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遇F市-2

走進公交客運站,楊紅霞無疑是人群中最令人注目的女人之一。也許是天氣太熱,她穿的少而時尚。一個吊帶胸衣僅能遮住她聳著乳峰的前胸,而後背是**的一片曠野。**一條超短裙,中間一條白色的大扣皮腰帶。可以看出,那條寬寬地、閃著飾物光澤的腰帶僅是個裝飾。再顯得有些多餘的,是她腳下的高腰皮靴和她披肩長發上麵的前進帽。這兩件東西隻適合保溫,不適合散熱。紅霞不管這個,她的眼睛上架起一個寬大的太陽鏡,甩著光光的如象牙般光潔的胳膊,後麵拖著一個漂亮的皮箱。兩條超長的光光的大腿,吸引客運站裏那些小扒手們,眼珠子都不轉了。

適當的**是一種美啊!

她的身後二十米處,也有一副寬邊太陽鏡,那鏡片的後麵飄出的眼光不時掃在她曠野般平坦的後背。這特有的眼光屬於周成嶺的,他不是在欣賞紅霞的美色,他是根據阿紮江的指示跟蹤紅霞多時了。

在豪門賓館,周成嶺和阿紮江聽到於經理的介紹,心中的疑點有了凝聚。而且,當天旅行團中途有人下車的情況,315房間沒有退宿,住宿的人就消逝的情況全部在他們的調查下浮在眼前。

阿紮江想了一下,兩個人向於經理握手告辭。然後,他們來到了天山旅行社。

旅行社很大,屬於天山集團公司。它的總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士,身著職業裝,非常幹練。她握著阿紮江的手熱情地說:“有什麽事,你就說,我們天山集團全力配合。”

好家夥!竟然是個集團公司。

“我想找你們的導遊,了解一個情況。”

“好啊,你找那一個,我馬上給你找。”說著話,女經理一隻手已經拿起了電話聽筒。

是啊、一個旅行社,導遊豈能一個?

“就是昨天到豪門賓館組織天山一日遊的那個,好像姓楊吧!”

不一會,那個姓楊的導遊出現在阿紮江的麵前。阿紮江和周成嶺打量了她一眼,原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士,體形卻婀娜多姿。總經理介紹之後,那個導遊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來握住阿紮江的手說:“我姓閆,了解什麽情況?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全力配合公安的同誌。”

“沒什麽大事,我們是想問一下昨天的旅遊團的組成?”阿紮江聽清了對方是姓閆,而不是姓楊。難道是自己掌握的情況有誤?因此,話到嘴邊他轉了一個彎,他想旁敲側擊。

那裏想到,姓閆的導遊被阿紮江一問,臉色現出了一絲不自然,她瞥了一下總經理。那個女總經理是何等樣人,她立刻站起來說:“阿隊,我給你們單獨找個房間,你們詳細聊一下。”

這個天山集團的辦公樓裏最不缺的就是房間,可等他們四目相對時,那個女導遊又一次欲言又止。阿紮江感覺遇上了情況,他並不著急,他拿出一棵煙先遞給周成嶺。然後,他將平靜的眼光緊緊地射向女導遊。

這種平靜無疑於壓力,這壓力女導遊似乎無法承受。她用牙咬了一下嘴唇,終於說道:“昨天我有些不**,我找了朋友替我跑了一趟。”

話不多,讓阿紮江和周成嶺情不自禁地雙目一對。這絕不正常!身體不適,可以向社裏請假,由社裏安排導遊,那有自己安排的道理?

阿紮江仍然是波瀾不驚地繼續用平靜的語調問道:“哪個朋友呢?”

看到公安沒太在意,那個女導遊爽直答道:“我的一個老師,紅霞舞蹈學校的老板,楊紅霞。”

的確是楊紅霞!楊紅霞何許人也?

周成嶺附耳阿紮江,他知道這個人,在全市的舞蹈大賽上他見過楊紅霞。不管是探戈還是華爾茲,她的舞姿簡直可以征服全場。當然,他也知道紅霞舞蹈學校。

一個舞星,一個私人學校的老板,跑到這兒當什麽導遊?這件事本身的可疑讓阿紮江刹那間有了主意,他立刻話鋒一轉:“你沒去啊?你沒去那可能就是我們搞錯了,對不起!”

周成嶺發現阿紮江在這個姓閆的導遊麵前竟然沒有繼續追問,反而簡單地結束了談話,他明白了隊長的意思。阿紮江是不想讓麵前的這個導遊知道他對楊紅霞產生了興趣,他若無其事地和那個女導遊握手,互致再見。

果然,女導遊剛一離開,阿紮江就說:“調查這個楊紅霞的過去,並從現在對楊紅霞實施監視。”

遵照阿紮江的指示,一**人馬對楊紅霞展開了秘密調查,周成嶺開始跟蹤楊紅霞。

阿紮江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楊紅霞是章晗如賈迪尼的內線,她就是我們抓獲章晗與賈迪尼最好的線索。如果,她是偶然涉於,我們現在接觸就顯莽撞。因此,無論從那個角度,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監視,不動聲色的監視是上上之策。

這個任務交給了周成嶺,阿紮江微笑著說:“兄弟、這件事至關重要,你要緊緊盯住楊紅霞。賈迪尼和章晗是狡猾的間諜和凶狠的職業殺手,他們能量的結合將是我們可怕的對手。他們潛入內地,其目的是什麽?我們暫時還不知道。楊紅霞如果和他們屬於一個組織,那麽,這就是目前我們掌握的,唯一可以通過她而得知二人下落的鑰匙。這把鑰匙就交給你,責任重大啊!兄弟,千萬別掉以輕心。據說這個楊紅霞姿色超群,你可要好好把握自己。”

