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大-3
鄒得正從煙盒裏往外抽煙,聽到雷雷說到老大,他吃驚地睜大他的眼睛說:“老大找我們?”從神情上看大有受寵若驚的意思。
徐立峰拿過煙卻說:“什麽老大,雷、、、、、、雷哥就好使!”
雷雷不和他計較,他知道這樣的渾人和他計較也沒用。他繼續說:“沒什麽大事,叫你們給你們的廠長找點麻煩。這麻煩適可而止,不要弄大了。什麽時候停手,聽我的話。”
這個徐大傻對廠長本來一包意見,他率先說道:“放心,一定做到。”
當天晚上,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鄭春燕驚醒。夜靜更深,爆響的電話鈴聲驚心動魄。抓過電話,裏麵傳來的聲音更加驚心動魄:“賈振中,你去死吧!明天晚上火葬場收屍,去晚了連屍體也被狗吃了。”
還沒等鄭春燕回話,那邊的電話“啪”的一聲扔了。
鄭春燕隻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心髒跳動加快。一時間,手拿話筒不知如何是好。賈振中也被電話鈴聲震醒,他迷迷糊糊聽到電話裏的聲音,他的心頭也是一震自然**過來。看到鄭春燕的表情,他反應出這一定是個恐嚇電話。
他抱住鄭春燕,接過她手中的話筒放到電話上,鄭春燕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哪裏經過這樣的事情?心頭就是覺得特別的委屈,伏在賈振中的身上就是一陣莫名的發泄。好在賈振中也算見過世麵,他抱著鄭春燕什麽也不說,等著她發泄夠了。他溫聲問道:“什麽事?這麽激動?”
鄭春燕也覺不妥,她這才冷靜下來,抽泣著說了電話裏的內容。
賈振中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廠子裏的工人,欠薪這麽長的時間,不說怨聲載道可也差不多。不過,工人們還沒有這麽無賴的。他們鬧歸鬧,可沒有使有這種手段的。就是他們家中,這樣的電話也是第一次接到。
他在心中判斷這不是普通工人幹的事,應該屬於地痞、無賴幹的事。還沒等他進一步查找,徐立峰,徐大傻竟然找上門來。他晃晃悠悠一腳踢開廠長室的門,口中喊道:“老賈,我吃不上飯了,借我點錢。”
大傻出來後,多次找賈振中鬧事。賈振中對這樣的無賴是避之唯恐不及,從來是躲而遠之。可今天沒躲成,又被他找上門來。別看賈振中對工人是能唬則唬,能哄則哄,可對於這個“徐大傻”他還是真沒有多少辦法。
他換上個笑臉,努力從臉上擠出些笑容說道:“立峰啊!廠子裏有困難,我這不也在想辦法嗎?你再等等,有辦法第一個考慮你。”
說著話,他將徐立峰讓到沙發上,遞上一棵煙。
徐大傻的外衣沒穿,一隻手將其披在肩上,大乎乎地接過賈振中遞過的煙。他看了一下煙的商標,然後將煙叼在嘴上,點著火後說道:“再困難也是廠長,你抽什麽煙?我抽什麽煙?沒辦法!今天不借錢就不走了。”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無情地向天花板噴著藍霧。
賈振中心中一陣暈眩,他強忍住心中的反感,耐心的說道:“立峰,你容我點空。最近能到一筆貨款,到了我就先給你解決。”
徐立峰得寸進尺,他站起來一甩手中的衣服,重新搭在肩上。一腳踏開辦公室的門說:“我就給你個空,你要是玩我,你就等著吧!”
可誰能想到,當天晚上又出了一件事。他們正睡到半夜,“咣”的一聲,他們家客廳的一塊玻璃被外邊射進的一塊石頭打的粉碎。
鄭春燕是一聲驚叫從**跳到地上,賈振中也是趕緊從臥室奔出。要知道,他住的是三樓,那塊石頭是有人用彈弓射進來的。這是明顯的和他賈振中過不去了!
這賈振中也不是無淵之水,他立刻調動多方力量查詢、打探。最後,他得到了一個消息,徐立峰和別人說:“我就聽我大哥的,別人誰也不好使!”
當然,這大哥是誰,也給他打聽清楚了。那就是何老大,何雲飛!
