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表賊報案

大雪紛飛,彌漫了整個關東城。

雙頭矮探長氣球貓接到報警電話,有人在洗浴中心丟失了一塊價值不菲的金表,急忙叫上助手布老鼠趕去現場。一隻腳邁進洗浴中心,氣球貓鏡片上“刷”一下上了一層厚厚的霜,什麽也看不見,隻好摘下墨鏡。

奔兒頭也大叫:“快點快點,擦擦我眼睛,什麽也看不到了。”

氣球貓隻好摘下奔兒頭遞給助手。

布老鼠拿出手帕擦拭奔兒頭的眼睛。

“報案人在哪裏?”

氣球貓掃一眼前台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問。

“是我。”報案人高修說,“洗完澡,我走出浴室,開始穿衣服時才發現手腕上的金表不見了,一想,應該拉在了浴室台子上。我急忙返回浴室,卻不見了金表。”

“洗澡時為什麽要戴著金表?”

氣球貓一邊擦著鏡片上的霜一邊問。

“這塊金表是我太太的陪嫁,從來不許我碰,我卻羨慕不已,總想戴一回。這次,她無意中把金表拉家了,我就戴上了,想過過癮。出來時遇到浴池想到好幾天沒洗澡了就進來了。可是,我舍不得摘下金表,再說,它的封閉非常好。平常我見太太洗頭洗衣服時都戴著,所以就沒摘下來。”

布老鼠問:“既然手表是戴著的,你怎能肯定拉在台子上?”

“我在淋浴時搓手腕了,嫌金表礙事就摘下來,放在了台子上。這事我記得非常清楚。”高修肯定地說,“本想洗完手腕就戴上,誰知就忘了。這都是不經常戴表的原因。”

“你返回浴室找金表時,還有人嗎?”

奔兒頭嫌他們太羅嗦,搶先問。

高修說:“當時還有一人在洗澡。我認識,他叫蔡田。”

“蔡田人在哪裏?”

氣球貓問。

“我就是,因為高修說金表丟了,覺得我有嫌疑,我就沒有離開。”一個人從旁邊沙發上站起來,“當時就我一個人洗澡不假,可我沒看到金表呀!不過,高修離開浴室後,還有一個人進來過。他打開淋浴開關,試了一下水,說‘這麽熱怎麽洗呀!’然後轉身就走了。”

布老鼠問:“那人有什麽特征?”

“他一直戴著墨鏡,我看不清楚。”

蔡田回答。

“此人離開沒有多久。”

奔兒頭提醒似地問。

“沒錯。”氣球貓轉身朝外麵走去,“大雪天,一定能留下腳印。”

到了外麵,風雪之中一片銀白,哪裏有什麽腳印?就連氣球貓和布老鼠剛才的腳印,都已被風雪削平了。

奔兒頭突然說話:“蔡田說了假話。剛從外麵進來的人,鏡片上會掛一層厚厚的霜。他又怎能戴著墨鏡去浴室試水溫呢?蔡田為什麽說假話?金表肯定在他手中。”

“沒錯,蔡田有問題。”

氣球貓轉身回到洗浴中心,卻不見了蔡田。高修和服務員都說蔡田因為沒有了嫌疑,已從後門離開了。布老鼠急忙向後門追去。從後門出來,是皚皚白雪覆蓋著的一小片荒地,然後就是一條寬敞的馬路。蔡田早無蹤影,肯定上了馬路之後乘坐出租車逃走了。

氣球貓決定回去調出全市人口檔案,查找這個名叫蔡田的人。奔兒頭覺得這樣過於麻煩,提醒說高修和蔡田相互知道姓名,說不定也會知道住處。可是,高修隻知道蔡田名字,別的一無所知。

“我覺得高修這人不簡單。”奔兒頭說,“既然能戴上金表是他的夢想,那麽第一次戴上金表,摘下來搓完手腕之後怎會忘記戴上呢?他應該時常惦記著金表才對。”

氣球貓品味一下奔兒頭說的話,認為隻是通常情況下的一種推理,缺少有力證據,覺得還是從查找蔡田入手比較實際。他們利用三天時間,將全市人口檔案調查一遍,500多個名叫蔡田的人中,沒有一個是洗浴中心裏的蔡田。看來,那人不但說了假話,還報了假名,更能肯定他拿了金表。

然而,所有線索中斷。正當氣球貓不知道案子從何處查起時,又有人報案:天橋超市一連三天不斷丟失項鏈等首飾。氣球貓決定先去超市看看,因為帶著奔兒頭太顯眼,容易驚動嫌疑人,所以把它放在了辦公室。看過超市之後,布老鼠裝扮成顧客活動在首飾櫃台附近,氣球貓裝扮成收銀員坐在超市出口,一邊收款一邊留意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不一會兒,一位滿臉大胡子戴著茶鏡的老先生,一手拄著拐棍一手提著暖壺進來。

