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冰塊裏的鑽石
早晨起來,鑽石收藏家肖銀根發現保險庫門鎖被人破壞了,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瘋了一般衝進去:保險箱的門開著,鑽石不翼而飛。這可是一枚價值連城的寶石啊!
肖銀根大腦“轟”的一下變得空白,一點思維也沒有了。半晌,稍微恢複一點思維時,馬上撥打了報警電話。十分鍾後,雙頭矮探長氣球貓和助手布老鼠趕來現場勘察。當然,他頭上還戴著奔兒頭。
這是一座二層獨樓,一樓有兩間屋各自獨立開門。左邊是肖銀根的工作間,右邊是保險庫。他的工作需要安靜,所以家人從不往這邊來。小樓周圍有一圈很高的圍牆,圍牆內有一圈竹林,很是雅靜。大門是現代高科技防盜門,開與關都由電腦控製,不知程序命令的人,根本無法打開。
氣球貓和助手將保險庫與工作間都做了認真勘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看來這不是一個普通盜賊,應該是一個掌握高科技而且有成熟經驗的大盜。他們又認真勘察了院落和大門內外,也沒任何痕跡;氣球貓皺著眉頭想:無論怎樣精明狡猾的盜賊,隻要作案,就不會不留下任何線索。
除非鑽石與盜賊無關。
但是,此時的氣球貓卻是一般辦法也沒有了。他拍拍頭上的奔兒頭:“老兄,幫我琢磨琢磨,哪裏能發現線索。”
“老弟,用著我就稱‘老兄’了?哼!”奔兒頭把眼睛一閉,故意難為氣球貓,“我剛才做了一個美夢,現在還要再做一個。”
“討厭的家夥,不和你好了。”
氣球貓摘下奔兒頭扔進布老鼠懷裏。
“哎呦——”奔兒頭尖叫一聲,見沒摔著,眨動一下眼睛“嘻嘻”一笑,“沒摔著我……”然後輕聲說,“我悄悄告訴你,去竹林。”
說罷,眼睛一閉又睡了。
布老鼠向氣球貓使了一個眼色,一同朝竹林走去。果然,在小樓西北方的竹林內發現一堆腳印,已經雜亂無章,分不清個數了。根據跡象分析,有人在此呆了不短的時間,因為緊張焦急或其它原因,沒有老老實實地呆著不動,而是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不停地挪動,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肖銀根和他的家人都證實,最近沒有來過竹林內,以前也沒有在這裏留下過這樣的痕跡。那麽,這些痕跡就很可能是昨夜留下的,也可能與偷盜鑽石的嫌疑人有關係。
奔兒頭忽然醒來,打了一個哈欠,向下看了看說:“地麵上怎會有這麽多死蚊子?”
“死蚊子?”
氣球貓一愣,蹲下身來仔細觀察,果然發現了一些,便拿出鑷子小心翼翼地撿起幾隻,放進一個小塑料袋內。
“這裏還有一條不明顯的足跡。我們沿著這條足跡向前。”
奔兒頭又說。
在奔兒頭的指揮下,他們沿著這條不明顯的足跡向前勘察,一直走到牆邊兒,圍牆也有被人翻爬的痕跡。他們又到牆外進行勘察,也有一條人為留下的痕跡,但是極不明顯。現在可以認定,盜賊就是從此處翻牆而入,又從此處翻牆而走的。
隻是,這些痕跡都遭到了嚴重破壞,根本成為不了線索。
“但是,我們可以改變思路。”
奔兒頭提醒一句。
“沒錯。”氣球貓思路也開了,問肖銀根:“誰知道你收藏了鑽石?”
“沒人知道。連我妻子和孩子都不知道。”肖銀根想了想,忽然想起來,“對了,隻和我最好的朋友說過。但是,他不會偷我的鑽石。不是他不愛財,他不會用不光明、甚至醜惡的方式去賺錢。”
氣球貓沉吟一下:“你朋友叫什麽?”
“計大海。他是銀行家。”肖銀根說,“你們不會真懷疑他吧?”
奔兒頭突然說:“沒關係,有我在,他們不會辦錯案。”
氣球貓摘下奔兒頭,將它嘴巴捂住,又問:“昨晚你幾點休息的?”
肖銀根想想說:“午夜以後了。趕寫一篇稿子,我加了一個小班。”
雙頭矮探長戴上奔兒頭:“我們去拜訪計大海。”
根據調查,計大海沒有作案時間,但是,從計大海那裏得知,還有一個叫莫恩的人知道此事。莫恩是計大海的好朋友。有一次,無意中,計大海對莫恩說過肖銀根的鑽石。莫恩身上有疑點了。於是對他展開調查,並且確定了他就是偷盜鑽石的嫌疑人。
他們去莫恩家搜查,沒有發現鑽石的影子。沒有證據不能實施抓捕。莫恩顯得有些得意。奔兒頭一陣“哈哈”大笑:“沒有發現鑽石你也是偷盜鑽石的嫌疑人,給他扣上。”
布老鼠一愣,但他知道奔兒頭不會無故發令,看了一眼氣球貓,“嗖”一下拿出手銬,“哢哢”兩聲,就戴在了莫恩的雙手上。
莫恩卻暴跳如雷:“你們,憑什麽抓我?”