說完這話,阿紮江又是意味深長地和他握了握手。

怪怪地舉止,弄得周成嶺也是心中一動。

從心裏講,不可否認這個楊紅霞真是個美人胚子,按照白居易的話說是“天生麗質”。雪白的肌膚,勾魂攝魄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因此,奉命執行任務的周成嶺也免不了心動神搖。

她曠野般的後背,羊脂般晶瑩潔白,行動之間兩肩擺動,這使那片曠野如波浪般起伏。周成嶺手**褲兜裏,摸著六、四式手槍光滑的槍柄,努力壓抑住心跳。他告誡自己,這是執行任務,不能有任何雜念。

紅霞哪兒管這個?她也沒想到有人跟蹤。在大街上行走,有幾次回頭率,有幾個人盯著她看,這都似乎司空見慣,她不在乎。她甩著仙鶴般的長腿,拖著那漂亮的皮箱,悠然自得地踏進了客運站的售票大廳。

她一個人,隻好一手拖著皮箱,一隻手費力地從肩上斜挎的紅色坤兜裏掏出錢來買票。當她買到F市的車票,反身走出的時候,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小夥子迎麵走過。售票口前是隻容一人走過的鐵柵欄,花襯衫迎麵而來,紅霞隻好側身讓開。可就在這一刹那,花襯衫的手伸向她垂在臀部的紅色坤兜。原來,花襯衫是個小扒手,他的兩個手指夾著一個鋒快的刀片。他可以在與人擦肩之際,割開對方的衣袋,取下對方的錢財。花襯衫信心滿滿,他的手快捷無比地割向紅霞的坤兜。就在他的心中感覺要得手的刹那,突然,他能感到自己的手腕一緊。他當即悟到:完了,被人抓了現行。

果然,楊紅霞抓住他的手腕並趁勢往自己的懷裏一帶,另一隻手閃電般撒開皮箱。用她的肘部,向花襯衫擊去。立刻,花襯衫的臉上仿佛開了醬油鋪,鮮血迸濺中,紅霞已經疾如電光石火般抬起她的**,用她的膝蓋部位將花襯衫擊向前方。這樣,花襯衫鼻口處濺起的紅色血液並沒有濺到她身上一點一滴。

花襯衫的身體撞在售票口的牆上後,無力的墜落在地。這一切,無非是瞬時間開始,瞬時間結束了。大廳裏很多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隻是在花襯衫栽倒在地之後才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花襯衫同夥不少,可他們全被紅霞一招製服了。花襯衫是被打服了,其他的同夥是被震服了。他們張著嘴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上前幫扶花襯衫。致使他癱了一般,坐在售票口下的地麵上**。

周成嶺看的是一清二楚,他心中也是暗吃一驚。就紅霞的動作,絕對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人。除了他更加佩服阿紮江的判斷,他的頭腦更加**:對付這樣的女人,一絲恍惚就可能失掉全局。他是誰?他是雪豹特警!豈能被一個女色所迷惑?在這種審視中,周成嶺覺得自己的心態平複了許多,紅霞**在外麵的後背和長腿都失去了光澤。周成嶺在報攤上抓過一張報紙,用眼睛的餘光繼續掃瞄楊紅霞。

警察過來了,他們拽起花襯衫,又叫走了楊紅霞。大概他們要取楊紅霞的筆錄,他們的身影消逝在公安值班室。

周成嶺趁此機會走向售票口,他向售票員說:“我買一張和剛才那位女士一樣的車票。”

售票員問都沒問,她搞電腦上打出F市的車票就遞給了周成嶺。

半小時後,F市的長途客車駛出了W市。

青徐徐的柏油**長蛇般蜿蜒在戈壁上,陽光開始發威。不管是柏油**麵還是千裏戈壁灘都升騰著反射的陽光,這陽光成紫色炙烤這裏的每一寸空間。這高溫之下,戈壁灘上唯一的綠色植物駝尾草都在枯萎。

長途車是個空調車,空調已經打到了極限,炎熱仍然彌漫在車廂裏。很多人都脫掉了上衣,周成嶺好像是為了禮貌起見,他不但半袖衫沒動,眼睛上的太陽鏡也始終如長成得一般扣在他的眼睛上。

楊紅霞就坐在他的身邊,除掉前進帽和太陽鏡,楊紅霞更顯得風姿綽約。黑色帶著淺紅的長發瀑布般垂向她**的雙肩,頭部輕輕一擺,光潔的肩頭立刻在發際中顯出。細若柳葉般的眉毛下是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顧盼之間,流神溢彩。

不過,車廂裏的人沒人正眼看她,掃過她的都是人們眼睛的餘光。售票大廳裏的一幕讓所有的人都心有餘悸,這個漂亮的姑娘如此厲害!誰敢招惹?

可她的不安分也許是天生的,看沒人注視她,她又有些不習慣了。她側過頭來打量著周成嶺,不停地用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在周成嶺身上掃瞄。終於,她伸手過來摘下周成嶺的眼鏡,同時說:“大哥,你的鏡子好酷啊!”

這明顯地,**性質的問話,讓周成嶺一時間找不到最佳的回答方式。他似笑非笑的笑容,此刻也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