氣球貓當即將他攔住:“老先生,對不起,超市內嚴禁攜帶任何東西進入。”

“這兒——”老先生愣了一下,“對不起,我必須將水壺帶進去。因身體原因,每10分鍾就要喝一次紅糖水。再說,我年紀大了,眼也花,挑選東西時間長,不得不帶進去。”

氣球貓接過暖壺打開暖壺借助光線向裏看,果然有大半壺紅糖水,便禮貌地說了聲“請”。然後用手機短信通知布老鼠注意觀察老先生。40分鍾後布老鼠過來匯報說:“老先生確實每隔10分鍾喝一杯紅糖水……”

這時,老先生也從超市裏出來。

氣球貓看他兩手空空:“老先生,我還要看看你的暖壺。”

“剛才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老先生說著就要從布老鼠麵前擠過去。

氣球貓一把將他拉住,奪過暖壺打開蓋子,借助光線向裏看,還有大半壺水,暗想老先生應該喝過四次水,壺中水位為什麽沒有下降?老先生身體微微一顫抬腿要跑,已被布老鼠一把扭住,“哢哢”兩聲戴上手銬。

“你們,幹,幹什麽?”

老先生一陣驚慌,蒼老的聲音頓時消失。

布老鼠一愣,覺得聲音有些耳熟,而且老先生剛才要跑的勁頭也不小,又覺可疑,便一把摘下他的茶鏡,又覺有些麵熟,再一把擼下他的胡子,不由一呆:“頭兒,假蔡田!”

“我早就知道了。”

氣球貓將壺中紅糖水向盆中一倒,隻聽“嘩啦”一聲脆響,整整五串項鏈落在了盆中。

假蔡田被帶回警局,通過審訊才知道,他真名叫魯韋昌,是一個偷盜技術非常高超的小偷,做了很多壞事。高修拉在洗浴中心浴室台子上的金表,果然從魯韋昌家中翻到了。

“可以通知高修來領取金表了。”

搜查魯韋昌家時,奔兒頭參加了。

高修和太太馬女士來分局領取金表時了。馬女士歡天喜地地接過金表,臉色竟突然大變:“不對!這不是我的金表。我的金表是純金的,要比它重許多。”說著擰下表殼,拿給大家看,“你們看,這裏麵什麽也沒有。我的金表,表殼裏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爸爸給我存在銀行大筆現金的賬號和密碼,可這裏什麽也沒有……”

布老鼠一拍桌子:“魯韋昌,還不老實!我要再次提審他!”

“未必就與魯韋昌有關。”

奔兒頭提醒說。

氣球貓也覺得案子一下複雜了,魯韋昌也未必就知內情。但還是再次提審了魯韋昌,果然,他根本不知金表中的秘密,而且認定,他拿走的就是這塊金表。

氣球貓讓人將魯韋昌帶下去,認真思考起來。

奔兒頭忽然說:“還有什麽可想的?拘傳高修,保證沒錯。”

“沒錯。”氣球貓恍然大悟,“拘傳高修。”

高修十分坦然地坐在了氣球貓對麵。

氣球貓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你把金表藏哪兒了?”

“什,什麽?”高修身體一顫,“你,你懷疑我拿了我老太太的金表?我為什麽要拿我太太的金表?”

“為了金表中的數字密碼。”奔兒頭一字一頓地說,“自從你發現了金表中的秘密,就開始設計怎麽把那筆存款弄到自己手上。機會終於來了,你太太因外出金表拉在了家裏,你悄悄地藏起了金表……”

自從氣球貓下令拘傳高修,布老鼠就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懷疑高修偷了太太的金表。此時依然不明白,隻能鴨子聽雷一般地聽著。

氣球貓接話說:“你買了一塊與太太那塊金表同樣的鍍金表,去洗浴中心,故意把金表拉在台子上,然後報警,製造金表丟失的假象。”

布老鼠似乎聽出了一點門道,眼睛都睜圓了。高修還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隻是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似乎早有了安排。偏偏偷走了你那塊假金表的魯韋昌,在超市偷盜項鏈時落網。既然你丟失的是太太陪嫁的金表,魯韋昌拿走的又是鍍金的假表,那麽,真表不在你手中會在哪裏?哈哈哈……”

氣球貓開懷大笑,之後又說,“其實,金表中藏著的隻是數字密碼。光有這組密碼,是取不出錢的,還要有銀行卡才行。而,能輕易拿到銀行卡的人,隻有你。”

高修已從椅子上滑下去,軟成了一灘泥。

“其實是我提醒你才想到的。”奔兒頭從來不放棄邀功買好的機會,“所以,你應該考慮考慮怎樣獎賞我。”

“重新給你輸入一遍程序?”

“算了,那樣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