事,隻要一見人準各自撇下對方,逃命去也!可是,這一對大家夥沒有,它們一直對峙著,都躍躍欲試,想攻擊對方,又似乎不敢冒然上前。也許是黑熊正好麵向我們,它遠遠看見了我們,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和鼓勵,突然,“嗷”地一聲長嘯,張牙舞爪直撲向擎角堅守防線的野犛牛。野犛牛見狀,也不甘示弱,悶聲不響地迎上去,雙方一刹那糾結在一起,卻見力大無窮的野犛牛使出蠻勁,用兩隻角直刺進撲上來的黑熊肚皮,再往前一頂,將黑熊死死她頂在身後的崖壁上!

黑熊又嗷嗷通長嘯,人一樣背靠崖壁,前爪瘋狂揮舞,將犛牛的鐵頭拍得叭叭做響,身子卻動彈不得!就這樣,野犛牛一任黑熊發瘋似地拍打,隻叉開四蹄死也不肯放鬆,黑熊的憤怒漸漸減弱,變成了哦哦的慘叫,繼而哀鳴,前爪也不再瘋狂,由痛打變成了無力的輕“撫”。十幾分鍾後,它就紋絲不動了,像一付“標本”貼在牆上,而野犛牛竟然也沒有丁點兒放鬆的跡象!

黑熊顯然咽氣丁,我們仍不敢上前,也因為無路而沒法上前,就嗚嗚呀呀的一齊放聲大叫,想嚇退犛牛,見它毫不理會,我們拿起槍“叭—”地朝天放了一槍,再“叭—”地放了一槍,犛牛仍英雄一樣,堅守著鬥士的形象。

我們真不敢相信那犛牛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歎息著不忍離去。當我們不得不離去時,誰也說不出一句調侃的話來。我們原來視為最凶惡敵人的野犛牛,僅此一戰,就強烈地震撼了我們的心,成了我們敬慕的英雄!在這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阿爾金山,作為草食動物,野犛牛如果不強悍,豈不跟野駱駝、藏野驢、黃羊們一樣任人宰割,被別的肉食者欺淩?也豈不早就瀕於絕種了麽?更別說做什麽“阿山之王”了!

三年之後,當我們路過那座山崖,萬萬沒有想到,那頭野犛牛和黑熊,仍以原來的姿勢僵持在那兒,恐怕早就風幹成了“標本”。沒有到過阿爾金山,你是無法看到這慘烈的一幕,也是絕對想象不到那震撼人心的場麵的!

豺狼“圍剿”,犛牛遭殃

別瞧野犛牛天不怕,地不怕,在阿爾金山稱王稱霸,連黑熊都敢對付,可有一種小得讓人可憐的東西,能製服這凶悍龐大的“可山之王”,這就是豺。人常說豺狼當道的豺,就是這種豺。在阿爾金山,這家夥成群結隊,無惡不做!豺雖熱比狼小,但它攻擊大動物的能力卻比狼厲害多了,豺群襲擊野犛牛的場麵更是令人慘不忍睹,我就親眼見過一次—那是一個夏天的傍晚,朦朧的月光下,阿奇克穀地有一塊避風處,十多隻野犛牛在白天吃飽喝足後,臥的臥,站的站,一麵反芻,一麵享受著青草的芳香。突然,遠遠出現了對對發亮的暗紅色光點,趟來越多,越來越近,它們分散成弧形圍上前來。這是一群餓了很久的豺,因找不到容易獵捕的食物,便冒險來打野犛牛的主意。牛群中剛長大的牛犢,吊起了它們的胃口,**得它們饞涎欲滴。牛群預感到了危險,有些**,於是立刻在頭牛的帶領下,頭向外圍成一圈,小牛被圍在中間,每個犛牛的一對彎角,向外構成了“鋼鐵長城”。豺們瞪著雙眼,窺視著不敢冒然行動。其中領頭的一隻,則不時地仰天長嚎,遠外的豺們遙相呼應,淒涼的嗥叫聲,在寂靜的夜色中,使人毛骨悚然。這種叫聲也引來了更多的豺。當這些豺覺得“兵強馬壯”,有進攻能力了,“首領”便一聲長嚎,豺群瘋狂地向牛群猛衝過去,但一隻隻被牛角頂翻,有的被扔到半空中,連腸子都被掛了出來,餓急的豺群卻“不怕犧牲”,“前仆後繼”,輪番攻擊。混亂中,一隻最凶狠的豺,終於竄進了牛群中間,到處亂咬。這時,牛群便驚怕失措,不得不各自奔逃。由於犛牛脖頸下長滿了濃厚的毛,豺短小的嘴咬不住犛牛的氣管,犛牛雖被咬得滿身傷痕,仍在不停地狂奔。幾隻豺於是選中了一頭柔弱的小母牛,圍了上去,其中一隻猛地跳到牛屁股上,並在肛門部位緊咬住不鬆口,疼得小母牛狂奔起來,但凶狠的豺一直將牛的腸子從肛門拉出來,拖了一地。精疲力竭和絞心的疼痛,迫使小母牛倒在地上打滾,夫去了自衛能力。這時豺群一擁而上,不多久,一頭活蹦亂跳的小牛,就成了豺們的美味佳肴。

