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坎卷：狼孩阿史德1

貞觀七年正月，太宗派鴻臚少卿劉善因抵達西突厥，冊封泥孰為吞阿婁拔奚利邲咄陸可汗。三月，都布寵信之女巫與“鍛鐵奴”私通，被驅逐。四月，太宗遣使撫慰都布可汗。四月，鬆讚幹布親率大軍掃平藏東、藏南。九月，突厥女巫長途跋涉，前往東北營州紮犖山，途中生女阿史德，難產而死。阿史德被母狼叼到紮犖山洞穴喂養。十月，黑水靺鞨秘密運十二顆“倏忽”返回本部，因光彩耀眼，被別部發現。

貞觀八年正月，幽都王·吞阿婁拔奚利邲咄陸病死。其弟同娥設繼位，是為幽都王·沙缽羅咥利失。大祭司再次請求驅逐欲穀設，不允。三月，突厥、契丹、靺鞨粟末、高句麗等各部求“倏忽”不得，宣稱要武力搶奪。四月，突厥大將狩獵時捕獲狼孩阿史德。五月，黑水靺鞨酋長遣使將十二顆“倏忽”獻唐。六月，太宗詔令在長安建大明宮，陳列“倏忽”，照亮京都。七月，頡利從黑色大公羊背摔下，受驚而死。唐太宗贈歸義王，諡曰“荒”，並下令用頡利積累之幹草按突厥習俗在灞橋邊火葬。儀式中，黑色大公羊模仿狼嚎叫，力竭而死。八月，玄宗在九成宮舉行“萬國奇卵博覽會”。印度、大食、於闐、龜茲、吐蕃、雲南六詔（備詔、越析詔、浪群詔、賧詔、施浪詔、蒙舍詔）、吐穀渾、回紇等國使者攜雄鷹卵、孔雀卵、鴕鳥卵、蟒蛇卵等赴會。突厥部族攜狼孩阿史德參加，吐穀渾小王子達延芒結波以不符合規定為由，建議取消其參展資格。太宗采納。阿史德不堪其辱，首次開口說人語，詛咒吐穀渾兩年後滅亡。八月十五，九成宮賓客雲集，鶯歌燕舞，文成公主與弘化公主顧盼自若，神采奕奕，在絲綢蓮花墊所托之“混沌”上，或表演優美動人的宮廷舞，或跳歡快激烈的胡旋舞，各國嘉賓流連忘返，讚不絕口。第七日，達延芒結波上前致禮時，某顆“混沌”忽然發出響亮鳴叫：“德嘉沐！”眾使者不明就裏，驚訝地盯著達延芒結。吐蕃大相祿東讚卻內心歡喜，暗暗記住發聲之“混沌甲號”。博覽會後，晝夜兼程，返回雪域，向鬆讚幹布稟告：吐蕃境西、境南盡皆高山大川，交通阻隔。而吐穀渾則幅員廣闊，有農牧之利，交通之便，且毗鄰李唐，向來關係融洽，出入西域及絲綢之路甚為方便。吐穀渾與唐朝聯結盟，將吾國封鎖高原深處，猶如雄鷹被縛雙翼，無法騰飛。聖王若與尼泊爾、唐朝聯姻，如雄鷹增加兩翅，而吐穀渾如網羅中之鳥，唾手可得。如此，雄鷹雙翅解脫，自由飛翔，吐蕃稱雄昆侖，指日可待！卑臣此次出使，親見唐廷供奉之吉祥巨卵“混沌甲號”對吐穀渾使者講蕃語，“德嘉沐”乃新創吐蕃語“幸福之國”意，巨卵豈不喻示其所占領之青海高原應歸屬雪域神國？此乃吉兆，萬望勿錯失良機。鬆讚幹布欣然同意，遂遣祿東讚出使尼泊爾。十一月，鬆讚幹布設行衙於康區，親自譯《寧布桑瓦》成蕃文，並請“三身”刻鑿在各歸轄部落之巨大山石上。

