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不是良人

李碧華曾經寫過:“女人最大的誤會:她以為是‘愛情’,他隻是‘調戲’。”

此言語,用於黃蕙蘭和顧維鈞的那段姻緣最恰當。最初,她並未墜入愛河,可他熾熱的追求、殷切的溫情,讓她以為這就是愛情了。現在看來,他隻是需要一個長袖善舞、多金美麗的妻子,來為自己助力。

婚後,她為了讓做外交官的他更體麵,竟自掏腰包斥巨資將早已破敗不堪的大使館修繕一新,更從中國各地買來各式家具、陳設來裝點門麵。他因她的加持而仕途坦**,如虎添翼,不到40歲就出任了國務總理一職。

為此,她還在天津、北京、上海等地置辦了多處房產,更豪擲10萬美元買下陳圓圓的故居,作為他們在北京的家。而後,顧家府邸就成了交際的中心,一時她成了風光無限的名媛夫人。

隻是,他漸漸厭煩了。

她的鋒芒,他覺得太過耀眼。她的珠光寶氣,亦是他不喜歡的,他曾要求她“除了我買給你的飾物外,什麽也不戴”,可這要求除了傷人起不了什麽真正的作用。她自小奢侈慣了,怎能容忍這種要求?於是,她每花一分錢他就多厭煩她一分,常以冷漠的態度來對待她。

她生得妖嬈嫵媚,且周旋於各式權貴、政要之間,雖然出盡風頭,卻也招致一些流言蜚語。時日久了,他對她的厭煩更深了,男子皆可容忍自己多情,可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多情,哪怕自己不愛她。他表情裏有了淡漠,言語裏有了萬種奚落,他的種種行為讓她寒心不已。

她本遵守婦道,知道女子的忠貞意味著什麽,他的誤會,讓她心生委屈。

嫌隙漸深,他們心裏都有了難於逾越的隔閡。

他開始動了心思,將自己的感情交付給另一個名媛。他關注的是自己的下屬楊光泩的夫人嚴幼韻。

嚴幼韻生於富貴人家,也是個天生的千金小姐,隻是比起黃家固然差得遠。不過,她勝在年紀小,溫柔、俏麗,極似一株海棠,花一般的好年華,自有魅力萬千。

她比黃蕙蘭小十幾歲,曾經也是名噪一時的風雲人物。

她就讀於複旦大學時,穿豔美婉約的旗袍,開自家小轎車上學,當時有眾多仰慕者追隨,更有男生按著她的車牌號84親昵地叫她“EightyFour”,用韻味甜膩的上海話念出來,唇齒間發出的音是“愛的花”。

如此美好的女孩,在舞會上認識了清華畢業,又在普林斯頓大學拿下國際公法哲學博士學位的內政官楊光泩。於是,青年才俊、貌美名媛的一段良緣很快結成。

是怎樣的電光石火,讓嚴幼韻和顧維鈞彼此心動,我們不得而知。

曆史雲靄裏戲說多,真相難尋。我們隻知道,他們相愛了,且當時顧維鈞是個有婦之夫。

由此可見,顧維鈞確實不是黃蕙蘭的良人。

他雖不愛她,雖移情別戀了,但還要利用她的財富及她的八麵玲瓏,來讓自己的事業更為成功。

如此涼薄的男人,真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