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權臣王煥
法家王煥如今已是大夏朝的丞相,在李矮子被以欺君罔上的罪名誅殺之後,儼然成了大夏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此時的王煥,風頭正盛,一時風光無兩。
但李子言是何等人物?
他早就看出來,此時的王煥已然處於風口浪尖之上,但他屬於軍方,在國無戰事的情況下,很多時候都保持沉默。
唯有大戰再起的時候,陛下才會召見他。
若是李青拜王煥為師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不過若是其他的幾家學派,倒也不是不行。
墨家首重實務,最是能磨煉人。
至於儒家……
李子言暗暗的搖了搖頭,儒家其實也不錯,儒家把陛下抨擊的體無完膚,令陛下震怒。
不是一個好去處。
他接著看向李青,沉聲問道:“你拜了何人為師?”
李青不假思索的回道:“兒子拜了陳秋先生為師。”
陳秋?
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也沒聽說過百家之中有陳姓的夫子,此人何人耶?
他在腦中思索著,接著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老仆。
老仆伺候李子言多年,隻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他也不知道這陳秋是何學派的人,隻能默默的搖了搖頭。
這讓李子言對陳秋感到好奇,於是便說道:“這陳秋是何學派的夫子?”
李青一愣,他還真沒有問陳秋是哪個學派的,不過料想他講述的那關於冠軍侯的故事,想來應該是兵家的人吧?
李子言自己便是兵家的傳人,對於兵家的弟子如數家珍,但所識的陳姓弟子,並未有人在丹音啊。
而且李青自幼學習的便是兵家的傳承,怎會不知?
李子言接著便道:“此人住在何處?”
李青跪在父親麵前,非常老實的說道:“陳師說他住的便是丹音最大的那家。”
“狂妄!最大的那家?莫不是連陛下也要比下去了?”
李子言嗤然一笑,這姓陳的真敢說,便是他們李家也不敢說自己是丹音最大的那家。
這是犯忌諱的事情啊。
丹音乃是皇城,最大的便是皇帝,誰敢說自己比皇帝的住所還要大?
這是逾製,要被問罪的!
李青卻是有些委屈,“可他的確是說,自己住在丹音最大的那處。”
見到李青似乎並不是說謊,李子言也對此重視了起來。
“此人樣貌如何?”
李青一五一十的將陳秋的樣貌,包括韓忠的樣貌描述了出來。
當李青說出韓忠的樣貌之時,李子言感覺有點熟悉。
但當他描述出陳秋的樣貌之後,李子言豁然起身。
“他真是如此樣貌?”
李子言激動不已。
李青描述的關於陳秋的特點,無不是跟陛下如出一轍。
在聯想到那跟在陳秋身邊的老仆,可不正是新繼任的中車府令嗎?
中車府令乃是掌管陛下轎攆的貼身內侍,自然是要一直跟隨在陛下的身邊。
如此說來的話,那人並沒有說謊,他還真是住在這丹音最大的地方。
李青對自己父親猜測的結果感到瞠目結舌,有些結巴的說道:“父親,那人……是陛下?”
李子言重重的點了點頭,不由地感歎,自己的兒子真的是好運道。
竟然能夠入了陛下的眼緣,如此說來,這次子的前途將平步青雲,他一改以往對李青的眼裏,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李青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怎麽那老丈搖身一變,就成了大夏朝最尊貴的人了?
接著李子言便詢問李青跟陳秋相處的點點滴滴,李青自然是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陳秋伸了個懶腰,賴在**不肯起來。
眼眸微閉,一隻玉臂環繞在頸間。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才緩緩地坐了起來。
這皇帝做的還真是舒坦,朝堂之中有王煥處理政事。
隻需早朝之時,在朝堂上露個麵即可。
韓忠已在殿中等候多時了,見到陳秋出來,便連忙上前為他穿上朝服。
通天冠牢牢的係在頭上,玄黑色的袞服上繡著雲紋,背後是一隻玄鳥。
大夏乃是水德,玄鳥是大夏的圖騰。
隻是這通天冠上垂下的珠簾讓陳秋感覺自己眼前被蒙上了一層薄紗,不過時間長了也適應了。
他大步的走到了最高處的龍椅上,接著眼眉低垂,搖搖欲睡。
還是有些困。
韓忠一直在一邊低聲說,“陛下,注意儀態。”
陳秋隻好強打著精神抬起頭來,看著下方日益熟悉的朝臣,聽他們之乎者也的匯報政務。
他聽的有些晦澀難懂,但王煥顯然是個中高手,麵對諸位大臣的奏陳,遊刃有餘的應對著。
時不時的還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陳秋對著他笑了笑,示意他做的好,做的沒錯。
但心裏卻是另外一個想法。
如今王煥隻是處理大部分的政務,就已經有了權臣的樣子。
要不了多久,便能夠徹底的把持朝政。
這一班大臣之中,唯有禦史大夫馬去,還會走出來跟他唱反調。
至於其他的大臣,若非關於自己,就低著頭當鴕鳥。
大夏朝的禦史大夫可不是後世朝中的禦史大夫。
兩個職位有著明顯的區別。
後世朝中的禦史大夫,是清流中的清流,本職工作乃是聞風奏事,口誅筆伐是最擅長的事情。
而大夏朝的禦史大夫,其地位相當於第二宰相。
而且隻設立一人而已。
也就是說,如今的整個朝中,能夠跟王煥正麵對抗的,也隻有馬去了。
至於其他的重臣,在摸清楚陛下的意思之前,絕不會出班發表自己的意見。
皇帝年輕的時候,知人善用,虛懷若穀,海納百川,很有度量,也是因此,才團結了一大批的英才為大夏朝所用。
但最近一段時間裏,皇帝的行為越發的詭異了,不僅將朝政幾乎都交由王煥處理。
還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在朝堂之上,在其他的地方想要見到陛下,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就讓百官的心中有些忐忑了起來,輕易不願意招惹道如日中天的王煥。
也唯有馬去,敢於直麵王煥,甚至開口指責他的不是,竟在百官之前,說王煥架空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