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兄弟-2
聽了這話,黑哥喝道:“你當你於老四是什麽好東西,你不是渣子也是警察中的敗類。”
“你他媽的和誰說話呢?”於老四“啪”的一聲摔掉了酒杯。
眼看著,事起突然,兩個人就要兵戎相見。程鵬大喝一聲:“怎麽?不給我麵子!今天是我們兄弟聚會,你們不願意喝的就給我滾!”
程鯤也沒想到,小弟的臉子來的如此之快。一時間,他的臉似乎比黑哥的還要黑。不過,鴉雀無聲間一場風暴就此平息。
37
秦素芬要過生日,程鯤約上程鵬二人來到五道嶺。那天,晴空萬裏。
程鵬從他的三菱車上捧下一個花籃,這在五道嶺可是一個新鮮貨,圍觀汽車的孩子們眼中露出更加驚訝的表情。秦素芬雖然不懂,但她麵對這些鮮花還是挺開心。
林野還是像個副官一樣緊緊跟隨,他在程鵬的後麵亦步亦趨。突然,他目光所及發現了一個人影,他附耳和程鵬說了兩句話就返身而去。
秦樹東一家全到,對於姐姐的事,秦樹東永遠是全力以赴。看到兩個外甥全在,當舅舅的也很高興。
秦樹東的媳婦在灶上忙活,秦素芬閑不住,她也想插一手卻被弟媳推出來。這倒弄得她不知幹什麽好,一個人拿著豬食瓢站在院子裏。突然,外麵跑進一個人,那人披頭散發,一臉驚恐之色。她對著秦素芬說:“老妹子,饒了孩子吧!”
秦素芬定眼看去,發現是同村的老劉嫂。
老劉嫂和老伴不和獨居多年,自己帶著一個女兒,生活十分艱難。
秦素芬扔下手中的豬食瓢,雙手扶住老劉嫂說:“怎麽了?老劉嫂。”
原來,林野在這裏發現了劉巧英。
劉巧英是老劉嫂的獨養女兒,從小就被命運多舛的老劉嫂視為掌上明珠。可事情往往就是這麽奇怪,你重視她,拿她當個寶,她卻離經叛道,早早就離家到縣城裏一個發廊當上了按摩女。老劉嫂哪兒懂,看到姑娘給她拿回花花綠綠的鈔票,她逢人就誇:“姑娘能掙錢了,看、這麽多。”
沒人說她,也沒人提醒她,人們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有了鈔票,老劉嫂更加縱容巧英,巧英也更加肆無忌憚。她不同於一般的農村女孩,三分聰明加上七分膽氣,再從發廊裏滾了幾滾,又增加了幾分經驗。農村生活也鍛煉的她有幾分力氣,伸出手來,一般的女孩和弱一些的男孩還真就不是她的對手。初生牛犢般的巧英在青山還真闖出點“號子”。人稱“大英子”,手下還真有幾個玩命的小女孩跟著她轉。而且,她姘上了黑哥,成了黑哥的“鐵子”。
程鵬在省城要開歌舞餐,他和黑哥說要幾個小姐。黑哥轉念一想:這個大英子,總跟著他也不是那麽回事。虎譏譏地,弄出點什麽麻煩那是頃刻之間的事。況且,他也玩夠了。他和英子說:“我有個朋友在省城搞個買賣,需要幾個小姐,你幫下忙,帶幾個人過去。如果那裏好,你就在那兒幹。”
程鵬幹的是歌舞餐,一開始他就和何老大說好,讓雪娘來幫忙。以雪娘的身份,既抬高了羅曼蒂的檔次,也使雪娘有了用武之地。
長了,雪娘看中了程鵬的金錢,程鵬也受惑於雪娘的美色。程鵬在這方麵也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雪娘雖然比他大幾歲,可在這個年齡段上,人們看不出多大的差距,況且,雪娘經驗老到,美豔超群呢!因此,雪娘在羅曼蒂的身份就有些不同。她是即興的歌手也是程鵬的代理,替程鵬照料很多事。
雪娘那個徒弟,那個叫白靜的,有時男扮女裝也能來兩嗓子。可有了程鵬,雪娘就對他冷落了許多。麵對程鵬,白靜哪敢有所表示,好在羅曼蒂每天燈紅酒綠,不缺女人。他在這裏廝混,不覺寂寞,也就一切隨其自然。
劉巧英的到來打破了這個平衡,她是女人男性化,白靜是男人女性化。兩人一拍即合,正常應酬之外,兩個人狗扯羊皮倒也自得其樂。
這在雪娘本是沒什麽,她樂得有人纏住白靜。可這個剛剛進城的劉巧英不知天高地厚?她對於雪娘可就忌妒上了。
雖然對她來講,是不知天高地厚,可對雪娘來說,她可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劉巧英不懂人世遠近,不知池水深淺,但她敢說、敢做、敢為,又仗著她身高體大,三句話不來就想動手解決問題,這讓雪娘十分忌憚。
一次,白靜到雪娘的房間裏去拿他的一條領帶。正巧,他出門時撞上了劉巧英,白靜一手拿領帶,一手帶門。其情其景讓大英子立刻悟出了什麽,她破鑼大嗓一聲喝:“站住!”
