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穀城同學檔案

——僅以此文獻給在穀城日夜奮鬥的同學們

二十年，漫長又無情，它悄悄將歲月的印記刻上臉龐，慢慢將遺忘與生疏寫進記憶；二十載，短暫又深情，濃縮了千山之顛的三年悠悠情思，延伸著綿長的淡淡記憶……同學聚會的日子臨近，心中滿是期待與思念。二十年前，千山的相識，開啟了友誼之門。球場上的歡呼、教室裏的爭執、自習課上的冷戰都演繹著說不完的故事。放學後，大家卻總是快步奔出教學樓，室友們也往往能愉快合作：一人飛奔去食堂，數著窗口前長龍中的人數，耐心地慢慢移動腳步；一人奔往宿舍，將兩人的飯菜票、飯缽一同送往合作者手中。晚間或周末，室友們或斜倚床頭讀著小說，或相繼比試編織速度，或零吃“開會”、笑聲“聚首”……檔案一：楊紅波

千山一別，轉眼已是十七年，有緣謀麵的卻是少數。去年的首次聚會中，由於時間短暫、路途遙遠等因素，依然有不少同學未曾趕來，紅波便是其中之一。

紅波是我的室友，穀城人。和她成為密友的原因至今無法考證，大概緣於我倆相貌極其相似，也或許是做事風格雷同，內秀且不苟言笑。

我倆一直是搭檔（在學雷鋒奉獻日，我倆常被安排在一組），一直合餐（當年食堂的饅頭每個一分五，但單獨買一個卻要收取兩分錢，另外每份菜比較實惠，女同學一人也不易吃完，兩人合餐比較劃算）。每月從生活委員那裏領來飯菜票時，我們總是先抽出一部分放在一起用。紅波隻比我大幾個月，卻十分會調節飲食，打菜時總是換著花樣。很多同學每早晚都買豆醬或是鹹菜、稀飯、饅頭。可由於我內火比較大，平時需要多吃水果和蔬菜，可學生時代，水果對於我們來說幾乎是一種奢望，隻能在蔬菜上做文章。於是，我們商定，每天中午和晚上必須買蔬菜。紅波是個細心人，吃的蔬菜並不多，有時她會吃從家裏帶來的鹹菜，讓我可以多吃些菜。打飯時，她總會問我想吃什麽菜，好像總是以我為中心，而我卻也是個比較挑食的人，經常點愛吃的菜。她總是滿足我的要求，卻堅持每周買一次豬血，盡管我特別不想吃，她卻一味堅持，並告訴我豬血的好處，還常常說我們吃粉筆灰的人（教師）要多吃豬血。為了保證身體所需，把夥食安排合理而又節約開支，她規定每周必須吃兩次葷菜，不能多也不能少，但青菜是必不能少的。在她的管理下，我們的夥食並不太差，可每月下來，我倆都節約不少飯菜票。

讀書時，我的嘴饞，每晚自習後肚子會咕咕直叫，節餘的飯菜票都被我換成了麵包與快餐麵。可紅波卻積攢下來，從不亂花。

三年同窗，她留給我的感覺一直是生活節儉、做事認真，卻善解人意。

一個“五一”假期，我邀請她到我家做客。返校時，家裏給了我五十元作為兩個月的零花錢。我倆乘車在襄樊下車後，帶著對城市的新奇，我們到了當時的友誼商場（今華洋堂舊址）閑逛。我們在鍾表櫃台前流連許久，終究因其昂貴的價格望洋興歎，搖頭離去。大概在櫃台前，我倆便引起了幾個騙子的注意，待走出大門後，他們便設計一唱一和將一塊假表以40元的價格賣給了我。我在當時並不知被騙，還暗暗慶幸以低價購買了一塊新表，直到兩天後，這塊表徹底停止了工作。被騙走的40元在當時並不是小數目，相當於三個多月的夥食費，這著實讓人心疼。紅波知道後硬是塞給了我20元，她說，這是我們兩人共同經曆的事情，應該共同承擔，以後大家要以此為戒，吸取教訓……這件事已過去將近20年，可卻如同一個烙印深深地刻入腦海，因為它不僅時刻提醒自己客觀地分析問題，還記載著一份感動，一份純真的友情。

畢業後，我與紅波通過幾次書信，後都各自成家，漸漸失去了聯係。願相聚之日暢敘衷腸。

檔案二：杜權成

杜權成是個男同學，多次與我臨坐，說同桌也比較恰當。當年的座位有時擺成長排，我便幾次與他同桌。

讀書時，他給人的印象是有些倔強而且認真，認準的事必定堅持到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在他的影響下，我曾做過以下兩件事情，但卻虎頭蛇尾，沒有持之以恒。

