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雪狼”小組-2

洛奇！三十六名殺手中的一個，也是哈桑最畏服的一個。在這條幻影山穀裏，除了主人，能夠讓他哈桑服從的隻有洛奇。

這不是因為洛奇比他強悍，實際上，不管是槍擊還是搏鬥，洛奇都不是哈桑的對手。可洛奇另有絕技，一手飛刀奪命，可以殺人於無聲。而鋼絲索喉，更是殺人無血。這種悄然無聲，不留痕跡的手段雖然不像哈桑那樣殺氣衝天，可是，他毒蛇般的行藏更是讓人格外恐懼。而且，洛奇擅長易容術。再加上服裝的變幻，即使哈桑也可能“對麵不見人”。這種隱身人般的手段，更使他人對洛奇防不勝防。

有一次他們奉命到D國去執行任務，哈桑被困在一個村莊裏。D國的警察和憲兵困住了這個村莊，搜查的人員步步逼近。哈桑似乎感覺到了閃光的槍刺伸向了眼前，他按緊了懷中的手雷，一旦落入敵手，他就準備來個同歸於盡。

這個時刻，是洛奇不知在那兒幹掉了D國的傳令兵。化妝後，向那支警察部隊的長官傳達了錯誤的命令，致使D國警察撤離，哈桑逃出了羅網。當然，也是借助於山區的荒涼，無線電不能使用的關係。

從此，哈桑對洛奇除了有些畏懼增加了佩服。而主人對他們了如指掌，使用他們也是恰得好處。放飛哈桑的同時，肯定會有洛奇來掌握他。這就如飛行中的長機和僚機，也如山林中的狼如狽。兩個人相賦相乘，采長補短成為三十六名殺手中最為恐怖的一對。用主人的話說，是他的金牌殺手，專門執行最艱難的任務。

哈桑回了一聲口哨，並在大石後走出。黑暗中洛奇做了一個手勢，更準確地說，是哈桑感覺洛奇做了一個手勢。他們回身就走，一前一後，誰也不說話，誰也不需要說話。

他們在這黑暗中走的飛快，腳下的碎石，凸凹不平的道**，甚至說沒有**，他們任意踩去仍然走的飛快。不一會，一塊巨石後麵閃出一絲光亮。巨石後麵站有一個衛兵，他的槍刺映著光亮透出森森寒意。這裏不冷，可到了晚間卻是奇冷。荒涼的山穀散出了白日太陽留下的最後一線溫暖，釋放出本身的涼意，讓人顫栗。

山洞裏則不然，不但隱蔽而且溫暖。

走進其中，曲曲折折如迷宮一樣。拐角處不時閃出荷槍實彈的哨兵，他們低聲喝問來者，可他們看到是哈桑和洛奇，立刻敬禮，一律很尊敬地讓**。

進到裏麵，出現一個十分寬暢的洞室。洞室地麵上鋪有一塊新疆純毛地毯，頭頂懸著一盞度數很高的電燈。原來，山洞的裏麵就有自己的發電機。發電機發出的電量使這裏的所有設備能夠正常運轉，使得主人可以隨時和他的部下保持聯係，使這些雪狼一樣的部下，能夠聽命而至。

主人有些瘦弱，但兩道劍眉下麵的目光非常銳利，那銳利的目光掃向匆匆進來的哈桑和洛奇，兩個人立刻規規矩矩地站好。腳步聲停止了，隻有呼吸，像抽泣般在這幾乎板結的空氣中微弱的響著。

主人的眼睛在二人的臉上停留了足足有一分鍾，二人大氣不喘，靜靜地等待主人的訓斥。尤其是哈桑，他的心中似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心中暗道：難道是主人知道了他的醜行？他知道，如果主人知道了他今晚的事情，處罰是難免的。在這個組織裏，誰敢忘記古蘭經的教義，主人決不會輕饒。

哈桑雖然做了醜事，可是，此刻他並住呼吸，張開每一個汗毛孔。他準備主人一旦訓斥，他立刻開口否認。

沒想到，一分鍾後，主人擺了擺手，那意思是讓洛奇先出去。

等到這裏隻剩下哈桑，主人向他招了招手，哈桑走近主人身邊。

主人的身體雖然瘦弱，可他的舉止沉穩，讓人在那難得的沉穩中體驗到他從心中發出的威嚴。哈桑在他麵前從來不敢造次，主人在這個組織裏有生死予奪之權。

主人走過，牽住他的手說：“過來！”

他跟著主人轉過一道屏風，這屏風所隔離的好像是主人的臥室，裏麵有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一個裹著頭巾和長袍的女人，看到主人走進，她立刻躬身退出，走向山洞的更深處。屏風後麵成了主人和他的二人世界。

主人打亮了一盞台燈，並且在黑暗中如變魔術般拿出一張照片，主人將這張照片遞給了哈桑。

哈桑有些驚愕地接過，當他將視線從主人的臉上轉移到那張照片上時，他的驚愕被擴大，嘴巴大張起來。

照片上是個時髦女郎，長發垂肩，皮衣短裙，像個模特般，腳下踩著一台本田-400，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摩托車。哈桑仔細看過，對著這張照片，他竟然微張著嘴巴，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哈桑才似乎緩過氣來，他舉著照片將疑問的目光轉向主人說：“這、這、、、、、、”

