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 堆 童 謠①

天 堆 童 謠①

天雷飛石頭，

一夜成汀州。②

五十年內興公侯。

——《輿地紀勝》

【注釋】

①天堆——地名，在江西廣昌縣東南的江流之中。很可能因其出現的突然而得名。《古今風謠拾遺》引《江西通誌》作《紹興中童謠》，“汀州”作“高邱”。又引《江西詩征》作《廣昌童謠》。

②汀州——同汀洲。汀，水中或水邊的平地。洲，水中陸地。汀州，這裏是指江中多石的陸地，即泥石流衝擊而成的堆積物。

【賞析】

這是一首記載泥石流的童謠。北宋哲宗紹聖元年（１０９４），在現在的江西廣昌縣東南，有一天晚上突然雷雨交加，第二天早上，人們發現，江流之中屹立著一個一丈多高的砂礫堆。他們感到十分驚奇，又無法解釋，就認為是“天意”造成的。所謂“天雷飛石頭，一夜成汀州”，認為一夜之間造成的汀州，是“天雷”作用而飛下來的石頭造成的。顯然，這是不符合科學的。“天雷”隻會“飛雨”，“飛雹”，卻不會“飛石頭”；龍卷風有時可以夾帶石頭升空，卻不能堆成汀洲。用現代科學來解釋，很明顯，它記載的是一次泥石流現象：飛雷暴雨，使陡峭而鬆軟的山丘中的泥沙礫石夾雜雨水滾滾流出，形成洶湧奔流的泥石流。其特點是出現快，曆時短，破壞力大。但童謠所寫這次泥石流可能很巧，沒有發生破壞，而隻是以堆積物的結果讓人們吃驚。

“五十年內興公侯。”這是一種迷信的附會。據說這次天堆汀洲的現象，就是四十五年之後廣昌、建昌分縣的先兆，顯然牽強附會。古代許多人相信自然界的一切現象都是與人世間的某種現象對應著的，還因此發明了一套複雜的“天人感應”、“陰陽五行”學說，對於在“五行誌派”占有優勢的童謠中有這種迷信的附會，就沒有什麽奇怪了。

【今譯】

天雷隆隆石頭流，一夜造成大汀洲。五十年內興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