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轉變
“也？”
袁九川露出疑色，我終於明白那天晚上她發到李韻韻手機上‘重天乾陽’四個字的原因，他不是猜到了我的卦象，而是他也給自己卜了一卦，我們兩個的卦象一模一樣。
我心裏輕鬆了很多，這是一個巧合，但也說明，袁九川還沒有達到我已經無法琢磨的地步。
“同卦，互為主客，皆是潛龍！”
我從袁九川眼中看到了我自己的映像，他和我同樣相信這一卦，所以按照卦辭，我們兩個的地位就一下子到了對等的地步。
袁九川說出了我們隊彼此的判斷：“合則雙贏，分則兩爭！”
這是困擾了問幾天，甚至曾經把我的思路引向歧途的的問題，從這次的事件來看，我們兩個並不是敵人，而應該是同一陣營。
“這一卦的應驗並沒有結束，而是才剛剛開始。”
袁九川眯了下眼睛:“現階段除了我們兩個主客之外，李家、青先生。甚至可能還有其他人進來了，我們隻能先當‘潛龍’，以後才有機會‘在天’。”
我認同袁九川的想法，但卻忍不住調侃他。
“你一點也不像‘潛龍’的樣子。”
我說的很直白，袁九川太張揚了，李長文在得知他跳湖留下後手之後，已經有了危機感。
袁九川沒有和我預想中一樣反駁，而是流露一種深邃。
“李家太大，耳目通天，我們以後的一切行動都會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既然如此，能做的隻有按照對他們最有利的劇本去演，才是對我們最有利。”
袁九川的話有些拗口，我也是想了一陣才明白，愣愣的看著袁九川，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這方麵，我遠遠落後於袁九川的謀略。
我在麵對李家這座大山的時候，本能的反應是低調隱忍，但卻沒袁九川看的透徹，我以後隻要還在金陵，甚至是還在江南，我就得永遠在李家眼皮子底下活動。
與其給李家一個冷靜城府的形象，不如和袁九川的偽裝一樣，做個張揚而‘單純’的人。
“受教了。”
我誠懇的說出這三個字，袁九川也留給我最後的深沉，淡然的念出兩句很應景的詩句。
“倚樓聽風雨，但看江湖路。”
話音落，敲門聲起，剛才和袁九川勾搭到一起的女服務員送來了差點、
袁九川一瞬間又變成了那個張狂桀狷的少年，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故作豪爽的喊了一句：“上茶！”
女服務員進門之後，袁九川就沒再讓她出去，倆人當著我的麵互相撩撥，我反而像是個電燈泡。
堅持了一小會之後，我就起身告辭了，袁九川約了那女孩，等她下班之後去什麽酒吧，我不想再在一旁礙手礙腳。
從聽風軒出來之後，我心緒很亂，就沒有回公司上班，而是一個人回到了租住的出租屋裏，翻出我床下的箱子，打開之後看了半天。
我風光了十八年，又頹廢了四年，原本想著這是對我心性的打磨沉澱，但現在，我又要親手打破它。
未來的路我必須做出調整，我重新長骨能重新動用風水秘術的事情已經被李韻韻看到了，瞞不過去，我就隻能學袁九川，做一個張揚但又在李家掌控之內的天才風水師。
因為天賦，我和袁九川將要遭受李家的忌憚和打壓，這在我看來有些荒唐，但無可否認，這就是李家的法則。
我甚至對於四年前被李家退婚的事有了一絲慶幸，如果按照我一開始的人生路線去走，我將迎娶那位從未謀麵的李家大小姐，不管她是什麽樣的人，我都會有很大的可能被李家同化。
但我並不希望成為那樣的人，最起碼現在這條路上的我，不希望成文那樣的人。
之後我的日子回歸了平淡，預想中的風雨並沒有到來，或者是還沒有那麽早的到來。
直到一個星期以後，一直沒再聯係的李韻韻打來了電話。
“郭川，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李韻韻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異常，但我現在不想再和她走的太近，但我還是在猶豫了幾分鍾之後就下了樓。
我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躲不過李家的陰影，它即將到來的一切，我都得接著。
下樓之後，李韻韻還是那輛紅色的超跑，特意頂著大太陽在車外站著等我。
她的裝束風格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卷發拉直了，也沒再穿什麽性感妖嬈的短裙，紮起了馬尾，一身幹練的黑色運動裝。
“好久不見，我知道你肯定在忙你姐姐的事，這幾天就沒再打擾你。”
我表現出像一個許久未見的老友一樣，但實際上自從上次在工地分別，也才七天而已。
李韻韻笑了笑，很僵硬，先請我上了車，也沒等我開口詢問，就一腳油門把車開了出去。
我們倆都很默契的沒有說話，看著車快開出市區之後，我才忍不住詢問。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李韻韻似乎一直在等我開口，很很急切的回答：“郊外，梁彥斌要見你。”
我‘哦’了一聲，笑道：“你們綁架了梁彥斌？”
李韻韻沒有否認：“我們已經問出了一些事情，我姐姐的死，真的和他有關，或者說他是有預謀的，在半年以前，青先生就已經和梁彥斌勾結在了一起，利用我姐姐和孩子謀劃了龍泉小區的風水局，按梁彥斌的說法，他們在自導自演一出戲，自己破壞風水局，等出事以後再由青先生出麵解決，名利雙收。”
我再次‘哦’了一聲，依然冷笑：“你覺得這可信嗎？”
“不可信。”李韻韻很幹脆的道：“但這對於梁彥斌來說，應該就是實話了，他也隻知道這麽多，至於其他，隻有那個還沒找到的青先生知道了。”
我慢慢閉上眼睛養神，想了一下自己該有的表現，開口道：“梁彥斌是個俗人，但青先生肯定不是為了錢。我回去之後就想過了整件事，他目的應該是針對我或者袁九川，讓我們兩個人成為眾矢之的，甚至是毀掉我們兩個後起之秀，才是他想要的。”
車速明顯減了下來，李韻韻用眼角瞥了我幾眼，有些忐忑的道：“長文爺爺也在，你最好不要和他說這些。”
“為什麽？這次是讓袁九川背黑鍋，下次可能就是我了，現在我好不容易有點能重新找回天賦的機會，以後我是一定要以我爺爺為目標的，不能讓一個隻敢躲在暗地裏的小醜斷了我的路！”
李韻韻幾次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最後隻輕輕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