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支農”一日

農忙季節，機關的女同誌也分批下隊“支農”（支援農場夏收工作）。我被分配在四農場四隊。

上午，我和幾名女同事裝好草帽、水杯，做好一切準備後乘車趕往目的地。近期天氣晴朗，加之走的是土路，因此汽車駛過之後，灰塵四起，可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興致，道路兩旁黃澄澄的麥田仍是我們談論的主題。話題從頭頂草帽、左手持麥秸、右手揮鐮刀的經典割麥畫麵延續到將糧食一袋一袋裝入麻包，再由板車拉回家的傳統搶糧畫麵，直到田間幾台正在勞作的收割機映入眼簾，我們才頓悟過來，原來所謂的經典割麥畫麵早被拋棄在記憶裏。

隊裏的房子並不如想象中的多，隻有幾排平房，稻場也不大，都比較破舊。下了車，感覺最深的是四處見不到幾個人影。這是因為近幾年關押點集中後，民警也隨之被調整，原來的中隊隻留下幾個隊長、保管員、機修員等，農忙時節都留在田間地頭，辦公室附近自然見不著人影。

稻場裏已經有幾名民工（農忙時節，中隊請民工補充人手）在推麥子曬場，兩輛拖拉機也正不停地把各個麥堆推開。了解情況的當兒，不時有各種農用拖拉機從我們身旁駛過：打農藥的、犁地撒種的、灌溉田地的、犁溝壟的等等。真沒想到，近兩年，中隊上已經完全實現了農業機械化，既大大提高了田間勞作的效率，又節約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看著這麽多的機械，大家都擔心自己此行支援夏收怕是插不上手了。

據天氣預報，傍晚時分會有雷陣雨。下午四時左右，天氣果然轉陰，我們連忙來到稻場幫忙搶收糧食。遠遠的，機器的轟鳴聲便傳入耳膜。此時，稻場內已經有一輛小拖拉機開始滿場跑著堆糧了。倉庫附近，一台運輸機突突作響，幾個民工不斷地用鐵鍬將糧食聚攏在運輸機旁，運輸帶便源源不斷地將糧食直接輸送進倉庫。

我們毫不示弱，拿起木鍬和掃帚就忙碌了起來。所有拿木鍬的同誌排前，一鍬一鍬地將散開的糧食堆攏在一起；拿掃帚的同誌跟在後麵掃那些遺落在場上的麥粒。拖拉機此時更加忙碌，奔跑在整個稻場上，不時把成堆的糧食推進空著的幾間糧倉。一時間，稻場內塵土飛揚，大家卻渾然不覺，依然幹得熱火朝天。木鍬、掃帚在水泥地上有節奏地劃過，和著拖拉機、運輸機的轟鳴，似乎成了彈跳在場上的音符，正奏響一曲和諧的豐收之歌！

雨點如期而至時，我們已將翻曬好的糧食顆粒歸倉了，不太幹燥的也被攏堆後蓋好雨布。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稻場上盡管堆曬有十幾萬斤的小麥，但整個搶收過程卻不到一個小時。

帶著勝利的笑容，大家再次感歎現代化農具的巨大作用。看來，那種將糧食一袋一袋裝入板車拉回家的傳統搶糧畫麵也已步入曆史，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