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參

陳秋指著手中的薑塊,衝著攤主問道:“這種東西你還能找的到嗎?”

“你想要這東西?這東西吃多了鼻子會流血,不好吃。”攤主雖然麵相凶惡,但實際上卻是憨實的緊。

陳秋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的確需要這東西,如果你還能找到的話,就賣給我好了,你賣多少錢一個?”

攤主撓了撓頭,“十錢一個,俺知道哪裏有,還有許多,隻是沒什麽人買,俺就是順手拿過來看看有沒有人要。”

陳秋不禁暗歎,不識貨啊,就憑這體型,妥妥的百年老參。

隻是這攤主不識貨,將老參的須子都給拽的差不多了,若不然,光是須子用來泡茶都能延年益壽。

陳秋不由地出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攤主憨厚的一笑,道:“俺叫樊無期。”

陳秋張大了嘴,頓時被震驚在原地,他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叫什麽?”

攤主頓時心裏嘀咕,這人怕不是有些聾,不過看他年紀大了,耳朵聾是正常的。

“俺叫樊無期。”攤主又重複了一遍。

陳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韓忠說道:“錢!”

韓忠從懷中取出一塊黃金,皇帝既然想要出宮,錢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隻是銅幣不好帶,幾十枚就好幾斤重,倒不如帶著黃金。

韓忠正要從那塊黃金上麵剪一塊下來,卻被陳秋劈手奪過。

他張了張嘴,那塊黃金足有三兩重,別說是這塊老薑了,就是連帶著將周圍的所有東西都買下來也是綽綽有餘。

陳秋直接將那塊黃金遞給樊無期。“這東西我要了,以後有多少我要多少,你找到之後,盡管來找他,他叫韓忠,到時候他會付錢的。”

樊無期連連推辭,這塊黃金足有三兩重,那塊老薑撐死也不過是幾枚銅幣的價格。

黃金雖然誘人,但良心上的譴責讓他根本不敢收下這塊黃金

陳秋不容拒絕的將黃金塞給樊無期,並嚴肅的說道:“這東西對我來說有大用,不是幾塊金子能夠比擬的。”

樊無期最終還是收下了那三兩金子,滿臉橫肉的臉上頓時淚水交錯。

八尺大漢竟然當街嚎啕大哭起來,引得路人不由地駐步側目。

“娘子,你有救了啊!”

聽到樊無期的嚎哭,陳秋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難道說他認錯了人?這樊無期並不是鴻門宴的那位?可是沒有聽說過他的妻子曾病重啊。

在他周圍擺攤的攤主也是麵露同情之色,陳秋使了個眼色,韓忠便湊了過去,從攤主的口中探出了這樊無期的底細。

此人是從北方來的沒錯,有攤主曾和他順路,這讓陳秋的心中沉了下去,看來是自己認錯了。

不過也正常,自己又不是氣運之子,出門便能撿到名將,拐彎就能得到寶藏。

雖然失去了名將有些失望,但這人參卻是給了他一些安慰。

陳秋握了握手中帶著泥土的老參,這算是安慰獎吧。

樊無期嚎哭半晌,才站起身來,對著陳秋重重的拜了下去。

陳秋見慣了別人在他身前跪拜,韓忠也對此感到正常。

隻是跪拜之人如此感激涕零,讓陳秋覺得很不自在。

便親手扶起樊無期,見他好了許多,才出聲問道:“你家娘子患了何等病症?”

樊無期抽噎著說道:“郎中說是風邪。”

風邪啊,陳秋頓時麵色一鬆。

說白了就是感冒,隻是這年代感冒若是不進行及時的救治,說不定就會發展成發燒。

在這個時代,一旦開始發燒,基本上就隻能聽天由命。

“可開了藥方?”陳秋麵色溫潤。

樊無期點點頭,道:“郎中已經開了,隻是多日以來不見好。”

不對症,這是陳秋的斷定。

這年代沒有千金方,沒有傷寒論,所有的大夫都是靠著自己的經驗來治病。

就連宮中的太醫也是如此,藥量和藥方會有很大的差別,這種差別因人而異,有的能夠痊愈,有的則是病情愈發的嚴重。

不過這些許風邪,對於陳秋來說,並非是不可治之症,他記得藥方不多,小柴胡湯算是一昧。

陳秋扶著樊無期的手臂道:“可是發熱了?”

樊無期重重的點頭,語氣驚訝,“恩公怎會得知?俺家娘子確實有些發熱,郎中說發熱之後藥石難醫,隻能聽天由命。”

陳秋卻是神秘一笑,“未必。”

樊無期聞言大喜,頓時牢牢地把住陳秋的手臂,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恩公可能出手相救?樊無期願追隨恩公,當牛做馬!”

陳秋擺了擺手,笑嗬嗬的說道:“當牛做馬倒也不必,想要治這發熱之症倒也簡單。”

“請恩公救命!”

樊無期連忙跪倒。

“狂妄!”

有人喝道。

陳秋頓時不悅的看向說話的那人,韓忠也死死的盯著他,隻等陛下一聲令下,就將此人打入天牢,吉時問斬。

陳秋雖是一直呆在深宮之中,可來往的無不是久居人上的重臣,自是滋養出了上位者的威勢。

臉色隻是這麽一變,那出聲之人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爾乃何人?”

不用陳秋發話,韓忠頓時便厲喝道,一副遮奢內侍的嘴臉。

樊無期認得那人,頓時便說道:“此人正是給俺家娘子看病的郎中,隻是看了許多日,娘子的病情卻越發的重了。”

此言一出,那郎中頓時變了臉色,立刻就反駁道:“汙蔑!你在汙蔑老夫!你娘子染了風邪多日,老夫去之時已然風邪入骨,發熱是常有之事,難道也要因此怪罪老夫?”

這話說得在理,風邪入骨定然會發熱,這是所有郎中都知道的事情。

隻能說這屠戶的娘子命不好,風邪拖了許多日,已然沒了辦法。

樊無期嘴笨,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他娘子起初隻是風邪,郎中說將養些時日就好,還給開了方子,說按方抓藥便是。

可日子過去了,他娘子的病情卻越發的嚴重了,後來再請郎中過來,把了脈之後卻是神色沉重的搖了搖頭,讓他準備後事,這讓樊無期哪裏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