事情一：我班男同學大都喜歡練字，杜權成自不例外。當時許多人喜歡練習龐中華的字，他練習的卻是“三川”的字。“三川”是由武漢一家三兄弟自創的字體，由於三兄弟名字中都含有“川”字，因此取名為“三川”。我並不喜歡練字，但一次某老師在班上講過，師範生的基本功必須過關，尤其是“三筆字”（鋼筆字、毛筆字、粉筆字），否則不頒發畢業證。正是那段時間，我偶然發現權成的字已經寫得灑脫、不拘一格，如同一件藝術品，很是欣賞。在他的鼓勵下，我也郵購了一套字帖，練習了一個月。雖說隻是一個月的練習，卻使我的字大有進步，而且在分配工作時給我帶來了好運。

事情二：杜權成當年是一名集郵愛好者，好像也是學校集郵協會成員。在他的帶動下，也緣於當年對繪畫設計的喜愛，我也集了幾年郵票。畢業後，由於單位地處偏遠地區，交通不便，在郵局買不到成套的郵票，當然更重要的原因大概是認為集郵太花錢，我舍棄了這一愛好。

杜權成應屬於性情中人，“執著”、“豪爽”、“剛正不阿”用在他的身上並不過分。多年未見，前兩年無意間在《襄樊日報》上看到介紹他的簡要事跡，才得知他已成為襄樊小有名氣的“收藏將軍”。從“集郵愛好者”到“收藏將軍”，這期間的跋涉曆程必定十分艱辛，卻能見證他的執著、毅力。

去年同學聚會前，我加入了8902群，和杜權成也有了交談。如今，他擁有全國第一家鄉村教師建立的收藏館，也是湖北目前最大的私立藝術館，係襄樊市骨幹教師,穀城縣十大教育科研工作者，依然愛好書畫收藏，是中國收藏家協會會員，收集名家字畫1300件，曾被李景上將稱為“收藏將軍”,事跡曾被中央電視台、《收藏》雜誌、《湖北教育》雜誌等60多種媒體報道。榮譽的背後離不開刻苦的鑽研，據他講，他曾用了一年時間係統地自學美術知識。作為同學，為他深感自豪的同時，也暗暗佩服那一股子堅韌不拔的頑強毅力。他的博客裏內容十分豐富，我也曾讀了一些他的文章，盡管多年毫無聯係，但從他的記敘事件中，依然能感覺到他渾身透出的凜然正氣與對事業的執著追求。在他的身上，我們能真正看到這句話：有誌者事竟成。

作為老同學，我們都會衷心地祝願他沿著這條道路一直走下去。

檔案三：同學印象

她（孫某），如出水芙蓉、冰清玉潔、楚楚動人、伶牙俐齒，是同學們眼中的“林妹妹”；她（吳某），活潑可愛、熱情奔放、不拘小節、樂善好施，是同學眼中的“小精靈”；她（唐某），明眸皓齒、亭亭玉立，既沉著果敢，又婉約溫和，是同學心中永遠的小“糖果”。她（李某），成熟而雅致，記憶中歌唱得很好，演唱的《驛動的心》完全可以與當年的薑育恒相媲美。

帥得強也曾與我同過桌，可由於本人生性內向，常寡言少語，和班上的許多同學並無深交，尤其是男同學，但他卻有一件事讓我印象極其深刻。

一次校運動會後，我和楊先玲沒有等到閉幕式那一刻便離校了。她回家，我隨往。不想返校後，被老師罰掃教室。那天早自習後，我沒有吃飯，一人留在教室埋頭掃地，心中滿是怨言與委屈，偶抬頭間，發現帥得強同許林軍正在幫我掃，很是感動，不禁淚流滿麵。至於當時大家都說了什麽，我早已忘記，隻知道自己感覺十分溫暖。

姚曉瑞在當年比較靦腆，和女同學說話時，話未出口臉先紅，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活潑與陽光，走路時總愛蹦蹦跳跳，也經常鶯歌小調。這一點在去年的首次聚會中已表露無遺，經曆了多年的磨礪，開起玩笑來讓人吃驚，當然說話時早已不再臉紅。

臨畢業時，同學之間開始互贈照片，當時有一張男同學的照片比較惹眼：他手執標槍，站在操場中間。他就是嚴遠友，個頭不高，卻十分健壯，是校體育隊成員之一。印象中，他為人很直爽，而且凡是學校召開運動會，他必定為我班爭得榮譽。

毛學強、張小超與劉厚軍說話聲音不大，尤其是後者，給人的印象大抵是溫文爾雅，性格不是很開朗，也不善言辭。和他們相比，張忠貴卻顯得格外開朗，語言也很幽默。盡管幾人的性格迥異，但對人都十分真誠。

如今，相聚在即，思念愈濃，期盼穀城長敘。

二十年前，我們千山相聚、從相識到相知，將歡笑與友誼灑進風華正茂的年歲；二十年後，我們薤山再聚，傾訴衷腸，讓歡樂延續，將友誼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