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吃豆腐

夥計們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母親湖的黑鯉魚，解了饞，佩服！小阿凡提小子真行！

沒過幾天，有夥計又挑引小阿凡提，說大家還想吃一頓豆腐，問小阿凡提有沒有辦法。

小阿凡提不假思索地說，有。但是，小阿凡提提出兩個條件：一，以後不準大夥計們欺負小夥計。二，要是有人暗中向老阿力旺報告，就割他耳朵。兩條要求，大夥計們小夥計們個個答應。

接下來，就看小阿凡提怎樣弄一頓豆腐給夥計們吃了。

最早，新疆少數民族並不會做內地那種白豆腐，但他們自己也會做一種魔芋豆腐。魔芋就是跟紅薯差不多的一種山裏植物根，磨成粉，也可做豆腐。這種豆腐非常好吃。十裏八鄉，就是老阿力旺莊園開了一家這樣的魔芋豆腐坊，生意非常好，每天做下的豆腐都不夠賣。

豆腐坊就開在老阿力旺東院的兩間土屋裏。街坊要知道有沒有豆腐賣，全憑土屋後邊那棵老楊樹的信號——豆腐幌子。

這豆腐幌很簡單，一根杆子高高地捆在樹頂上，杆子上頭，再綁一根活動竹竿，有豆腐賣，做豆腐的人就去拉一下繩子，高高的杆頭上那根竹竿子，就直直地豎起來，告示所有人，豆腐坊有豆腐賣。沒豆腐，或豆腐賣完了，做豆腐人就去鬆下那根繩子，杆頭上那根竹竿立馬垂下來，告示所有人，沒豆腐，或豆腐已經賣完了，省得買豆腐人白跑一趟。

這個信號這麽靈，就用它來讓夥計們吃一頓豆腐，行不行呐？

小阿凡提夜裏睡不著，躺在小**翻來覆去地想點子……前一次，魚死了，老阿力旺叫夥計房裏燒給夥計們吃。那末豆腐餿了呢？豆腐餿了也是能吃的嘛。

天沒亮，小阿凡提的點子就想好了。

這幾天，正逢過節，豆腐坊的豆腐特好賣，小土屋後邊的那杆豆腐幌子，一直不用倒，就那樣直直地日夜豎著。

天亮前，小阿凡提一個人偷偷地跑到小土屋後邊，將那根纏在樹杆上的繩子一鬆，嘩！豎得直直的豆腐幌子，立馬垂了下來。

夜裏幌子垂下了，屋裏做豆腐的人並不知道，他們隻管一個勁地忙活，天一亮，肯定有人買豆腐。

一盤一盤鮮嫩的魔芋豆腐，如同一盤盤剛出籠的饃，一塊塊冒著熱氣，肥肥地躺在盤裏，等待它們的顧客來到。

天亮了。

豆腐坊的門開了。

奇怪的是，遲遲沒有一個買豆腐的人來。

做豆腐的人急了，豆腐賣不掉，他們一天的工錢也沒了。有人跑到路上看，看了好一會，也不見一個買豆腐的人影。

躺在盤裏的豆腐，涼了！

躺在盤裏的豆腐，餿了！

直到下午，還是不見一個買豆腐的人來。

“今天豆腐咋沒人買呐？安？”老阿力旺急得光喊，“餿豆腐還能吃嘛？你們這幫飯桶！還不趕快送到夥計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