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1章 突如其來的驚天大禍降山城

國慶節前夕伍縣城郊發生一起特大車禍,縣委書記馮凱樂、縣委組織部長趙蔓、小車司機嚴光明慘死在車禍中。車禍發生得特別突然,令人不可思議,令公安部門疑竇重重。

國慶節前,九月二十六日淩晨四點三十分,山城市市屬縣伍縣發生了一起特大車禍。車禍地點發生在距伍縣西南三十公裏的龍嘴涯拐彎處,造成三男一女在車禍中喪生。

這天有點陰,天空是灰暗色的。淩晨的清風中夾雜著霏霏細雨,沙沙的樹葉伴隨著飄灑的細雨,酷似一長發秀女嚶嚶的哭泣聲。

淩晨四點十分,伍縣縣委書記馮凱樂,四十二歲,縣委三十六歲的女組織部長趙蔓,二人提著旅行包來到了縣委家屬樓下的車庫旁。縣委書記和組織部長,都是赴西部代職的。

四點十一分馮凱樂的車開出縣委家屬大院,向著西南方向的高速公路上駛去。

大約十分鍾後,馮凱樂的車打著明亮的小車前燈,駛上了龍嘴涯的岔道。幾分鍾過去,人們看到龍嘴涯上空衝天火光。

馮凱樂和趙蔓及二十五歲的司機嚴光明,他們仨,誰也沒想到,今天他們會死——兩個同時死,一個竟死在他們兩小時之後。

某山區曆史名城—我們權且假名為伍縣,有兩起殺人預謀正在悄無聲息的進行之中。國慶節前夕伍縣城郊發生一起特大車禍,縣委書記馮凱樂、縣委組織部長趙蔓、小車司機嚴光明殘死在車禍中。時隔三個月,縣委副書記兼政法書記程剛又遭暗殺,這特大的連環謀殺案,驚動了省委,驚動了中央,山城市一百二十萬人民震驚了!

如果此時有人告訴程剛,說今晨和他為伍情深的馮凱樂,從此與他永別,並有趙部長和小嚴陪同,再有九十天就輪到他的頭上了。他一定會瞪大眼睛指著你的鼾子尖兒罵:“王八蛋,發什麽神經啊,老喜歡咒別人死!”

是的,他完全沒有理由相信這樣一種充滿不幸的語言,他肯定會覺得這純屬無稽之談。馮凱樂才剛剛滿四十二歲,隻比自己大生月。正是精力充沛時間段,身體健康,趙蔓三十六歲,小嚴更不用提了,才二十五歲一個毛孩子,充滿陽光的年令段,鬼才信他的胡諂呢?

的確,沒有人向這個一臉掩藏不住**的唯物主義者說這種不合時宜、甚至顯得有些居心叵測的話。但是,事實上這的確是程剛和馮覬樂的永別。從程剛九月二十五日晚上八點的倒數第二個電話開始算起,馮凱樂的生命就以十一小時三十分的短暫時間開始倒計時了。

馮凱樂在出發前即九月二十五日的七點半給程剛打了一個電話。他與程剛是一個師裏的戰友,又密切配合過完成邊界自衛反擊任務,調伍縣還是他點將要來的。這次人才交流到外省區域代職半年時間才能見上麵,免不了與老戰友聊兩句肺腑之言。

“喂,老程,吃飯了嗎?”馮凱樂在電話裏快人快語地說。他似乎不知道已是晚上快八點了,招待所內餐部、外餐部早已關門了。沒有特殊情況,沒有外來客人到外餐部用餐,外餐部一般也是按時關門的。

“哎喲喂,老馮,是不是要出遠門太激動了,現在幾點了?”程剛笑著回問。

“是啊是啊,外省代職,心裏是有點興奮,連吃飯時間過了都不知道。作好準備,下次就該你嘍!”

