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越人針
方霍輕不答話。
徐天則繼續道:“不如這樣,若是我能給老爺子續命五年,我們就試著接觸一下,倘若我沒做到,往後我絕口不提婚約一事!”
“如何?!”
徐天的聲音不小,周圍人都聽得清楚。
何賽飛此時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他從未聽過方霍輕有婚約在身,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徐天表現出來的自信。
方霍輕此時亦神色一動。
她知道不可能那麽輕鬆擺脫徐天,但沒想到徐天會提出這樣一個賭約。
一時間,她有些恍惚,腦海中甚至閃過一絲何家老爺子還是盡早去了的念頭。
眼下這個賭約,不管如何,對她都沒有多大影響,頂多是往後對徐天態度不能太過冰冷而已。
因此,思索片刻,方霍輕便答道:“好!隻要你能治好老爺子!而且我還會給你額外的酬金。”
徐天一擺手,答道:“酬金就不必了,我治病救人,全憑本心!”
說著,他看了何賽飛一眼,“剛才聽何大哥說起老爺子的事跡,我便有了救治之意。”
“徐天兄弟,你真的能治好我爺爺?”
徐天應聲,“七成把握總歸是有的,但是不能拖,你們先出去,我現在就準備給老爺子針灸渡氣。”
聽到這話,眾人皆是一愣。
針灸?
老爺子如今的狀態,是針灸就能治好的?
他們還是帶著七八分的懷疑。
對於眾人的目光,徐天並未在意。
至少他們都沒有在言語上冒犯,之所以懷疑,不過是對超然能力不夠了解罷了。
何家眾人看向何賽飛,家主不在,這位長孫才有資格做主。
何賽飛則躬身給徐天拜了一禮,“那就有勞徐兄了。”
話落,他便對其他人說道:“我們出去吧!”
寒老此時問道:“師父,要不我在旁邊給您打下手?”
徐天沒有拒絕,應了一聲。
“正好給你傳授一門針法,至於能學到多少,就全憑你的領悟能力了。”
聽到這話,寒老不僅露出一副欣喜之色。
之前從徐天手上學到的都不過是些許皮毛。
以何家老爺子如今的狀態來看,需要動用的針法肯定非凡。
這恐怕就是師門的傳世之術,看來師父是真心認可自己這位徒弟了。
“謝謝師父!”
眾人走出房間,何家一個年輕人不禁問道:“堂哥,那個人才多大,他真的能有把握嗎?”
何賽飛搖搖頭,他也不確定,“爺爺現在這樣,情況還能更壞嗎?至少他有膽子嚐試……”
那個年輕人卻不屑道:“說不定他就是拿著咱爺爺的身體來引起霍輕姐的注意,要是他沒治好爺爺,看我怎麽治他!”
方霍輕愣神。
她倒是沒想過這一層。
如果真是那樣,那待會她要不要幫徐天說說話?
然而何賽飛卻瞪了那人一眼,“不要把天下人想得那麽壞,從徐天兄弟的眼中,我看到了真誠!”
說罷,他掃視起眾人:“待會哪怕……”
他頓了頓,繼續道:“總之,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需要謹記,徐天跟寒老都是為了治好爺爺,而非有其他心思,你們不可對他二人有任何不敬。”
聽到何賽飛的話,那個年輕人輕哼一聲,並不服氣。
奈何,何賽飛是長孫,他也隻能暗自把這股不滿咽下。
與此同時,徐天也取出了自己的銀針,“此門針法,自戰國秦越人傳下,到我已有七十四代人,今日便傳授於你。”
“不過,今日治何老爺子,僅僅是其中一種行針手法,但於你而言,隻要悟得此種,便可在突破半個境界。”
徐天打量著寒老,這老頭自島上離開,醫道境界提升了不少,但跟自己還差了兩個境界,如果今天他能有所悟,那在塵世之中,他便可成天下第一。
秦越人,又名扁鵲,一手越人針名揚天下。
而越人針在傳承之際,又得張仲景,孫思邈,二人加以改善,所以才有多種行針之法。
其中華佗李時珍等人也得到過越人針,但華佗乃中醫中的最強外科聖手,李時珍則注重藥材一道。
因此並未修改此針法,但都各自給過批注。
所以,這一套傳承幾千年的針法,幾乎蘊含了華夏所有傳世名醫的完善,乃當世最強針法,沒有之一。
“何老爺子現在屬於是心氣鬱結,加上早年中彈,損傷了經絡,因而才導致昏迷不醒,倘若經絡不通,自然會禍及根源,而且他一直躺在**,更是加重……”
徐天一邊施針一邊解釋著,寒老則在一旁仔細地看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錯過什麽。
隨著徐天施針,**的何老爺子臉色漸漸好轉,脈搏開始恢複到正常階段。
反倒是徐天,在施針之際還要將自己的真氣渡過去,此刻額間已然冒出冷汗,雙腿亦開始微微打顫。
他現在說是給老爺子治病,倒不如說是強行續命,否則僅僅心氣鬱結,還至於他動用真氣。
畢竟這點真氣都是他修行十載才攢下來的,為了救何老爺子,近乎耗了五分之一。
“師父,您沒事吧?”看著徐天狀態似乎不對,寒老頗為關心地問了句。
“無礙!”
“師父,我觀您行針,似乎還有一道難以言語的氣息,那是什麽?”
他的話讓徐天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這個徒弟居然能感知到真氣的存在。
看來這老東西確實有在認真學,他很滿意。
念及師徒情分,而且他已經看出來,徐天便沒有隱瞞:“這是真氣,唯有修習越人針才能凝練。”
“從它本質意義而言,與藥物相似,能夠最大程度的刺激人體經絡,從而達到治病救人的目的。”
說著,他看到寒老麵色微變,又繼續解釋道:“何老爺子的情況不一樣,正常而言,無需動用真氣,隻要你能有所悟,便可提升。”
“徒兒知曉了……”
又過去十幾分鍾,徐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擦了擦額間的汗滴,表情有些凝重道:“讓他們進來吧!”
話落,他便直接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大口喘著氣,第一次動用這麽多真氣,還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