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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在湖邊站立了一會,就拿出了電話,電話是打給江老師的,她讓他在學校的操場上等她。

陳老師步履匆匆地來到了學校操場,江老師已經站在那裏了。一見麵江老師就氣憤地說:“秦主任今天上午跟我說了,張文莎父親提出要我賠三萬元精神損失費,我憑什麽賠他?我沒做什麽虧心事,他去報案好了。士可殺不可辱,這賠進去的不光是三萬元錢,還有我的清白、人格、尊嚴。”說完江老師是一臉大無畏的神情

陳老師望著江老師那倔強而激憤的麵孔,緩緩地說:“江老師你別性急,事情的結果也許不是這樣,文莎已經為自己的行為慚愧了。不過‘心病終須心藥治,解鈴還須係鈴人’,找一個機會和文莎溝通一下,怎麽樣?”

“陳老師,我繳文莎的手機,上課讓她去黑板做題,罰站都是為了督促她學習,至於打她一巴掌那確實是被她氣得黔驢技窮了。你想,她罵我,我又不能與她對罵,也不能被她罵得悄無聲息,我為了保住麵子,刹住她的氣焰,就不由自主地動了手。我雖然是急躁了些,但她也不應該誣陷我吧?除了憤怒與悲哀你還能讓我說什麽呢?”

“她畢竟是一個孩子,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孩子,隻有博大寬容的愛心。”

“愛是萬能的嗎?它是一件能夠扭轉乾坤的法寶嗎?它能解決教育上遇到的所有問題問題嗎?在某種意義上說寬容難道不是一種放縱嗎?”江老師不服氣地連連反問著。

陳老師默默地注視了江老師一會,語重心長地說:“愛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愛是萬萬不能的,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責任心、有愛心的好老師。但光有這些還不夠,愛還要用藝術的方式來表達,如果我們愛的方式學生不能接受,那麽我們的愛心就被學生當作狼心狗肺了。我們常常無奈地感歎,心肝掏給學生吃了,他們還嫌我們沒取膽。是啊,為什麽會有這種尷尬的局麵呢?也許是我們愛得不得法,我們還沒有走進學生的心靈,我們還沒有觸摸到那顆稚嫩敏感的心,人的心靈是一個奇妙的宇宙,我們要探索他但又沒有現成的辦法,這就注定了我們工作的艱苦性、複雜性和長期性。這也是老師的崇高之所在。江老師你還是找文莎談談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一定盡力。”陳老師期待地望著江老師。

江老師看著陳老師真誠的目光鄭重地點了點頭,說:“好吧,陳老師,謝謝你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