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卡前的思索

似乎與圖書銷售的不景氣賭氣，各種各樣的賀卡正悄悄地“熱”起來，什麽生日卡，情侶卡、聖誕卡、教師卡……花樣翻新，琳琅滿目，往往數百種擺滿一大片櫃台，據說買的人頗不少。

我仔細看看這些賀卡，大都是印製精美、形式多樣，有些簡直稱得上是挖空心思之作，但是內容卻極為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千篇一律的貧乏，幾句或一句祝詞，一段或幾段小辭，實在沒什麽新意，隻是由於它們是祝詞、頌詞、賀詞等等人們喜歡聽的東西，所以就頗受青睞？！

這些賀卡價格都在一元以上，但內容幾秒鍾便可一覽無餘，幾秒鍾之後，我猜它們的命運不外是被“擱置”（或美其名曰“珍藏”）和被拋棄兩種。而同樣一元多錢去買一本書或雜誌，至少可以供人們閱讀一天以上，給人以較長久和充實的滿足感的。

淺薄的賀詞盡管印製精美仍是淺薄；千篇一律的賀詞送給千人千麵的不同對象，也未免有些滑稽。這樣的賀卡熱銷，究竟是該“賀”還是該“悲”？

我們的讀者難道真的隻是滿足於這種表麵的熱鬧而缺乏深沉的追求麽？

（《文匯讀書周報》第231號，1989年7月29日，署名：羽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