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鞋子破了還要跳

橡皮筋，我會跳，把我的鞋子跳破了，爸爸回來要打我，媽媽知道要罵我，同學看見要笑我。爸爸爸爸你莫打，媽媽媽媽你莫罵，同學同學你莫笑，鞋子破了還要跳。

由王瓊輝提供。

比較有代表性的橡皮筋謠，用於跳橡皮筋，講的也是跳橡皮筋的故事，最後一句“鞋子破了還要跳”，更是當年那些橡皮筋迷子的“戰鬥宣言”。鞋子：鞋，讀hái ，這是很有武漢特色的一個讀音，武漢人說：撿了一隻鞋，丟了一隻鞋，還是個“還（hái）”，如用普通話讀，就構不成這樣的歇後語。

跳橡皮筋，中國最經典的兒童遊戲之一。此遊戲以女孩為主，男孩極少參與，打珠子、打得螺等才是男孩子的專利，上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跳橡皮筋在武漢極為流行。主要動作為跳躍，穿插“點、邁、勾、挑、跨、碰、壓、踢、絆、攪、繞、盤、踩、掏、擺、頂、轉”等十餘種，同時佐以各種技巧的編排組合，配合歌謠，跳出各式花樣，有創造性的女孩還能自己編出花樣。橡皮筋的高度由低到高，層層加大難度，以“跳不過”或動作出錯為輸。輸者一般罰為持橡皮筋者。

與跳橡皮筋配套的武漢童謠，多達十餘種，而且各有特色，多姿多彩。

大姐大不同，二姐做裁縫，三姐麻子怪，四姐逗人愛，五姐打花鼓，六姐賣豆腐，七姐生了伢，八姐喝糖茶，九姐來報信，十姐不肯信。

這首童謠，貌似簡單，卻隱含著不少老武漢的民俗信息。

麻子怪：麻子指因出天花或水痘後臉上留下瘢痕的人，怪，性格乖張古怪，民間有“十個麻子九個怪”之說。打花鼓：又名花鼓舞，是漢民族具有代表性的一種鼓舞，花鼓是一種橢圓形小鼓，舞者將其背係在身上邊擊邊舞。漢劇有著名五醜戲《打花鼓》。賣豆腐：一作“賣屁股”，小孩穿開襠褲，老武漢人戲稱“賣屁股”，意思是屁股露在外麵。喝糖茶：舊俗生孩子後，表示喜慶，要請親朋好友吃紅雞蛋，請街坊鄰居喝紅糖水。在物質缺乏的年代，一杯紅糖水，也是好東西。

小皮球，架腳踢，馬蘭花開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四五六，四五七，四八四九五十一，五五六，五五七，五八五九六十一，六五六，六五七，六八六九七十一，七五六，七五七，七八七九八十一，八五六，八五七，八八八九九十一，九五六，九五七，九八九九一百一。 武漢地區傳唱最廣的跳橡皮筋歌謠。架：gà，介詞，用，拿；架腳踢，用腳踢。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2001年4月4日，台灣地方郵政發行了“特422《童謠郵票》（2001年版）”，這是台灣發行的第三組《童謠》郵票，一套4枚。其中有一枚名“小皮球（國語）”，而這首台灣童謠除開首略有不同以外，後麵則和武漢傳唱的完全一樣，其開首為“小皮球，香蕉梨，滿地開花二十一”。這是兩岸同宗同文的又一佐證，很具文化意義。

有不少與時政有關，如以下三首：

橡皮筋，我會跳，“三反五反”我知道，反貪汙，反浪費，官僚主義我反對。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初期，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在各級政府機關、學校、團體、軍隊、黨派中進行的“反貪汙、反浪費、反官僚主義”的運動（三反運動），以及在私營工商業者中進行的反行賄、反偷稅漏稅、反盜騙國家財產、反偷工減料、反盜竊國家經濟情報的運動（五反運動）。這首皮筋謠，實際隻具體提到“三反”，可能是“五反”複雜一點，不大好編成順口溜。

誌願軍，真勇敢，一捉捉了個李承晚；李承晚，不要臉，先洗屁股後洗臉。

李承晚，Syngman Rhee，號雩南，原名李承龍，1875年3月26日生，韓國首任、首屆至第3屆總統。在企圖第四次連任總統中，竟然派軍警鎮壓示威的民眾，在各方的壓力下，李承晚終於在1960年4月27日被迫下台。5月29日離開漢城（今首爾）去夏威夷。1965年7月19日逝世。

誌願軍，全稱中國人民誌願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在1950年10月25日，參加抗美援朝的中國方麵部隊的名稱。名稱誌願軍，但實際是現役部隊整建製地參戰。1953年7月27日，戰爭各方在朝鮮停戰協定上簽字，至此，曆時2年零9個月的朝鮮戰爭結束。

肯尼迪，西瓜皮，不啃尼迪啃瓜皮；肯尼迪，西瓜皮，啃了瓜皮啃尼迪。

約翰·菲茨傑拉德·肯尼迪（John Fitzgerald Kennedy），美國第35任總統，也是美國曆史上最年輕的當選總統，著名的肯尼迪家族成員。1961年1月20日開始執政，1963年11月22日在得克薩斯州的達拉斯市遇刺身亡。他的遇刺，被視為對美國政治、曆史發展產生重大影響的事件之一。當時，中國國內反美浪潮高漲，故在肯尼迪身亡之後，此謠迅速傳開。啃地皮，借“肯”與“啃”之諧音，暗指肯尼迪身亡，有幸災樂禍，“黃鶴樓上看翻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