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幽冥兩界12
隨著小四捂住雙眼的一聲大叫,一道紅色閃光灌滿了整個電梯,將電梯轎廂內全部染成了血紅色,這紅色本不是這世間的顏色,而是地獄的罪孽被斬盡株絕時化作的鮮血,而那鮮血的一抹紅色則映照在天空中,那時便化作了一雙赤瞳。
當強烈的閃光過後,時空倒轉再次恢複了平靜,電梯轎廂一動不動的停在了十三層,小四睜開眼穩了穩心神看了看我。
“隻不過是個障眼法罷了,沒什麽了不起的。”我冷冷的說了句,可兩隻手卻不聽話的抖個不停,吹牛逼的話說多了沒意義,真正與這種惡鬼硬碰硬的時候,不拉在褲子裏已經是萬幸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眼前出現的景象卻讓人不寒而栗,遠處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映入眼簾。而成群結隊的亡魂,正如洶湧波濤般不停的湧向那裏,一股腦的墜入漩渦之中。
那就是兩界門了,沒錯,一定是。我扛著郝妍霜,邁開步子走了過去,而小四則抓著手中的掛表塞進了我的手裏。我們一同走出電梯,隨著大群的亡魂,一同走向兩了界門的邊緣。
太大了,這兩界門大到可以裝下一個城市,不,根本是整座城市掉進去也如同一粒米掉進麻袋一般。我倆站在兩界門前不停的向門內張望,一種莫名的力量讓我們的雙眼無法離開那裏,隱約間,我看到了一道紅色的閃光,如同我的赤瞳發射出的光輝一般不二,沒錯,那是爺爺,站在身後的還有弟弟,而爺爺此時則並不是平時的樣子,隻見他身披銀灰色鎧甲,背掛血紅色披風,銀白色的頭發高挽抓髻,而身後則是一眾不知名的金甲武士。那閃光是爺爺發出的信號一定沒錯。
想到這裏,我和小四對望了一眼,我把郝妍霜輕輕的放在牆邊的地上,看她安然睡去也算放了心。緊接著,我和小四一起堅定的衝向了兩界門的邊緣。
就在我倆快要接近兩界門的同時,不知從腳底下的什麽地方開始,地麵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而地麵的裂縫中,則同時伸出了無數雙黑色幹枯的手,那些如同惡鬼般骨瘦如柴的手上布滿了瀝青一樣的黑色粘液,鉤狀的指甲把我和小四的雙腳抓了個嚴嚴實實,我疼的差點交出聲。
我用盡全力想要繼續前行,可就算我倆拚命用力的掙脫了那隻手,還是會有第二隻,第三隻手伸出來繼續抓住我倆,讓我倆一步也難以挪動,我嘴裏一邊罵著:“你媽的,王八蛋們!鬆開老子。”一邊用力的把腳從這些恐怖的手中掙脫出來,而每掙脫一次,就在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鮮血直流。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不顧傷痛,拚了命的向前移動著,最終,我耗盡了力氣,一步都無法移動了,隻能遠遠的望著爺爺的目光,他依舊倒背著雙手望著我麵無表情,而一旁的弟弟則衝著我大喊著:“哥!你倒是快點啊,時間不多了,你趕緊想想辦法。”
媽的,老子還能有什麽辦法,我已經拚盡全力了,你們看不到嗎,算了,生死有命,看來今天不豁出去是不行了,已經不能留什麽後手了,我咬緊牙關身子往後坐,向後蓄力,然後掄起胳膊,猛的用力一扔,把那掛表全力扔向了兩界門,掛表在空中飛行著,掠過那些不斷從地麵湧出的黑色雙手,飛過兩旁簇擁著的亡魂,朝著兩界門的方向徑直飛了過去。
我心中竊喜,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可就在那掛表即將穿越兩界門的瞬間,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地麵下跳出來用手抓住了掛表,完了,是那無心,看著他抓著掛表對天咆哮的身影,我已經徹底絕望了,雙腿跪在了地上,雙臂無力的低垂著,整個人都失去了鬥誌。
全完了,一切都完了,兩界門的入口已經開始不停的縮小,而且越來越小,周圍的亡魂還在不停的湧進去,而另一側的爺爺仍舊用那雙堅定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告訴我誰也幫不了我,隻有我自己才能戰勝自己,弟弟則在喊些什麽我已經聽不清了。我隻知道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失敗了,我是個失敗者。
可就在我已經絕望的瞬間,一個黃色的閃光從身旁瞬間掠過,身邊的小四,不,是方國平的身體嘣的一聲躺倒在地上,而一個似人似鼬的金黃色元神從我眼前掠過,是小四修成的真身。那美妙的黃色閃光,如同之前見到的那次一般不二。隻聽一聲大叫:“你給我下去吧!”
“嘣!!!”還是之前那個軟肋,還是之前傷到的地方,再次被同樣的猛烈撞擊著,無心瞬間被撞飛了起來,連同他手中抓著的掛表,一起被撞飛了起來,而就在與此同時,我眼前一亮,雙腳蹬地騰身跳在空中,腰眼兒一擰,整個人在空中打了個回旋,掄起右腿一個空中回旋踢,正踢在那拋在空中的掛表上。
嗖的一聲,掛表筆直的被踢向了兩界門,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了,我眼睜睜看著掛表飛了進去,兩界門已經收緊,高聳於天地間的門縫中,弟弟的身影一晃,接住了那塊掛表,而他說了什麽我也沒聽清。
就在兩界門即將閉合的瞬間,我看到了爺爺投來的眼神,他微微一笑,這個瞬間,讓我永遠忘不了。之後他轉身離去,而他身後的眾人則用鐵鏈和鐵鉤將無心一起拖走了。兩界門!就此關閉!
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全都歸於平靜,而至於我倆是如何收拾殘局,瞞天過海逃出那座大樓,如何把郝妍霜帶回了家,又是如何在那麽晚的情況下避過保安和監控完成這一係列大逃亡的,就不必多說了,總之冒險的故事大都是這樣的一種結局,想必像我這樣的人,自有辦法搞定這些,比起大戰無心,這根本不算什麽。
轉天下午,郝妍霜終於醒了。她的第一句話則是:“這….我這是在哪啊?哎呦,我頭好疼。”她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望著天花板問到。
坐在一旁的我端著手中的茶杯,回身答到:“當然是在我家啊,還能是哪,起來吧,都下午了,來,我給你介紹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