“因為你偷了肖銀根的鑽石。”
奔兒頭得意地說。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鑽石,你們不要誣陷好人。”莫恩根本不服,“我知道,你們警察破不了案子,就會胡亂抓人頂罪,然後去請功領賞,升官發財。我要告你們!”
氣球貓輕蔑地一笑,穩穩當當地說:“二十年前你就是個大盜,你精通開鎖,甚至世界上沒有你打不開的鎖。隨著高科技的不斷發展,你的開鎖技術也在不斷進步……”
“自從通過監獄改造,我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我現在是企業家,是上流社會人物……”莫恩還要為自己爭辯。
“啪——”氣球貓一拍桌子:“這二十年,你根本就沒放棄開鎖的研究。郊外你有一幢別墅,那就是你的開鎖實驗室。我已經從那裏拿到了證據。”
莫恩偷看一眼氣球貓,強硬地說:“就算我研究開鎖,也不能證明我偷了鑽石呀。研究開鎖,是我的愛好!”
“別急,告訴他盜竊鑽石的過程。”
氣球貓命令奔兒頭。
“是!”奔兒頭就像接受了非常光榮的任務一般,有些興奮,但還是不慌不忙地說,“你從計大海那裏知道肖銀根家有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後,就想偷為己有。昨晚,你通過院牆翻進肖家院內,本以為可以順利到手,偏偏肖銀根工作時間很晚,你一直沒機會,就躲在竹林內。
“竹林內蚊子太多,不停地叮咬你。你就在原地不停地活動,還打死了不少蚊子。午夜之後,見肖銀根回樓上休息了,你從竹林出來,用你自製的萬能鑰匙,打開保險庫的門,閃身進去,又打開保險箱的門,盜走鑽石,又通過竹林,從院牆翻出去……”
“哈哈哈……你們不像偵探,倒像作家。你們不能光編故事。我問你們,證據呢?”
布老鼠從莫恩的笑聲中,聽出了他的恐懼。
“雖然你破壞了所有痕跡,但有一個問題,令你做夢也不會想到。”氣球貓說,“拍打蚊子時,因為害怕弄出聲音,驚動了別人,所以你不敢太用力。結果,一些蚊子被你拍死了,但是,肚子沒破……”
奔兒頭搶話說:“哈哈哈……我,不是,我們頭兒已從死蚊子腹中采集到了血樣,經過檢測,與你的DNA結果相同。”
莫恩心中一寒,暗想:什麽都計劃好了,就是沒想到死蚊子也能成為證據。早知這樣,寧願被蚊子多喝幾口血去,也不會將它們打死呀。但是,他還不想認罪:“有了DNA結果又怎樣?我確實去了,確實想偷鑽石了。可是,肖銀根總也不睡覺,蚊子又多,我等不及就走了。根本沒偷。你說我偷了鑽石,鑽石呢?”
“哈哈哈……”奔兒頭一陣大笑,“你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布老鼠同誌,麻煩您把沉在杯底的那個冰塊撈出來。”
雙頭矮探長和布老鼠剛進來時,莫恩為他們每人倒了一杯白葡萄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又從冰箱裏拿出幾塊冰塊,分別放進杯子內。其中,有一塊冰塊沉在了杯底。
布老鼠看著上司等待命令。
“哎呀,我的話就是你上司的命令。”奔兒頭著急起來,“我要有手,根本不用你。”
氣球貓點點頭。
莫恩額頭開始冒汗。
布老鼠撈出冰塊,看著上司不知怎麽辦。
“哎呀,愣什麽?”奔兒頭不耐煩了,“把冰塊摔在地上。”
布老鼠不再猶豫,一舉手,“啪”一聲,冰塊摔在地上,碎了,一枚鑽石顯現出來。“啊——”他突然明白:別的冰塊都漂浮在葡萄酒上麵,唯獨這個冰塊沉落杯底,一定是裏麵有東西了。而此時,他們尋找的是鑽石,冰塊裏的東西肯定就是鑽石了。莫恩請他們喝酒是假,真實目的是為了轉移鑽石,不想反而露了餡。
莫恩無法再撐下去,終於癱倒地上,乖乖地認罪了。
上了警車,氣球貓生氣地說:“奔兒頭,以後不許代我下令,不許搶我話。”
“哎,我是為你工作呀。”
“不需要你多嘴!”
氣球貓有些火了。
“哼,用完我了麽。”
奔兒頭嘟噥一句,眼睛一閉,睡著了。
布老鼠看它一眼:“奔兒頭今天怎麽總睡?”
氣球貓將奔兒頭摘下來,愛惜地放在懷裏:“昨晚我忘關電視了,結果被它逮著,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