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還魯施教驅車回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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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在高子的幫助下，又一次得到與齊王相見的機會。雖然，孔子心裏非常清楚，此去差不多就是向景公告別，但心裏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他盡可能客氣地與宮中遇到的人打招呼，在見到景公時恭恭敬敬地行大禮。景公對孔子還是象原來一樣的客氣，待孔子入座後，他還是習慣地問道：“夫子來見我，有什麽事嗎？”

“是有事要稟告君上。”孔子溫和地說：“上次君上說要賜給丘泥溪之地，丘考慮再三，認為不應該接受。不是別的原因，隻是作為一個士人，不該無功受祿啊！”

“這樣，好！好！”景公微笑著說。

孔子原本以為景公會勸他一勸，沒想到景公竟隻是說好，一時心裏很是沮喪，稍停一會才接著說：“還有一事，就是聽說晏嬰宰相正以魯國季氏奸細之罪在調查我，君上以為這樣做適合嗎？”

“保衛齊國的安全，是宰相的責任。”景公說：“晏嬰為人公道，凡事自有公斷。晏嬰可能是聽到有人報告，不過是按例行公事，夫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君上認為我可能是季氏的奸細嗎？”孔子堅持地問道。

“我絕對不相信。”

“這我就放心了。”孔子說。

“你不要擔心，我己經說了，晏嬰不過是按例行公事。夫子博學多才，本王是非常喜歡的。隻不過，如果要象魯君對待季氏那樣對待夫子，本王做不到。但要本王象魯君對待次於季氏的孟氏那樣來待遇對待夫子，本人還是願意的。”

“我比不上孟氏，隻是想能為君上分憂。如果君上真不相信丘會是季氏的奸細，就下令叫宰相的人不要查了？”孔子還是堅持說了這一句。

景公稍稍猶豫了一下，喘一口氣說：“我老了，許多事，也不想這麽全攬著辦了，你一定要相信晏嬰！”

晏嬰！我何嚐又不相信他？隻是，他為何要這麽對待丘呢？孔子在心裏想著，對景公施禮道：“丘讓君上為難了，也給宰相添了麻煩，在此告辭，明日就回魯國去。”

“要回去嗎？”景公問：“明日就回去啊？”

“是的，明日就回去。你看可以嗎？”

“好啊，回去，也好！本王讓人送些路費給你。”

“多謝君上。丘在此謝過君上。”孔子說罷起身，辭別景公，回到高府。顏路剛從魯國回來，高興地告訴孔子說：“子路在季氏的費地做官，一切都很好。學生們聽說孔子要回魯國，大家都非常高興。”

閔子騫聽了，愉快地說：“真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回魯國更好，免得在齊國受氣。”

孔子聽了，長歎一聲，說：“路盡了，哪有什麽好。”

顏路與閔子騫聽了，都有些不解地望著孔子，隻見他又一聲歎息說：“如今昭公客居晉國，魯國為陪臣季氏掌控，我回去能做什麽呢？做季氏的官，是為虎作倀；不做官，又怎麽能施展我的治國主張。唉！孔丘往後的路，看來不怎麽好走啊！““我們能不能到晉國、或是衛國去？”閔子騫問道。

“可以啊，當然可以！”孔子回答說：“隻是還是不可以。”

“這又是為什麽？”

“要錢！無論去哪裏，都需要錢。”孔子說：“君子不為錢活，卻又需要有錢才能活。”

閔子騫點點頭。孔子望著他，自嘲地笑了笑，又說：“看來，隻能先回魯國，沾沾子路的光，然後再想辦法。”

由於晏嬰的原因，孔子此次離齊之後，終不能為景公所用，但是過了十幾年，在公元前500年晏嬰病逝時，孔子還是真誠地誇讚他說：“救民百姓而不誇，行補三君而不有，晏子果君子也！”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