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劉二剛的畫不是那麽太喜歡,也不是那麽太討厭,但他的文字總還是覺得有味道,他於藝術一途能說出些渠渠道道,這是以前讀他的文字就有的印象,到了二〇〇六年十月四川美術出版社出版中國畫文庫,其中就有他的一本《畫裏畫外》時,真是急著想有一本了。上周在書院門的海霞天地閑逛,買了回來。也許我並沒有真正讀懂他的畫,因為它的個性是那麽鮮明,那麽不同於一般的作品,我隻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了。買完書接到朋友電話,就在一棟二十五層高的樓上露天喝酒,直到午夜過後,酩酊大醉,回家在沙發上過夜,天亮醒來上班,慶幸自己沒有在黑夜裏跳下樓去。據說現在經濟危機,有跳樓想法的人較多,高層賓館的門迎小姐見有客人來首先要問:先生您是要跳樓還是住宿?
昨天去西安書林轉了一回,購書較多,買了陳存仁的三本書。他是上海名醫,一九四九年去的香港,一直在海外生活。他一九〇八年生人,一九九〇年去世了,病逝於美國洛杉磯寓所。覺得他的文字比較雜,也比較野,但很傳統,有關李漁食話,中醫問題,慈禧太後是否被**的考證,有些意思,學學他的瑣碎的考證技巧,倒也不錯。他的書櫃台上較多,據說也很叫賣。沒文化的人現在不好意思喊叫了,像他一樣有文化的幾位“老同誌”就抓住機會要表現一陣,是自然的事。中國讀者總是那麽寬容,那麽有風度。這一群讀者中就有我。左民安與王盡忠合著《細說漢字部首》,九州出版社二〇〇五年九月出版,也買回來,算是前幾年買回的左氏《細說漢字》的“配套產品”。一個人買書買得多了,這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原因,讀得多了,“配套產品”相對較多,而自己是不知不覺的,卻總是埋怨書與人爭地盤。青女士答應五一再給我購置一個書櫃,我提前對她的寬容表示感謝。還有一本吳曉東著《漫讀經典》,是北京三聯二〇〇七年七月出版的“學苑話題”叢書中的一種,以前買過其中陳平原的《北京記憶與記憶北京》。吳著文字學理性較強,很多篇目都曾在《讀書》上發表,希望好好學習,能糾正些自己文字瑣碎的不足。
金耀基是香港中文大學的前任校長,社會學係講座教授,出版有較多的學術著作,散文集子《海德堡語絲》去年六月由北京三聯出版,是他在德國海德堡大學研究訪問期間的所思所聞所見,讀之可開闊自己的視野,關鍵是前邊還有董橋所作的序。他先前出過一本《劍橋語絲》。作者在《海德堡語絲》自序中說,“盡管書中所寫的不限於海德堡,但每個字都是我在海城的尼加河畔和瑪茲街兩個寄旅的客舍裏寫的,謂之《海德堡語絲》,不亦宜乎?這樣便與《劍橋語絲》成為一對姊妹篇了。而海得堡與劍橋這兩個大學小城不原就是一對姊妹城嗎?”董橋對金的文字評價是比較高的,他在序中引用了一段袁中道論文章得失的話,“不知率爾無意之作,更是神情所寄。往往可傳者,托不必傳者以傳。以不必傳者,易於取姿炙人口而快人目。班馬作史,妙得此法。今東坡之可愛者,多其小文小說。其高文大冊,人固不深愛也,使盡去之,而獨存其高文大冊,豈複有坡公哉?”還有一本黃仁宇著《中國大曆史》,紹介說是他的代表作,其實他的《萬曆十五年》更為讀者所知。他的最大的貢獻是為讀者提供了一種研究曆史的方法,如他簡單地說,一般人用的是演繹法,他則用的是歸納法。我想問題可能不是這麽簡單,如果把周穀城的《中國通史》和它放在一起比較,兩者的特點是十分分明的。他受過係統的西方教育,習慣於傳統的我們,覺得他的思維與方法是全新的,這裏邊一定還存在中西方文化的對接問題,應該深究。
文章要結尾,覺得無話可說,就不說“讀日無多慎購書”的廢話了。
2009、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