貞觀九年正月，吐穀渾王伏允遣使請賜發聲之“混沌”，遭拒。伏允發兵東進。二月，咥利失派遣欲穀設獻馬五百匹於唐，上表請婚。太宗厚加撫慰，但不允婚。欲穀設又請賜“倏忽”以保境內安寧。太宗說：“羲和，常羲，娥凰，皆宇宙大空之神鳥也！為使神州安寧，遠離天界，自願降落凡界，調節四時，維護秩序，然西極北都之群口，為己之欲，混戰不休，天無晴時，地無寧日，娥凰運氣好，找到無烽煙之擾的洱海定期生產‘三身’，而羲和、常羲倉惶四顧，無處產卵，實在可憐！爾等若想和親求卵，須安定團結。”三月，執失思力、契苾何力、李大亮、薛萬鈞、薛萬徹等人隨李靖出征，大敗吐穀渾軍於居茹川，契苾何力率一千精兵突襲吐穀渾王帳，俘獲吐穀渾王後及駱駝、馬、牛、羊二十餘萬頭。伏允逃至鄯善，絕望自殺。吐穀渾由此分兩部：達延芒結波統領西部，居鄯善；大王子慕容順統領東部，居伏俟城。太宗封慕容順為西平郡王。五月，欲穀設無功而返，西突厥謠傳其被太宗冊封為王。咥利失大怒，欲除之。六月，慕容順死，子諾曷缽繼位，太宗封為河源郡王，號烏地也拔勒豆可汗。九月，太宗詔命契苾何力為北門宿衛，檢校屯營事，並嫁臨洮公主。執失思力因功進封安國公。十月，突厥各部因爭奪女巫阿史德導致混戰，都布終決定率眾東行，歸順唐朝。十二月，高句麗出兵靺鞨部，迫其臣服。

貞觀十年正月，都布抵長安，取消可汗稱號，恢複原稱，被授左騎衛大將軍。其部安置於靈州之北。五月，射貳娶衡陽公主，屯兵於皇家苑囿之中。

貞觀十一年六月，敦煌大族宋、索、翟、陰、鄧、陳、張、閻、李、範、羅等十一姓敬獻捕自月牙泉之野馬，太宗招聘強人馴服，特賜拴馬樁，束縛。八月，武士彠之女、才人武則天應聘，正欲表演，發聲之“混沌”爆出鳴響：“唐中弱，有女武曌取代為王。”眾人驚愕，不敢解讀。是日，太白金星正午出現，耀眼奪目。朝臣建議將發聲之“混沌”拋之西域流沙，或將武姓人全部放逐南嶺。太宗笑，采采納。

貞觀十二年正月，女巫阿史德代表突厥各部請唐朝賞賜“三身”。太宗如此回答：吐蕃用“三身”，是為鑿善，爾等用“三身”，乃為揚惡，不準！二月，讚普迎娶尼泊爾尺尊公主，帶回釋迦牟尼八歲等身像和一尊檀香木度母雕像。三月，祿東讚率求婚使團攜大量黃金與珠寶，前往長安，請求迎娶文成公主。太宗以公主年幼婉拒。祿東讚又請求將爆發鳴響之“混沌”請回雪域供養，借助其神力消除天災瘟疫。太宗以弘化、文成兩公主離不開巨卵為由，再次拒絕。四月，鬆讚幹布率軍二十萬進屯唐鬆州西境。六月，太宗派侯君集、執失思力、牛進達、劉蘭率步騎兵五萬擊敗蕃軍。六月，欲穀設自立為乙毗咄陸可汗，是為幽都王·乙毗咄陸。咥利失、乙毗咄陸率部大戰一場，以伊犁河為界，分地而治。

貞觀十三年五月，吐穀渾西王達延芒結波降蕃，作“阿柴”。十月，乙毗咄陸發兵，越過伊犁河。咥利失不敵，敗逃康國，途中病死。弩失畢部立其弟之子薄布特勤為乙毗沙缽羅葉護可汗，是為幽都王· 乙毗沙缽羅，其反攻至伊犁河，建衙帳於睢合水北，稱南庭，龜茲、都善、且末、吐火羅、焉耆及粟特石、史、何、穆、康等國皆向其納稅；乙毗咄陸設衙帳於鏃曷山西，稱北庭，厥越失、拔悉彌、駁馬、結骨、觸木昆等部附屬。兩大可汗互相攻戰，又都遣使朝唐，請求賞賜“倏忽”。太宗勸諭停兵休戰，和睦相處。十一月，彌射率處月、處密部投唐，彌射族兄步真反對，自立為咄陸葉護，其部不服，不得已投唐，被授左屯衛大將軍。

