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8月12、13日，羌中道大穿越3

698年九月，唐朝右武衛胄曹參軍郭元振隨吐蕃使者到吐蕃，欽陵提出講和條件，即唐朝撤去安西四鎮的戍兵，並以突厥十姓之地（今新疆境內）轄屬於吐蕃。郭元振沒有答應。欽陵兄弟在吐蕃執政數十年，權傾當朝。讚普器弩悉弄欲收回國事大權。699年二月，讚普與大臣論岩乘欽陵在外之機捕殺其親黨兩千餘人，並召欽陵兄弟來朝。欽陵舉兵抗命。讚普討伐，是年冬，論欽陵兵敗後在宗喀地方（今青海黃河流域）自殺，左右殉死者數百人，吐蕃曆史上貴族專政的局麵也隨之結束。讚婆於同年四月率部千餘人降唐，欽陵子噶？論弓仁也率吐穀渾七千餘帳降唐。武則天親自接見他們，羽林軍飛騎郊外迎接，並賜宴武威殿。唐朝還賜予鐵券，讚婆被授以輔國大將軍、行右衛大將軍，封歸德郡王，所轄軍隊被安置在涼州洪源穀（甘肅古浪縣西，鄰近青海海北州）；論弓仁頗受重用，當年即到唐蕃爭戰前線 “以論家世恩”勸說吐蕃軍隊數千人放下武器，避免惡戰。以後，因突厥等部擾唐，朝廷遣論弓仁率軍平亂，戰果輝煌，曆有升遷。707年被受封為朔方軍前鋒遊弈使，708年再任左驍騎將軍。717年兼歸德州都督。720年由本衛大將軍改任朔方節度副大使。論弓仁戎馬倥傯，曆仕武後、中宗、睿宗至玄宗四朝，勳業彪炳，名震朝野，723年病逝，唐廷追贈其為“撥川郡王”。

唐玄宗時期，唐朝在東邊將戰線推到青海湖以西，在西北將吐蕃趕出大小勃律，從東到西北壓製吐蕃，吐蕃讚普向唐玄宗求和。唐在河隴戰場上已占明顯優勢。在西域戰場，唐軍在高仙芝、封常清率領下，也是捷報頻傳，唐在對吐蕃的戰爭中即將取得了全麵勝利。

如今，青海湖南邊人潮湧動，熙熙攘攘，難以見到古代戰場的蕭索景象。我們沿著青海湖邊的道路走許久，逐漸離開向東行進。

忽然，大雨驟至。在倒淌河鎮上高速。倒淌河發源於日月山西麓察汗草原，海拔約3300米，全長約40多公裏，“天下河水皆向東，唯有此溪向西流”，它自東向西，流入青海湖仔湖——耳海（俗稱小湖），故名倒淌河。藏語稱“柔莫湧”，意思是令人羨慕喜愛的地方。它是青海湖水係中最小的一支，不僅河流蜿蜒曲折，而且河水清澈見底。倒淌河原來也是一條東流的河，它和布哈河、羅漢堂河一起注入黃河，由於地殼變動，日月山隆起，它才折頭向西注入青海湖，成為一條倒淌河。

接著，冒雨翻過日月山。日月山坐落在青海省湟源縣西南40公裏，為祁連山支脈，西北一東南走向，長90公裏，寬10—15公裏，青藏公路通過的日月山口為海拔3520米，平均海拔4000米左右，最高峰阿勒大灣山海拔4877米，是青海湖東部的天然水壩。頂部由第三紀紫色砂岩組成而呈紅色，因此古時稱 “赤嶺”， 藏語叫日月山為“尼瑪達哇”，蒙古語稱“納喇薩喇”，都是太陽和月亮之意。日月山是我國季風區與非季風區的分界線，地處黃土高原與青藏高原的疊合區，是農耕文明與遊牧文明的天然分界線，曆來是內地赴西藏大道的咽喉。早在漢、魏、晉以至隋、唐等朝代，都是中原王朝轄區的前哨和屏障。故有“西海屏風”、“草原門戶”之稱。北魏明帝神龜元年（420年），僧人宋雲自洛陽西行天竺求經，就是取道日月山。據說文成公主從長安乘坐馬拉轎車進藏時才16歲，再往西去道路崎嶇不平，隻能騎馬，文成公主便在此休息並學習騎馬，停留大約兩個月。日月山還是唐朝與吐蕃的分界。公元7世紀，以鬆讚幹布為首的吐蕃雅隆部落兼並其他部落後在邏些（拉薩）建立吐蕃王朝，與唐王朝以赤嶺為界。

古代曆史上農牧區交接地帶有許多互市，赤嶺互市較著名。唐武德二年（619年），青海東部地區設鄯州（治今樂都碾伯）、廓州（治今化隆群科）置刺史。次年，唐與吐穀渾達成互市協議，互市設在承風戍（今拉脊山口）。開元二十一年（733年），唐與吐蕃定點在赤嶺互市，以一縑易一馬。青海是重要產馬地，青海湖岸邊有遼闊天然牧場和肥沃良田，古代就是馬、牛、羊等牲畜的重要產地。青海湖一帶所產的馬在春秋戰國時代就很出名，當時被稱為“秦馬”。《詩經》曾描寫過“秦馬”的雄壯和善馳。隋唐時期這裏產的馬與“烏孫馬”、“汗血馬”**改良，發展成為獨具特色的良馬，以神駿善馳、能征慣戰而馳名。吐穀渾人培育的“青海驄”在唐代仍馳名於世，產於黃南、海南等地的“河曲馬”也聞名於世。唐肅宗以後開展“茶馬互市”，青海大批馬牛被交換到內地；內地茶、絲絹等同時也交換到牧區。明後期至清初，互市地點增有鎮海堡、多巴、白塔兒（今大通老城關）等。清平定羅卜藏丹津叛亂後，對互市嚴格控製，規定隻準每年2、8月在日月山進行互市交易，並派軍隊彈壓。後來將日月山互市地點移至丹噶爾（湟源縣），日期也放寬。丹噶爾互市是日月山互市的繼續，很快成為“漢土回民遠近番人及蒙古人往來交易之所”，嘉慶、道光之際，商業尤其繁盛。清《丹噶爾廳誌》記載丹地市場“青海、西藏番貨雲集，內地各省商客輻輳，每年進口貨價至百二十萬兩之多”，成為當時西北地區顯赫的民族貿易的重鎮。

接著就翻越穿越湟水穀地。日月山西側草原遼闊，牛羊成群，是一幅塞外景色；東側阡陌良田，一派塞上江南風光。

經過多巴時，見河穀開闊，高樓林立，起初誤以為到了西寧。多巴位於湟中縣城魯沙爾北部，西寧一民和盆地西部，湟水河中上遊地段。鎮域東西長約25公裏，南北寬約6公裏，是青海省著名的高原小鎮。多巴藏語意為“三岔路口”，是牧區、農區交匯處，是通往青南地區和西藏地區的咽喉地帶，曆代為軍事要地，曾出現過大量貨棧、當鋪和車馬店等服務設施。當初吐蕃在這裏設臨蕃大牢專門關押唐朝俘虜，大概也是考慮到了地理特征。

行車幾小時，經過西寧、平安、樂都、民和、海石灣、紅古等地，19點多到達蘭州。

此次考察全部行程4000多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