她上前不由分說就給了白靜一記脆亮的耳光,好在白靜是天生的賤胚,一耳光扇的他身體一晃。他什麽也沒說,反而向劉巧英意味深長的一笑,擦身而過。白靜的態度助長了劉巧英的瘋狂,她更覺得自己“武勇可佳”。
她站在走廊裏對著雪娘的房間就大聲喝道:“出來,老不要臉的!”
大凡女人最煩的就是讓人說她老,尤其是像雪娘這樣的,她吃的是青春飯。沒有了青春,她就少了一半的事業。可此時此刻的她麵對潑婦一樣的劉巧英,好像秀才遇上兵,十分的無奈。可劉巧英的打門叫陣卻沒有因為她的無聲無息而停止,她繼續狂喊道:“老逼養的,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那張破臉。”
英子進入羅曼蒂,有黑哥的格外關照。因此,程鵬對她也就高看一眼,雖然同為小姐,他告訴雪娘讓她當了小姐的領班。這領班不是服務小姐的領班,因為她幹不了那個,她是作陪小姐的領班。這的確“人盡其材”,十幾個來自各地的小姐叫英子管得服服帖帖。歌舞餐廳裏,那麽多的作陪小姐還真得這麽一個人去管理。因此,程鵬對她更是倚重,每月的紅包就要多一些,看到她的笑臉也要多一些。這讓英子格外的興奮,她自認為,自己成了老板的紅人,因此,她一時氣盛和雪娘叫起板來。
她這一叫板,雪娘可就慘了。談起風花雪月,唱起陽春白雪,雪娘身著一套低胸落地長裙,自然風度優雅,遊刃有餘。可麵對英子,麵對身著一套牛仔,足蹬豔紅皮鞋,掐腰怒罵的大英子她是一籌莫展。
正在雪娘愁的珠淚連連的時刻,就聽到外麵的走廊裏傳來一聲怒喝:“喊什麽?懂不懂這兒的規矩。?”
那聲音一落就聽到清脆的耳光聲,那聲音非常連貫,“劈哩啪啦”如炒豆般響個不停。
雪娘避戰,使英子風頭正勁,她正想闖進門去痛打落水狗。可這突然的耳光和莫名的怒喝,使她佇立當地,傻了一般任由林野抽打。
林野的後麵跟著剛來的呂貴,那呂貴在後麵向她的腿腕處踢了一腳,英子身體一歪栽倒在地。林野一點也不留情,他抓著英子的頭發像拖一個死狗一樣拖進另一個房間。
進了那個房間,英子可就慘了。她這才知道,她在羅曼蒂不過是個小姐,一個靠賣笑賺錢來度日的小姐。偌大的歌舞餐廳裏她是處於最底層的一個,她哪兒有狂妄的本錢?
一個女子,此刻是多麽無助?她那點力氣在外號“大立櫃”的呂貴麵前根本不算什麽。她被林野先是找了一個破毛巾堵上了她狂叫的嘴,沒有了自己的聲音,她像上陣的戰士耳邊沒有了號角,立時泄了氣。可這沒有算完,林野和呂貴撕爛了她身上的衣服,將她的一身皮肉**出來。呂貴用一根皮帶讓大英子徹底停止了掙紮,她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之後,呂貴和林野又無情地**了她。
那一夜,英子不但肉體上遭到了重創,精神上也幾乎崩潰。從此,她在羅曼蒂找到了自己的**,再一次見到雪娘她立刻低頭回避。
當然,英子並不甘心,她找個機會逃出了羅曼蒂,逃回了五道嶺。可冤家**窄,她在這裏被林野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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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了林野,劉巧英像撞到了瘟神。
她是一頭活蹦亂跳的狼,可林野是下山的老虎,她立刻渾身抽筋一樣沒了力量。
林野一刻不停,張牙舞爪向她逼來。英子狂叫一聲,瘋了一樣鑽進家門。身體羸弱的老劉嫂那能擋住老虎般的林野,林野一把將她推開踹門而入。無奈之間,她悟道:今天隻有一處外來客,那就是秦素芬這兒。於是,她飛快地來向秦素芬求救,她盲目地希望秦素芬能製止這個老虎般的林野。
秦素芬哪兒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她隻能站在那兒發愣,倒是程鯤上前問道:“劉大娘,出了什麽事?”
老劉嫂看到程鯤,突然想起他是個警察,她像遇到救星一樣抓住程鯤就不撒手:“鯤子,快、快救救你妹妹。”
老劉嫂形象慌張,這讓程鯤高度緊張,他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可一種本能讓他跟著老劉嫂就走。
老劉嫂拽著他,一邊疾走一邊故意誇大事情的嚴重性:“有人要殺你妹子!”
這還了得?程鯤撇下老劉嫂如飛地往她家中跑去。
那邊,林野已經又給英子好幾個大嘴巴,將她按在家中的炕上,抓起個褥單就想捆她。劉巧英挨了林野幾個大耳光,半邊臉都腫了,人卻一聲不哼,伏在炕上拚命掙紮。
林野一個人,一時間也很難使英子就範。他一時性起,抓起炕上的一個手電,揮起來就要打向巧英的腦袋。正在這關鍵時刻,程鯤趕到,他大聲喝道:“住手!”
林野猛回頭,發現是程鯤,他知道這個人是程鵬的哥哥,也知道他是個警察。因此,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在程鯤怒火麵前放了手中的劉巧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