“那敢情好,你給代出經驗來,我照著走就行了。”

馮凱樂打趣地說:“算了吧,等我回來說不定你已隨第二批赴西部了。哎!到那我即給你來電話”。“那也好”。程剛心裏也有點熱乎乎的,心想你前腳到,我的電話即會馬上追你去。馮凱樂關心地又說:“縣委一下走了兩個,擔子重了,一定要注意身體。還有……”程剛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連說:“縣裏的工作,你就放下心吧。好了好了,明天要起早,早點休息,晚上做個好夢。再見了!”“再見。”

程剛麵帶笑容剛放下電話,電話鈴馬上又響了起來,他幾乎要發出朗朗的笑聲:這人要出遠門還真有那憂三慮四的!沒完沒了。立馬又拿起電話,一聽這電話,是四十八歲的縣長邊召打來的:“喂,老程啊,你家電話那麽忙?我打了半天也打不進來。明天馮書記他們要到那邊去代職,你看是不是去送一下?”程剛心裏明白,邊召是在做嘴上人情,縣長送書記理所當然,直接打電話給馮凱樂送行不就得了。再說,縣長讓副縣長送還不是一個電話就行了,何必以征求我一個副縣長的口氣,便也來個禮賓主次的謙讓:“你說呢?你是縣長聽你的。”“我現在還在市裏,晚上回不來了,要不你代表我送送怎麽樣?”邊召說。程剛明確地說:“縣委已開過歡送會了,既然邊縣長不在家,我看就算了吧?反正半年就又回來了嘛!”“那是那是。”邊召隨聲附和說。

九月二十六日淩晨四點五十分,急促的電話鈴聲把程剛從夢中驚醒。他一拿起電話,一下軟癱在沙發上。

“喂喂,程書記嗎?馮書記他們在龍嘴涯發生特大車禍,請你快來現場。”縣交警電話通知說。

“別囉嗦,救人要緊,我馬上就到!”程剛邊給縣醫院張義德院長打電話作好急救準備,救護車現場緊急搶救,邊給公安局長周清、副縣長王成武打電話,立刻趕到龍嘴涯肇禍現場。

刺耳的救護車笛聲,劃破了山城市黎明前的寂靜。

兩輛乳白色的救護車,載著四個血肉模糊的人,向縣城人民醫院急馳而去。院長和急診科的醫護人員,早已等候在那裏。

“快快!快快!急診室搶救,急診室搶救!”

院長張義德邊指揮醫護人員從救護車上將重傷者移上活動擔架床,邊要求他們快速將活動擔架床推向急診室。

插氧、輸液、強心針、催生震**人工呼吸,急診室裏立即展開了全力以赴的緊急搶救…………

刑警隊長李奇趕到車禍現場,他沿著現場上下車道來回走了幾遍,用強光手電仔細地照射著路麵,仔細分辨汽車輪胎及玻璃、鋼鐵留下的痕跡,馮凱樂乘坐的小車行上坡車道,靠山右行,大貨車拉著一車玻璃占下行線,是左邊車道,而左車道的再左邊就是路牙和緊相聯的一個淺溝。周清過去曾經有過交警的經曆,當他看到右車道的路麵有半米左右的輕微的胎痕向右打已緊挨山體了,而後輪卻留下向左拖拽的痕跡。這就是說,小車車速不快,當突然發現大貨車時,駕駛員本能地向山體方撥打方向盤,躲避向下開來的貨車。除此之外,上下行車道再沒有任何留下的痕跡。接下來,周清分析到,下坡的大車在拐彎處車應減速,而駕駛員並未減速,有可能甚至是加速,直衝向小車,然後急向左打方向盤,將車頭已靠右逃避大車的小車吞進自己的車底部後,再拽出車道,同時翻進溝裏。周清仔細推敲著自己的分析,仔細驗證著自己的分析,任何一個蛛絲馬跡都不放過,他反複問自己,這可能嗎?如果“可能”成立,這將是有預謀、有計劃的車禍殺人案,而駕駛員則是一個鋌而走險的亡命之徒。

伍縣,是一個山區的文化曆史名城。在曆史上曾出現過許多個有聲望的文人墨客。如今文化底蘊濃厚的縣城,在改革開放中突飛猛進,她——向世人展示著自己的文化:別具一格的曆史建築群,令人矚目的名人故居,青山秀水間的古刹廟宇,氣勢磅礴的飛流瀑布,充滿神秘故事的原始森林,當然,那些超前的現代化建築的街道市井更讓人如醉如癡……縣委書記與組織部長的不幸遇難,給這座著名的文化古城披上了一層難以言說的陰影,殺人害命與文化傳統格格不入,狼和羊在一起生活,其結局可想而知。

李奇將自己所獲得和分析的事故現場情況在十分鍾內便向局長周清作了報告,並特別強調了自己對事故的看法。周清聽了李奇的報告,趁著微亮的天色,在事故現場,反複查看、驗證,緊鎖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來,他深感李奇的結論不無道理,那麽凶手是誰?是誰指使策劃了這一掩人耳目的殺人車禍?而且要殺的人直接對準縣委書記,他疑竇重生,心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