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南京的《開卷》讀了好幾年了,入芝蘭之室久而仍聞其香,隻是到了去年,工作調整,郵寄地址發生了變化,就有一段時間看不上,後來經過聯係,補寄了缺刊,心裏就很是感激了。重新登記了地址,中途又調整了一回,這下倒好,每次就能收到兩份同樣的刊物,算是奢侈,可心裏總還是有些不安,有些羞恥感了。應該盡快告知對方這種情況。

上周在新華文軒購得朱新建的冊子《決定快活》,中國戲劇出版社新出本,是費了一些思索,從文本上講,裏麵的文字是作者一些思想的雜碎,如關於女人,關於書法,關於朋友等,實在沒有什麽新奇的道理,隻是個別段落中的文字有些趣味;插頁中有他的書畫,是一種怪異的味道,三點式的大膽女性為多,像是把誰家的私生活寫真搬了出來,當然也有群裸的女性在一起的圖畫,也算是有所謂的自家麵目罷。買回以後有些後悔,除了覺得書名不雅之外,文字圖畫也都頗不滿意。想著,還不如拿回趙珩的《舊時風物》,此書雖然排版有些瑕疵,段落間的空隙太大,且對所述物什都是泛泛而談,但終究還是比朱著好。

看到《文匯讀書周報》上的書訊,舒蕪的最後一本書,《犧牲的享與供》,由上海書店出版,據說是作者近年作品的結集,是經過作者選定的。舒蕪因胡風事件背負罵名,是爭議很大的人物,但他的文字,還是能讀的,以我的短見,覺得他們那一撥,思想與文字能高出舒蕪的,還不是太多。去年他的博客還在寫著,最末一篇是《送侄女方賓賓赴汶川救災》,五月十九日寫的,後來就沒有了音訊,不想多半年天氣,老人就已歸道山了。還有一本茅子良的《藝林類稿》,上海書畫出版社出版,僅這書名,就讓人很是想一睹為快。這兩本書,打電話問過書城,都沒有到。

最近在讀孔繁的《魏晉玄談》,看起來很學術,其實讀起來並不吃力,況且魏晉的事情,總是有些意思,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們,盡管據說是非常苦的,但從遺留的文字看,他們卻是享受著人生的極大的樂趣,人總還是要有些味道的。照著一本書讀,一直讀下去,並不旁騖其它,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當然,讀完,就撕掉它,或者讀一頁撕去一頁,也很好玩,就不會存人生的對於書的留戀。

今晨出門,頓覺涼意襲人,天也陰陰的,看著街上有人穿短袖,有人穿外套,就想起“二八月,亂穿衣”的諺語。他在車上說,每天都這樣反反複複地上班,到底有什麽意思啊?我不知為什麽也嘀咕了一句,人活著就沒有什麽意思。他卻說,人還算是高級動物,高級動物還要上班,低級動物都不上班。真是高級動物比低級動物都活得累了。心裏還是想著工作上的事。

200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