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大盜的連還計

MC公司金庫被盜,五十公斤黃金不翼而飛。根據現場留下的蛛絲螞跡判斷,很可能是鴕鳥養殖場場主金陶薑所為,但是,缺少直接證據。

雙頭矮探長和助手以購買鴕鳥為借口,前往養殖場秘密偵察。金陶薑正要外運鴕鳥,已經裝滿了整整十二輛卡車。奔兒頭一見到鴕鳥車,頓時興奮起來:“我還從沒見過鴕鳥,今天讓我見識見識,見識見識。”

“現在什麽時候?你別搗亂!”

助手製止奔兒頭。

氣球貓知道奔兒頭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既然對鴕鳥充滿了好奇,說不定已經感覺到了什麽,便走近去圍著卡車轉動著觀賞。奔兒頭一邊欣賞一邊說:“原來鴕鳥有這麽大個兒?我隻在電視裏看過。哎,我要全看一遍,看看哪個最漂亮。”

氣球貓隻好每輛卡車都圍著轉一圈。

“這是要運往哪裏呀?”氣球貓問,“這一趟要賺很多錢吧?”

“貴州,運往貴州。”金陶薑隨後跟來,“現在的生意不好做,賺不多少,賺不多少。”待氣球貓將十二輛卡車上的鴕鳥都看過了,金陶薑又看一眼手表,問,“二位來有什麽事?”

布老鼠說要買鴕鳥。金陶薑眉間終於現出笑意,擺出老板的架式說:“這樣啊,可以和副場長談。我已經沒有時間,再晚趕不上輪渡了。”見副場長走來,奔兒頭又提出要求:“我還沒看夠,車就走了,如果您不介意,領我們參觀一下養殖場,我們都會很高興。”

副場長答應一聲,在前麵帶路。

這是一家大型養殖場,年存欄量不少於一萬隻。參觀了一半時,奔兒頭發現了一個奇怪現象,每個車間裏都有一堆大粒沙子,有的鴕鳥還在不停地吃著沙子,故意說:“沙子是鴕鳥的主食呀?太好了,可以節省很多成本。”

“哈哈哈,不是這樣的。”副場長介紹說,“鴕鳥體內另有一個特殊胃,裏麵隻裝沙子,是專門用來消化食物的。”“這一年豈不要消耗很多沙子?”布老鼠也覺新鮮。“那倒不用。”值班員說,“沙子隻能被磨碎,不能排出體外,所以能用很長時間。”

從車間出來,正好遇到金陶薑的兒子金小魏。他從父親辦公室偷了鳥籠子出來,裏麵還有兩隻鸚鵡。副場長佯裝生氣:“你這孩子,又偷爸爸的寶貝出來玩,不怕挨揍?”“嘻嘻……爸爸要好幾天才能回來,先借我玩幾天。”說著就要溜走,奔兒頭突然問:“哎,你的鸚鵡會唱歌嗎?”

“當然。”金小魏將鳥籠放在石台上,蹲下,用手指輕敲鳥籠,口中唱起歌來。“‘月光啊下麵的鳳尾竹呦,輕柔啊美麗像綠色的霧呦……’唱啊,唱呀……”

鸚鵡卻不領情,仍舊撲楞著翅膀,看來還有些驚恐。金小魏繼續唱道:“‘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白樺樹刻著他們的名字……’唱啊,唱呀……”

兩隻鸚鵡比剛才安靜了,但是,仍然不唱,這讓金小魏特別沒麵子。“兩個壞蛋!每天不讓唱你們偏唱起來沒完,今天需要唱了卻一個也不給我唱!兩個壞蛋……”金小魏氣得攥緊拳頭,恨不得一拳一個將兩隻鸚鵡砸死。

“算了。”奔兒頭給金小魏找台階下,“我聽說鸚鵡學舌要看心情。心情好就學幾句,心情不好,怎麽也不說。”“哎,真沒麵子。”金小魏提起籠子要走。奔兒頭突然說:“哈,陽光燦爛,金黃,好像黃金一樣。”“黃金,通通運走,通通運走。”一隻鸚鵡突然說話,另一隻鸚鵡跟著說,“黃金,通通運走,通通運走……”

布老鼠一愣,看著上司。氣球貓先是一愣,繼而什麽反應也沒有,思考了一會兒說:“馬上行動。”

他們趕到碼頭詢問相關人員,今天根本沒有輪渡過運輸鴕鳥的卡車。“壞了,聲東擊西。”氣球貓突然醒悟,“馬上去機場。”“哎,這就對了。”奔兒頭眼睛一眨。原來,奔兒頭欣賞鴕鳥和逗引鸚鵡說話,都是有目的的。

趕到機場,裝有鴕鳥的飛機已經高高地飛上了藍天。從機場了解到,鴕鳥運往地點不是貴州,而是雲南的昆明。在鴕鳥養殖場時,金陶薑為什麽要說運往貴州?氣球貓更加確定了這批鴕鳥有問題。

他們乘坐下午的航班趕去雲南。前後僅差幾小時,金陶薑已將鴕鳥運出昆明機場,不知去向。他們在機場貨物托運處查到那家托運公司,記錄上寫明運往滄源。滄源位於中緬邊界,難道金陶薑要與緬甸人交易?

