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鬼魅的倒影1

郝妍霜嚇得突然從**坐起身,看看周圍,又看看自己的身上,確認過衣服還穿著,似乎是放心了。然後她瞪大眼睛看著我和我身旁站著的小四一臉狐疑。

小四衝著郝妍霜微笑著點了點頭,顯得很禮貌,然後我對她說到:“你不必擔心,在我家很安全。來,給你介紹下,這是小四,本名叫方國平,是我…一個好朋友,昨天你也應該也見過了,也多虧了他,昨天我們才能化險為夷,不然後果可能不堪設想啊,哦對了,你昏過去之後的事,稍後我會講給你。”

“你們…我想起來了,昨天…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不會是跳大神兒的吧?要不就是什麽抓鬼算命的?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好想記得了,但是又有些記不清了。”

我倒了杯水送到她麵前說到:“來,先喝點熱水,對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啊,謝謝,我還不餓。昨晚…對了,昨晚我是不是見到吳岩了?還是我在做夢?我好像記起來了,太可怕了,那不是真的對嗎?不…應該都是真的,吳岩他……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郝妍霜抬頭看看我,又低頭抱著雙腿默不作聲,顯得非常失落。

“你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不過,人死不能複生,說實話,若不是你一味的執著於一個念頭也不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麵,事情的前情是這樣的……”我將之前第一次偶遇發生的事情和直到昨晚的來龍去脈向她做了個大致的說明,隻是有些玄乎其玄的事,我稍加做了隱瞞,怕的是她一個普通人無法接受這些。

郝妍霜聽後,先是非常吃驚,又很快接受了現實,她低沉的說到:“天啊,原來…原來還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照你這麽說,我遇到的種種逆事都和…都和他有關嗎?我怎麽都不相信會是他在傷害我周圍的人。”

“也許我說的不是很明白,傷害你身邊人的並不是吳岩本人,也不能說是他的靈魂這麽簡單,如果直白的說,隻能說是他靈魂的一小部分,殘存的一小部分執念,也許是因為對你的承諾,還有你的挽留,他才沒有徹底離開,你就當那些是小小的惡作劇吧,因為不得往生,他被一己私念囚禁於某個物件之中,對,就是你的那塊掛表,被囚禁是種非常痛苦的事,漸漸地,他就成了邪靈,慢慢扭曲,失去理智,徘徊在人世間不能離去,也不記得自己是誰,隻剩下一個固執的念頭,就是保護你,隻要是他認為會傷害你的人,無論是誰,都會遭到他憤怒的報複。不過好在沒有出人命。”

“原來…是這樣,簡直太可怕了,沒想到我無意間竟然做了這樣的蠢事,都是我的錯……那,他現在去了哪兒你能告訴我嗎?”

“去他該去的地方,在我們摧毀那塊掛表之後,他殘留在人界的最後一絲怨念也消失了,也算始終解脫吧。不過到了那邊,也就不在是什麽惡鬼了,這也是命中注定,你倆互相欠下的債早晚都是要還的,這就叫造化弄人啊。你也不必太過悲傷,不過…這其中應該還有最後一些細節你沒有對我透露吧。為什麽一個死去的人在你嘴裏還是活生生的大活人,我想,這個答案應該一直在你心裏。”

郝妍霜低著頭若有所思了片刻,然後靜靜的說:“好吧,事情是這樣,或者說…應該是這樣才對吧,大約在幾個月之前,我收到過他的一封信,準確的說應該是代筆信,內容簡短,隻是通知我他在出任務的時候遇到了自殺式襲擊,連同另外兩個戰友一起殉職了。我當時差點兒就瘋了,崩潰過後,我想,這也許是惡作劇吧,因為我收到信的那天才過了愚人節不久,可我又覺得,也許是他幹脆想要和我分手,找個理由讓我死了心,於是我給他回了信,要他無論如何不要開這種玩笑,希望他平安歸來。”

“那你有沒有通過其他途徑去確認這件事?”

“其他途徑?你指什麽?”

“比如他的家人?部隊的聯係人之類的?”

“實話跟你說吧,他是個單親家庭,他母親嫁給了一個美國人,所以才舉家移民到美國去了,自從他們離開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母親,況且他母親那個人,不太好接觸,從一開始就反對我倆的事,要不是吳岩放不下我,也許我倆早就不在一起了。”

“也許在他離開中國的時候,你們就應該把關係結束才對,至少不會出現眼前的事,有些緣分,斷了就是斷了,你非要強求,那結果一定不會讓你甘願接受。”

“也許你說的對,我們家沒什麽背景,經濟條件也很一般,我連個大學都沒上過,英文簡直糟糕的沒話說,怎麽可能跟他到美國去生活,真的去了那邊,還不成了土老帽兒了,早知如此……哎~~~”

“算了,說說之後呢,後來你還是收到他的回信了吧。”我問到。

“是的,在那不久後,我就收到了回信,而且是他親筆寫給我的,他承認了他的惡作劇非常無聊,希望我不要因為他的愚蠢而難過,並且答應我一定會平安完成任務。當時的我,雖然仍舊半信半疑,但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兒,無論怎樣,我始終期望他能平安。從那次之後到現在,我們也隻是通過三四次電子郵件,對於我家裏的事,他隻是慣例性的安慰下,然後報個平安,僅此而已。”

“也就是說信件已經不再是他親筆寫給你的,而是由某位代筆的人為了平複你的心情才撒了這個彌天大謊,你是這樣認為的嗎?”我試探性的假設到。

“恩,記得曾經在一次電話中,聽他說起過部隊的某一位上司為了一位戰友病重的母親,幫他代筆了三年之久的家書,但那位母親的兒子早在三年前已經犧牲了。我想,也許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吧。”郝妍霜說完,站起身走到窗邊,迷離的看著窗外。

我放下茶杯說到:“那…這麽說來,整件事也就說得通了,你執著的認為他依舊活著,造就了他無法魂歸故裏的現實,更無法放棄對你的承諾而離開人世,最終促使他因執念成了惡鬼。不過,我不明白的事,美軍的文書官竟然還能給一個中國士兵代筆?這倒是很新鮮,能模仿這種筆記,對於一個美國人來說,可真夠厲害了。”

“不不不,是這樣,我和吳岩通信,用的都是英文,為的也是鍛煉我的英文水平,這也是他提出的想法,不過,沒想到我無意間犯了這麽嚴重的錯誤,害了這麽多人,都怪我……不過,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話說你住的地方還真是幽靜啊,我都忘了這個地方這麽安靜了。哦,對了,那掛表又是怎麽回事?”她突然回過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