賈振中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沒慌,倒似乎有了底。
23
平靜的生活中時間過的很快,暑期到了,學校放假並要求學生參入當地公安的實習。程鯤要回青山,他拽上程鵬讓他去看媽媽。程鵬是興高采烈,又可以到青山了,那裏有他那麽多哥們。而且,他也想上五道嶺,那畢竟對他來講是個陌生的世界,他喜歡陌生的世界。程鵬為此還作了一下準備,給他的媽媽在專賣店買了一套衣服。
臨行之前,代霞和歐陽秋雪都到車站來送行。她們家在宜陽川,她們也可能選擇就地實習。歐陽又恢複了她原先的神態,不管在誰的麵前都一本正經和程鯤握手告別。樊明高和鄭紹鬆同車而返。
程鵬為他的這些同學一人買了一瓶飲料,很迅速地和他們混熟了。
車到青山,程鵬卻遇到了熟人,他迎頭撞上了開著二號的“寶子”。看他和一群人出現在客運站,“寶子”無比的熱情,他跳下吉普車拽住程鵬說:“鵬哥,大哥都想死你了,走!上大哥那兒去。”
程鵬一進青山就有這樣的場麵,這讓他感覺很有麵子,心中很高興,他對程鯤說:“哥,咱們明天走吧?上我朋友那兒玩一天。”
程鯤歸心似箭,他想媽媽。何況他和“寶子”並不相識,他拒絕道:“不,你要是有事,我就先回。”
看程鯤這個意思,程鵬將他給秦素芬買的衣服交給程鯤說:“那你就先回,明天我叫寶子送我。”
然後,他跳上“寶子”的吉普車揚長而去。
樊明高和鄭紹鬆都在縣城,他們也沒留住程鯤。程鯤換上了另一**公交車,準備從後山**回五道嶺。
這段**不長,可他在車上還是遇到了一件事。
車上的人挺多,過道上站滿了人,一個小姑娘留著齊耳短發,看個頭也就一米五幾。這樣小的個頭,又是一個小姑娘,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幾乎是處在人們的腰間,在車廂裏來回遊動,這讓程鯤想起水中的魚兒。可這小姑娘不是魚,她手中拿著一個圓形小帽,靠近哪位旅客她的小帽就罩在那位旅客的腰間。開始,程鯤覺得挺有趣,這個小姑娘這是幹什麽?不久,她賊溜溜的目光掃向程鯤,這讓程鯤心頭一抖。一個小孩子怎麽有這麽毒的目光?
她再一次遊過他的身邊,而小帽再一次的停在一個站著的胖子的腰間。那胖子身高體大,一個人遮住了半個過道。他的眼睛貪婪地向著窗外,好像沒有看過窗外的景色。程鯤判斷,這肯定是個外地旅客。
他的目光再次掃向那個小姑娘時,他發現了,發現了那個小姑娘的秘密。原來,她是個扒手。小帽罩在胖子的腰間,那是用於掩護的“托”可以遮住他人的視線,而她靈巧的小手已經伸進了胖子的口袋。
程鯤探手之間,鷹一樣抓住了小姑娘的手。小姑娘驀然一驚,回頭一視,那眼睛裏伸出的是毒蛇一般的眼神。與此同時,程鯤的身後好像有人推了他一把,可程鯤訓練營裏的訓練有了效果,他在行駛的客車上身形穩健沒有移動分毫。他向那個小姑娘喝道:“我是警察,你給我老實點。”
這一聲喝引來了全車人的目光,小姑娘停止了反抗,身後的人也再無動作。
說話間,客車已經抵達道口,程鯤拽著小姑娘下了車。使程鯤意外的是,他下車的當兒,車上突然暴發了一陣旅客的掌聲。
下了車,客車遠去,大道上就剩下了程鯤和那個小姑娘。小姑娘開始哀求:“大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程鯤放開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老實地回答:“我叫小滿!”
程鯤本來想將小滿交給派出所,可天色將晚,他還有一段山**。同時,他也發現小姑娘很小,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這樣的人出來綹竊,後麵一定有人。他想起了後麵推他一把的人,可他當時孤掌難鳴,隻好讓那人躲在人堆裏。
何況小滿這次也沒得逞,算作盜竊未遂吧!
程鯤用他最嚴厲的目光掃視著小滿,他發現小滿的手腕處燙滿了傷疤,全是煙頭的痕跡。程鯤問她:“這是什麽?”
他沒想到,小滿竟然哭了,她抽泣著說:“師傅燙的。”
程鯤想了一下說:“好吧,我可以饒了你,但你要發誓,從此洗手不幹。”
小滿痛快地說:“我發誓,大哥,我再幹這個,我出門就叫車撞死!”
“你年紀輕輕的,將來的**長著呢!多幹點正事,別讓我再遇到你。”程鯤像個正在執法的警察般說道。
小滿聽程鯤這麽說,低頭向他鞠了一躬,轉過頭去如飛地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