他們火速感到滄源,卻沒有找到金陶薑和他的鴕鳥。去邊境市場打聽,最近也沒有大宗鴕鳥交易。奔兒頭突然說話:“一個金陶薑藏起來容易,一百二十隻鴕鳥哪裏藏得下?何況滄源地方不大,又有當地警方協助,難道……”

“一百二十隻鴕鳥?”布老鼠驚訝,“你怎麽知道這個數字的?”“你還記得在鴕鳥養殖場,我一輛卡車一輛卡車地參觀鴕鳥吧?”奔兒頭有些得意。“記得記得,原來如此!唉,你可真聰明!”布老鼠不得不佩服。

氣球貓卻在思考:“說不定這個滄源又是聲東擊西。隻是,這個‘西’應該在哪裏?”奔兒頭建議從托運公司查起。他們再次找到那家托運公司,正好車隊已經返回,找來司機一問,他們根本沒到滄源,到景穀時金陶薑就付了全程運費,爾後重新雇車啟程。

氣球貓與助手連夜趕往景穀,找到另一家托運公司,見登記冊上記錄著貨物終到站是半坡。氣球貓心裏“咯噔”了一下。布老鼠忍不住問:“這個半坡會不會又是一個聲東擊西?”“不會了。”奔兒頭說,“半坡雖然是個不算太大的集鎮,但它相鄰於老撾,又距離越南較近,複雜的地理環境帶來了複雜的人群,便於犯罪分子活動,辦案可要難上加難了。”

他們趕到半坡小鎮,市場上找不到金陶薑的影子,找遍了所有客店,竟然一根鴕鳥羽毛也不見,卻在鎮外一家名叫“何仙姑”的客店找到了鴕鳥運輸車,仍然不見金陶薑。

既然車在這裏,金陶薑不會走遠。

氣球貓和布老鼠在對麵的“呂洞賓客店”住下,二人輪流守候,等待金陶薑露麵。次日下午,金陶薑沒出現,卻抓住了一個送情報的人。此人供述:明天上午8點,在鎮東南亂石山下交貨。

在當地警方協助下,次日上午8點,氣球貓等人趕到亂石山。果然有人在這裏交易大批鴕鳥。當地警察迅速將所有人圍困起來。氣球貓向人群中觀看,金陶薑從家帶來的幾個人都在,卻不見他的影子,心下又犯了核計,讓布老鼠清點鴕鳥數量。

氣球貓問一個買鴕鳥的人:“為什麽在這裏交易?”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這裏可以免稅。”“免稅?”奔兒頭問,“是為了鴕鳥肚子裏的黃金吧?”那人一臉疑惑:“黃金?鴕鳥肚子裏有黃金?怎麽可能?”

布老鼠清點完畢:“頭兒,整整四十隻。”“四十隻?”氣球貓愕然。明明一百二十隻,怎麽少了八十隻?“剛才有人買走鴕鳥嗎?”那人回答:“沒有。要價太高,誰買呀?我們都在這兒耗著呢。貨到地頭死,早晚得降價。”

奔兒頭突然說:“哎呀,不好!金陶薑將黃金藏在鴕鳥胃裏,完全可以在市場上公開交易,為什麽還要選擇在偏僻地方偷偷交易呢?再說,這麽多鴕鳥,又怎能做到不被人知呢?為什麽又要如此高的價格?”

氣球貓:“這裏隻是拖延時間。”

布老鼠:“又是一個聲東擊西。”

他們急忙調動警力向鎮內進發,將市場突然包圍,果然將金陶薑和買主逮了個正著。那八十隻鴕鳥已裝上車,正準備運走。一民警拿來金屬檢測儀,在鴕鳥胸前一晃,儀器發出了“嘀——嘀——”的報警聲。

金陶薑不但連續使用了“聲東擊西”讓氣球貓連連撲空,還殺了一個回馬槍——在氣球貓等人搜查完市場,趕去亂石山時,他又回到市場交易。可惜,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還是落網了。

MC公司丟失的黃金一克不少地都從鴕鳥腹內取了出來,氣球貓和布老鼠都長出了一口氣。當地警方熱情款待雙頭矮探長和助手。氣球貓頭上的奔兒頭,隻能聞到佳肴的香氣,卻吃不到一點,心中不平起來:“破案子我比你們出力多,為什麽隻款待你們,不款待我?”

“哎呀,忘了我們的小英雄。”布老鼠把酒杯放在奔兒頭嘴邊,“來,我敬你一杯。”奔兒頭嗅了嗅,大聲嚷嚷:“哎呀呀,什麽味道?拿一邊去!今後,不要給我喝酒!誰給我喝酒誰是貓,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