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哥之驍勇
酣戰一番。
水哥越戰越勇，黑夜中，他手中的長刀宛若化作了一條銀色巨龍，每一次在夜空中翱翔遊走，都有一名對手被砍到在地。
陳北提刀與他背靠背，默契一笑。
“死前能與兄弟並肩作戰的感覺，竟如此美好！”
刀光劍影中，水哥仿佛回憶起了年輕時候，肩上扛著一把樸刀，一人橫砍一條街的驍勇戰績。
也正是那一戰，奠定了他的江湖基礎，一戰揚名。
有不少編劇、電影人暗地裏采訪過水哥，欲以他為原型創作電影，卻都被他婉言謝絕了。
“我走的不是正道，更算不上什麽英雄，不要帶歪了後來的年輕。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與青城交壤的海市，是水哥的大本營，於海市地下勢力而言，水哥創下的成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他的為人，更是受到民間的一致好評。
水哥掌權，有三大忌！
忌欺壓百姓！
忌沾毒！
忌行不義之事！
坊間有聞名鄉裏的說書人聽聞水哥的事跡遇，曾贈一幅豪情萬丈的對聯。
“古往今來，血染江山如畫，豪雄爭天下。
橫刀立馬，馳騁疆場殺伐，梟雄立霸業！”
橫批：江湖無雙！！
倘若瘦子知曉水哥的來曆，也不會如此不知死活地搬出山虎和黑子.....
跟水哥比起來，後兩個連屁都算不上！
不到十分鍾，戰局就呈現一邊倒的態勢，陳北和水哥兩個人提著染血的長刀，一步一步逼近瘦子。
瘦子立在牆角，身體如同過電一般，不停顫抖著，兩條褲腿像是剛從水裏拔出來似的，濕漉且腥臭。
這就嚇尿了....
陳北摸了摸眉頭，一臉的無語。
“說吧，想怎麽死？”
水哥用袖口漫不經心地擦著刀上殷紅的血跡，冷笑連連，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欺軟怕硬的慫蛋。
“算了，出人命挺麻煩的。”
眼見瘦子這幅軟蛋的樣子，陳北是一點也提不起複仇的心思，或者說，他一點也不願意因為瘦子讓自己和水哥手上惹得一身騷。
他時刻記著自己是一名臥底！
鬧出人命的話，方寸山這貨估計不會輕易饒了自己，也正因此，雙方人馬混戰前，陳北特意讓水哥和他手下的人下手要注意分寸....
“北哥！！大恩大德！！小弟沒齒難忘！！！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麽一次，就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跟北哥作對！！北哥讓我往東，我就往東，北哥讓我往西，我絕不敢往南！！”
聽到陳北的話，瘦子那是撲棱一下就跪在地上瘋狂磕頭，和半小時前的他判若兩人。
還真是能慫能硬....
陳北和水哥兩人暗自咂舌，這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點吧？
好點給我倆留點反應時間不是？
“開玩笑開玩笑，別當真。”
陳北嗬嗬一笑，臉色刷得拉了下來，跟黑臉包公似的，“不是沒給過你機會，非要找老子麻煩，要老子刷馬桶的是你，要老子下跪求饒的是你，要砍死老子的還是你！”
“大人有大量也不是這麽個說法吧？”
這....
瘦子沉默了，說到底，還是死路一條？
他橫著眼睛掃視著陳北和水哥，以及他身後一群身形壯碩的幫手，愣是連垂死掙紮的心思都沒了。
不反抗，或許還能死得痛快一點。
“我沒什麽耐心，就不聽你的遺言了。”
水哥挑了挑眉，一腳把瘦子踹翻在地，用腳踩著他的胸膛，高高舉起西瓜刀。
平躺在地上的瘦子視線落在那高高舉起，與月色同高的長刀，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陳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夜空中傳來他不甘和憤怒的嘶吼。
呲——！
刀鋒落下。
“我的喉嚨不是被割開了嗎？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反倒是這感覺涼涼的....”
瘦子睜開眼，摸了摸脖頸，依舊平滑如新，隻是臉上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正不停地往外滲血。
陳北和方寸山已經帶著一群人悠悠朝外走去。
“讓你的人把這裏收拾好，明天若是有管教發現異常，嘿嘿......”
“另外，如果有人敢告狀的話，告訴他，我是死刑犯。”
水哥的聲音宛若鬼魂一般傳進瘦子的耳畔，語氣輕鬆，卻又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力。
瘦子磕頭如搗蒜，一副感激涕零、唯命是從的模樣。
幸虧。
保住一條狗命。
瘦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操場演講台上掛著的時鍾，著急忙慌地衝向廁所，提著垃圾桶和抹布跑了出來。
八點半了！
還有一個半小時，管教就會來例常巡查！
“不想死就快幹活！！！”
一邊擦著地上的血，瘦子一邊用腳猛踹躺在地上的小弟們，用一種急切的語氣說道，“你們幾個，去把演講台上的血擦幹淨！”
“抹布？沒抹布了！把衣服脫下來擦！”
“你們幾個！！！去把刀全部埋到操場中間的沙場去！刨坑！！用手刨！！”
“快！隻有一個小時了！”
“......”
恐怕就連管教都沒想到，大半夜的，操場裏居然上演著這麽離譜的一幕。
全員清潔工？
好好好。
保潔大媽這個月可以不用上班了。
.....
“怎麽不宰了那家夥？”
水哥皺著眉頭問道，“瘦子這種人，就好比作毒蛇，要是把他困在籠子裏，那就造不成威脅，可要是把他放出來了，什麽時候冷不丁咬上你一口，那就得不償失了。”
“沒必要跟這種人計較。”
陳北嗬嗬一笑，瘦子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水哥對自己的情，他會記著，但他也絕對不會把自己是臥底的事情告訴後者.....
不是信不過，是很多事情沒有讓他知道的必要。
自然，陳北也不會多提半句針對瘦子的話。
否則過段時間瘦子死了，以水哥的頭腦....恐怕很容易就會猜到自己的身份。
相反地，陳北要表現得很大度，找一個說法，讓水哥信服自己是真心饒了瘦子。
“哥的情，我會時刻記在心上，但為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是真不值得。再說了，哥和嫂子見麵的機會可謂是久旱逢甘霖，不能為了我這點破事壞了打算。”
陳北嗬嗬一笑，“饒他一命，還能有人打掃殘局不是，再退一步，咱寢裏的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