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仰望藍天,王同見思念故鄉,那裏有他心愛的姑娘。也許是思鄉情切吧,今晚的王同見居然絲毫沒有倦意,他回到住處後簡單的洗了一個熱水澡便躺在**了,看著唐前燕白天寄來的信。
漫長的夜,聆聽都市的車來車往,我這顆孤獨的心思念著遠在他鄉漂泊你,不知遠方的你是否明白,你永遠是我的最愛!
唐前燕的這封信充滿了深情和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王同見起床把打包好的簡單行李放進手提箱裏,他要打算回到家鄉去見他心愛的姑娘唐前燕。突然,他聽到從隔壁房間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隔壁住著的是一個從安徽農村來的年輕寡婦,熱情隨和,大夥都叫她吳嫂。吳嫂的丈夫是去年夏天到河裏遊泳被突發的洪水淹死的。她離開家鄉獨自帶著一雙年幼的兒女艱難生活。生活的艱辛在她那才滿三十歲的臉上刻上了深深的皺紋。
王同見過去敲門一看,原來是小男孩歡歡正在發著高燒,小臉蛋漲紅著十分燙人。
因為沒有錢去醫院,吳嫂急得直哭,一雙幹涸的眼睛充滿了絕望。
王同見二話沒說,抱起歡歡直奔醫院。
接診醫生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專家。
老專家臉色有些凝重。
王同見便問是什麽病。
老專家說,現在還不能判斷,需要做進一步檢查,過幾天才能知道結果。
歡歡被立即安排住院治療。
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緩舒。吳嫂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濃烈的藥水氣味和刺眼的白燈讓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她雙手抱膝,將頭埋進膝蓋裏。
漂亮的女護士帶著王同見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窗口處辦理住院的手續。
經過半個月的治療,歡歡病愈出院了。
吳嫂深吸了一口氣,對王同見說小兄弟謝謝你。
她知道這次給兒子歡歡治病,幾乎花光了他的積蓄。她對他充滿了感激之情。她讓歡歡跪下給他磕頭,被他製止了。
王同見說誰都有困難的時候。
雖然回去沒有了當初的那些錢,但他並沒有為此懊悔。
房東雨姐免了王同見的房租。
老板多付給了王同見兩個月的薪金。
世上還是善良的人多啊。
日子臨近。王同見踏上了回家的路。
坐了火車,又乘汽車,顛簸了一天一夜,他總算到了家鄉。
燦爛的陽光下,戀人唐前燕撲進了他的懷裏。
原來是王同見的一個幻覺。
王同見摸著空癟的口袋,想想就覺得自己很可笑,這半年的時間,自己最終還是一無所有。其間的艱難曲折,一言難盡。
日頭偏西的時候,王同見來到了唐家。
唐白根端正地坐在堂屋裏。神情木然,看不到任何波瀾。
唐前燕沒有在家。
王同見小心翼翼地問,伯父,我想見前燕。
唐白根拿著牙簽剔了一下牙齒,然後告訴他,一個星期前,唐前燕被旅遊公司派到外省培訓去了,時間大約需要三個月才能結束回來。
唐白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叫王同見的心沉了沉。
王同見沒有如願見到朝思夢想的戀人,心裏感到有些失落。
唐白根突然問,你小子錢都準備好了?
王同見低聲說,暫時還沒有。
唐白根一聽就發火了,沒有錢,那就沒有資格打我女兒的主意,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王同見怯怯地說,我會努力的,我要繼續賺錢。
末了,他懇求唐白根給他寬限半年時間。
唐白根答應了。不過他口中的話像茅廁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他對王同見說,下次再來,你要準備五萬元才行,因為現在物價上漲的厲害。如果辦不到就不用來了。
腦袋嗡嗡作響,蟬鳴似乎變成了無數隻。如果失去唐前燕就等於失去一切。所以,王同見告誡自己一定要拚命地賺錢,這樣才能娶到心上人唐前燕。他仿佛看見滿臉笑意的唐前燕在不遠處向他招手。他的心裏瞬間溢滿了幸福。
走出唐家,王同見略略停了一下腳步,終於發瘋般狂奔起來。
天黑了,大黑來到鎮上一家“今世緣”的美容美發屋,到了那裏以後,直接點了一個名叫“小翠”的小姐。他是這裏的常客。
大黑是王同見的表哥,在外闖**了幾年口袋裏有了一些錢。
在二樓的一個房間,小翠挺著一對晃**得勾人欲望的**心事重重的坐在那兒。
大黑上來就想進入主題,以前每次都是這樣的。
小翠懶懶地推開他說,黑哥,你另找別人吧,我這兩天身體不舒服。
大黑一聽就火了,你身體不舒服為啥還出來接客,是不是遇到哪個熟識的小白臉啦?
小翠站轉身要出門。
大黑欲火中燒,上前一把拽開了她的裙子。
小翠那白嫩的大腿露了出來。
大黑深吸了一口氣,好水靈的妹子。
他像狼撲向獵物一樣撲了上去。
小翠扭捏著柔弱的身子,反抗著。
大黑把她按在**正要得逞時,頭上突然挨了重重一拳。
進來一個人。
大黑用手捂著疼痛的頭抬眼一看,打他的是鎮上的個體屠宰商彭東起。
“媽了個巴子,想找死!”大黑站起來罵了一句,惱怒地揮拳就去打彭東起,被他閃身躲過。
這時樓下的老板和保安聞訊衝了上來。
在老板陪著笑臉下,彭東起仍給大黑幾張百元鈔票算是賠禮。
大黑拿著錢,笑著握住了彭東起的手,表示不再對他計較,以示大度。
老板知道自己經營的生意見不得陽光,怕這兩個瘟神惹來麻煩,就息事寧人地對他們說,哥們在這裏都是尋個開心,何必為一個小姐傷了和氣。今晚你倆放開玩,費用全免,隻要你倆有力氣。
那晚,大黑耍了兩個從外地新來的妹子。事畢,他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但他心裏也狠狠地記住了仇人彭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