因此,在阿爾金山,野犛牛一見豺群,無不驚恐萬狀,當然它們無論如何,也要拚搏一番!

我欠野犛牛兩條命

過去,我是獵殺過野犛牛,欠過它兩條命,自阿爾金山自然保護區建立和《野生動物保護法》實施後,我們這些饕餮過野犛牛的“人獸”,也開始誠心和它們交朋友,別說再獵殺,還千方百計地保衛它,躲它呢!隻是這黑家夥,也許感覺到人怕它了,便見人就追,見車就撞!

阿爾金山原本就沒有路,車在山裏走,得千萬小心,一旦冒失,隨時都有翻滾的可能。但是如果和野犛牛遭遇,都麽,再危險也得加大油門逃命了!

有一次,我們正坐在山上緩行,突然前方出現了3頭野犛牛,相距僅200多米。野犛牛一見我們的“牛頭”車,似乎氣不打一處來,它們3個“碰”了一下“頭”,就齊齊扭轉屁股直衝了過來,車上車下的人見狀,紛紛亂叫者奪門跳車,屁滾尿流地各自逃命,就扔下那輛半舊新的“牛頭”。那3“兄弟”衝過來,圍住車前一撞,後一頂,隻聽玻璃“嘩啦啦”碎了,鐵殼被牛角撞擊得嘭嘭作響,又見它們齊心合力再往上一掀,車就翻了個個兒,四輪朝天地仰麵躺在了地上。

“完了!”我們心疼車呀!可有法在上,現在是絕對不敢向這些黑家夥下毒手了,隻能眼巴巴望著它們發泄完後,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待它們走遠了,我們心驚膽顫地來到車前,隻見一輛“牛頭”,早變成了一堆廢鐵,唉!

那一次,我帶一群外國專家考察阿爾金山,與4頭野犛牛不期而遇。幾個老外正兒八經平生頭一次看到野犛牛,激動地大呼小叫,停下車扛出攝像機就貪婪地拍呀拍。不料,被犛牛發現了!隻見兩頭公牛扔下正悠閑吃草的“情侶”,互相“商量”了一下,突然豎起旗杆一樣的尾巴,低頭躬背,旋風一樣從1000米外府衝過來,卷起兩團狂沙!

老外們大叫一聲“ON”,丟盔棄甲,爭先恐後爬上車,好在司機是我們選的人,熟知“阿山之王”的脾性,急踩油門,駕車狂奔了三、四公裏,才放緩速度敢回頭看一眼,乖乖!那兩團“黑旋風”沒追上來!

洋“大人”們也終於領教了中國野犛牛的“神聖不可侵犯”,因此,後來在阿爾金山再有幸見到上百頭野犛牛,黑壓壓一大片,他們躲在山上盡興拍攝了幾個小時,卻沒有一個人敢咋呼一聲,更不敢冒然靠前。

現在,阿爾金山真正地成了野犛牛隨心所欲的“天堂”,每次去阿爾金山,我心裏都怦怦直跳,生怕誰來找我“報仇”,因為我常常懊悔:“你這老家夥,這輩子還欠野犛牛兩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