貞觀十四年正月，吐穀渾東王諾曷缽擔心吐蕃與“阿柴”聯合進攻，請求內遷。太宗曉以利害關係，將弘化公主嫁與，並加封青海國王，賜贈“混沌乙號”，又將兩公主嫁其兩子，令安心經營青海。三月，鬆讚幹布再派祿東讚攜帶與“混沌”重量相等之金鵝，赴長安求婚，並獻金五千兩，珍玩五百件。其時，仲格薩爾、霍爾、吐穀渾、回紇等國使者也來請婚。太宗欲再次拒絕，文成公主說：“皇父曾說，一樁婚姻就相當於十萬雄兵。以奴綿薄之力，若能讓將士休戰，邊境安寧，何樂而不為？”六月，太宗召集諸位婚使進行智力比賽，獲勝者迎娶公主。他出第一道難題：“先有鳥，還是先有卵？”婚使有的說先有鳥，有的說先有卵，爭論不休。祿東讚微笑不語。太宗招手。祿東讚走過去，耳語幾句，太宗撫掌大笑，遂提出第二個問題：“眾所周知，‘混沌’外殼無比堅硬，而共命鳥孵化過程尤為精細，提前鑿破，則散逸為虛無縹緲之清氣，所到之地，皆生善根；延遲鑿破，又沉澱為潮濕陰冷之濁氣，受侵之邦，都生惡根。唯有恰到好處鑿開，才能得到共命鳥。試問，如何確保開鑿成功？”祿東讚低語回答。之後，他連續巧妙回答第三問題“如何掌握‘三身’開鑿之法？”、第四問題“用何種器具開鑿最佳”、第五問題“如何辨別‘混沌’與‘倏忽’？”及第六問題“如何喂養共命鳥？”太宗非常滿意，允諾文成公主嫁與鬆讚幹布。諸國使者不服，紛紛要求公布準確答案。太宗和祿東讚都以微笑作答。七月，薛延陀請求與唐朝公主和親，被拒。八月，太宗以射貳為行軍總管、契苾何力為蔥山道副大總管，命吏部尚書侯君集等率兵擊滅高昌，置西州，在可汗浮圖城置庭州，在交河城設安西都護府，特賜”混沌丙號”，威震西域。射貳回京，太宗賜以高昌寶刀及雜彩千段，並令檢校北門左屯營，封畢國公。十月，契苾何力回涼州探母，薛延陀部落酋長脅迫其歸附。契苾何力割下耳朵，表明對唐忠心。太宗得知，以下嫁公主為條件，交換契苾何力。薛延陀猶豫不決：“吾請求和親，實非所願，本意乃是索取絲綢與鐵器，如今，唐朝果然同意下嫁公主，如何對待？突厥各部皆尊崇紮犖山為戰鬥之神，我若親唐，豈非背叛狼族？”太宗又允諾陪嫁“混沌”。女巫阿史德說：“突厥各部征戰已久，如能得‘混沌’，鑿出共命鳥，保佑突厥聯為一體，和諧安樂，有何不可？”於是，薛延陀送契苾何力到長安。太宗授為左驍衛大將軍。十一月，太宗命薛延陀親往靈州迎接公主與“混沌”。盡管阿史德多次預言大吉，薛延陀終不敢前往，憂鬱成疾，糾結而死，二子各立為主，幽都王·多彌可汗較為強盛，仍以阿史德為巫師。

貞觀十五年三月，唐送親使李道宗與吐蕃迎親專使祿東讚伴隨文成公主，前往吐蕃。太宗陪嫁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發聲之“混沌甲號”等奇珍異寶。五月，鬆讚幹布親往青海迎接，舉行各部落盟會，謁見李道宗，行子婿禮：“娶上國大唐公主，非常榮幸！本王要為公主建造一座城，作為紀念，讓子孫萬代都與上國大唐永遠親和！”七月，太宗命左領軍將軍張大師授乙毗沙缽羅璽書，冊立可汗，並賜“倏忽鼠號”。 八月，文成公主曆經艱險，抵達“吉雪臥塘”。蕃人著盛裝，載歌載舞，熱烈歡迎。八月八日，鬆讚幹布下詔，將“吉雪臥塘”更名“邏娑”（神佛住地）。又按唐朝建築風格，為尺尊公主修建城池和宮室，名為大昭寺，供奉釋迦牟尼八歲等身像；為文成公主建造小昭寺，供奉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和“混沌”。大昭寺門向西，小昭寺門東向。九月，薛延陀部多彌率兵擾唐，太宗任兵部尚書李勣為朔州行軍總管，率輕騎三千，大敗薛延陀，俘五萬人，分編充軍。十月，乙毗咄陸攻殺乙毗沙缽羅，兼並部眾，搶奪到璽書與“倏忽鼠號”，西破吐火羅，扣留唐使，進攻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