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跪在地上的人

凜冽寒風中，他跪在地上，麵前是一個破舊的鋁碗，還有一份毛筆書寫的《求援書》。

城市商場門前，這樣的行乞者並不少見。

跟我並肩行走的海子說：假行乞，真騙子，說不定大酒店裏，晚上就有他。我不以為然，說：這人是真乞丐。

海子說：咱倆打賭，輸了給五百。我說：賭就賭。

於是，我倆從對麵的書報亭，買了幾本雜誌，順勢坐在板凳上，佯裝看書。

對麵跪著的人，動也不動。

我倆就這樣守候著。下午六點多鍾，對麵跪著的人，將鋁碗裏及旁邊零落的幾個硬幣裝入口袋，兩手撐著地麵，慢慢地站起，很費力的樣子。

他一瘸一瘸地走向公交站台。我倆跟著。

他擠進6路公交車。我倆尾隨著。

在帝都豪園酒店，那個人下車，徑直朝酒店走去，仍是一瘸一瘸的。

這時，我瞪大了眼睛，心想：輸定了！

但是，他沒有進入大酒店，而是拐進旁邊的一個小巷。

不一會兒，他拎著方便袋出來，袋裏裝的是幾個饅頭。

他走進了酒店對麵市腫瘤醫院住院部。

我倆誰也沒能挪動腳步，木木地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