主人連看都沒看他，哈桑的表情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背著手，用慣有的低沉的聲音說道：“是，這就是古麗。我們組織最美麗的女神，天才的舞蹈家。她現在在W市開了一個舞蹈學校，這次交給你的任務你可以和她來共同完成。”

“啊！”哈桑激動起來，他搓著雙手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子。

主人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哈桑的表情並沒有影響他，低沉的聲音繼續在山洞裏回**：“你要記住，她現在同樣是我們組織忠誠的戰士，你現在不能有非分之想。你們要聯起手來，為實現我們崇高的理想而努力。她熟悉那裏，熟悉口裏口外的一切情況，入境後，所有的事情，你要多聽她的意見。”

主人的一番話，讓哈桑激動起的心情迅速沉落。反而，他有些失望。古麗什麽時候成了組織的人？而且，她在組織裏混得不錯，聽主人的意思，她將是他們的頭兒。他的眼前重新出現了古麗的眼睛，那是雙美麗的大眼睛。

多少年前他離開T縣的時候，那雙眼睛裏射出地是鄙視的目光，這鄙視的目光至今還纏繞在他的心頭。

主人又用少有的柔聲問道：“想她嗎？”

哈桑挺胸回答：“是！”

“你首先要想組織，想組織的事業。隻要事業成功，我會保證她投向你的懷抱。到那時，你們是想上巴黎還是柏林，我都會特批的。”

主人的聲音盡管低沉卻充滿了感情，哈桑很少聽到主人用這樣的語音說話，他有些感動，眼前再一次晃動起那雙美麗的大眼睛。

哈桑，輕靈、矯健、像一條雪域高原的狼。在組織裏，隻要主人安排他，他肯定去幹。他像一條忠實而凶猛的藏獒，隻要主人有令，他會立即執行。何況，今天他的前麵出現了古麗。

他立刻說道：“理想永遠是我們組織的生命，我永遠是這組織裏的卒子，組織讓我上哪兒我就上哪！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哈桑像對著古蘭經宣誓一樣，一口氣說了這麽多。

他說的話，讓主人很滿意。主人的身體又縮了下去，繼續背著手邊踱步邊說道：“從現在起你就叫章晗，代號為雪，洛奇改名叫賈迪尼，代號為狼，我們的這次行動就叫雪狼行動。我會安排你們分別入境，到達W市後，聽從古麗的安排。具體任務、、、、、、”

說到這裏，主人又一次轉過身來，麵對哈桑站定身軀。眼看著，那射在陰暗山洞牆壁上的身影漸漸長大起來。哈桑雙腿並攏，大聲說：“是！效忠組織萬死不辭。”

3

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昔日哈桑，今日章晗舉起一個高倍望遠鏡，鏡頭伸向遙遠的邊境線以東。那裏是中國的土壤，那裏是中國最西部的帕米爾高原。盡管是炎炎夏日，蔚藍色的天空下還是少有綠色，更多是褐色的土壤和石塊**的峽穀。

章晗離開他的總部，一輛雪佛萊客貨兩用車將他送到這條山穀。他穿著一套旅行裝，背著一個旅行背囊，裏麵裝滿他們這次行動需要的所有備品。他腳下是一雙登山旅遊鞋，頭上是一頂遮陽帽，像一個徒步旅行家一樣漫步於這荒野之中。現在，他的麵前是一條無形的屏障。說它無形是因為它的自然風貌四處一樣，說它是屏障，因為它是國境線。想要穿越它，需要一番思量或者說是計謀。章晗在等待這計謀的開始，他的望遠鏡的鏡頭裏是一副圓形的畫麵。

畫麵裏是一群中國軍人，他們身著武警製服，手中拿著自動槍，正在一座哨所內訓練。望遠鏡中雖然看不清他們的眉眼，但可以看到軍人們匍匐運動的身影。

章晗知道這是一支中國的邊防武警，他們哨所的前麵不遠處就聳立著一塊標有“中國”字樣的界碑，那兒有日夜佇立的哨兵。當然，不時也會有一支荷槍實彈的巡邏隊。看這條千裏邊防線，此刻和周圍的大自然一樣寧靜，它的山和水在邊境線的兩側也沒有什麽異樣。可章晗明白：如果，他此刻試圖衝過這道山嶺，那麽，山穀間就會有回應。這回應會讓他輕者入獄，重者喪命。

他不想入獄也不想喪命，他的目標是對麵這廣袤的內陸，他的目的是製造震驚世界的事件。

因此，他要等待，在**的岩石後麵，慢慢的等待。

山嶺綿延起伏，在天邊畫出一道不規則的曲線。沿著哨所通向內地有一條公**，公**不很寬，但給哨所運送給養是足夠了。同時，這條公**也穿過哨所通過邊境。但這條公**很少有通行的車輛，它像一條寂寞的長蛇躺在邊境附近。

章晗不著急，他扔下望遠鏡，將整個身體放平躺在**的草地上。這樣，陽光似乎就在他的眼前。他為了躲避這明亮的陽光，他半迷著眼睛叼起一根草棍，很愜意地將頭上的那頂遮陽帽遮住他的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