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變天了
“昨天晚上那個人的瞳孔,是黑色的。”
我對所有人說出這一點,也是在剛才看到袁九川之後才突然想到的,那個劃傷了我的人,真的不是袁九川。
真相很容易被驗證,袁九川就在這裏,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那雙淡藍色的眼睛。
袁九川瞪大了眼睛,很自信的展示著自己的眼睛顏色。
“這些你們該相信我了吧?我也是受害者,瑪德沒想到我也會有被人綁架的一天,昨天晚上還被這家夥扒的隻剩個褲衩了。”
袁九川把目光停在了梁彥斌的身上,把手裏的蝴蝶刀甩出刀花,看來這裏又多了一個希望他死的人。
我默默思考,昨天晚上有人穿了袁九川的衣服,那個人在假冒袁九川,目的應該和袁九川說的一樣,希望把鍋甩給袁九川。
“那個假冒的人,又是誰呢?”
我看著趴在地上裝死的梁彥斌,我的話沒有力度,但袁九川和李長文都虎視眈眈,他們倆一個玩著蝴蝶刀,一個把工兵鏟抵在梁彥斌的手脖子上。
李長文隻是剛切開了點梁彥斌手腕上的皮膚,他就交代了另一個人的身份。
“我和他也不熟,是他來找我的,他說自己叫青囊,讓我稱呼他青先生,我一直都是按他的吩咐做事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梁彥斌很輕易就把同伴出賣了,不過好像也是青先生先出賣了他,因為青先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在聽到青先生的名字之後,心中也有所觸動,而且李長文也突然看了我一眼,似乎他和我想到了他同一件事,而且也說明,李長文也知道我的身份。
“青囊!這不像個人名,反倒像我們家祖上失傳的一本奇書,《青囊九卷》!”
既然被和我們家有關,這事還不如讓我 親自說出來。
《青囊九卷》是我們郭家先祖郭璞求道時被人贈與的奇術,包含玄學各類體係,郭璞能成為一代風水大家,也和這本古籍有關,可惜這本書在郭璞生前就毀於火災,並沒有流傳下來,所以我們郭家傳承下的,也隻是郭璞口述的一小部分風水秘術而已。
在我說出《青囊九卷》之後,場上突然變得靜默起來,過了好幾分鍾,袁九川才想起來繼續詢問梁彥斌。
“那個什麽青先生呢?不出意外的話,他這會應該躲在某個地方哇哇吐血呢吧?”
袁九川一副戲虐的表情,梁彥斌驚訝。
“你怎麽知道青先生受傷了?”
袁九川冷笑:“我做的!你真以為被你抓住的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想跳湖逃走嗎?我連遊泳都不會,你要是不下來救我,說不定我這會還在湖底泡著呢。”
連我都跟著產生了疑惑,昨天晚上那個假冒袁九川的人,也就是那個青先生,他莫名其妙受傷吐血,居然是袁九川的手筆。
“我那天晚上發現這口棺材裏的根本不是什麽明朝公主,就知道被你給坑了,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鎮壓什麽風水,你是故意想引煞氣到湖對麵,我也就是時間太緊,隻能稍微留了點後手,不然就憑你,嗬嗬。”
袁九川的話引起了李長文的注意,老頭也不再對他有敵意,很誠懇的請教:“袁公子到底留了怎樣的後手,可否告知一二?”
風水師的布局都是暗中進行,以防有墓主仇家或者是自己的對手暗中破局,所以很少有像李長文這樣上來就問的。
不過袁九川解釋了真相:“也沒啥,就是看出他把棺材裏的煞氣分成了互相牽引的兩部分,另一部分在湖對麵,想給這口棺材裏的女屍一個坐標,把煞氣引過去。”
“不出意外的話,這口棺材裏的應該是一對子母煞,否則基本不可能完成這一點。而我隻是反向破了他的局,在湖裏放了艘引渡的木船,他不希望子母煞相見,老子就偏偏把這母煞送過去,看誰玩的過誰。”
雖然袁九川有點不正經,甚至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足夠令人震撼。
李長文盯著袁九川看了半天,長歎了口氣:“看來,江南的風水圈子,又要變天了。”
我也能夠感覺到,袁九川將是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風頭可能還會蓋過當年的我。
這次他和我牽連到一起世間中,我們倆的處境不一樣,我先知道結果,再推算出真相。
而袁九川是處於過程之中,但也憑借著蛛絲馬跡,猜到了子母煞的存在。
現在看來,昨天晚上我能夠得救,還是袁九川的功勞,母煞本不該出現在那套別墅裏,但因為袁九川偷偷防止的渡魂船,讓母煞跑到了嬰靈身邊,重傷了青先生。
到此為止,這起事件就差不多算是落幕了,接下來怎麽處置梁彥斌,就是李家的事了,後續肯定還有很多細節,但我相信,李長文絕對能從梁彥斌口中,摳出來更多的真相。
我看著梁彥斌連同那具溺水而亡的屍體一起被李長文帶走,他手下的黑衣人也接手了工地,負責保護和處理李凝的屍身。
李韻韻在工地停留了一會,也和挖掘運送紅棺的人一起走了,工地上隻剩下了我和周雲鵬,以及袁九川三個外人。
“郭哥,是不是沒咱什麽事兒了?你說我這房子也算是賣出去了,能招他們要中介費去不?”
周雲鵬的話提醒了我,那條別墅被周雲鵬賣給了李韻韻的姐姐,也就是說當初我們倆商定的‘一條龍服務’,我並沒有最後一步。
按照約定,我是拿不到一分錢了,而且就算李韻韻替她姐姐支付中介的費用,也該給到周雲鵬,而不是我。
想到這裏,我忿忿的看著周雲鵬,這貨還一臉茫然的樣子,讓我更加憋屈。
“小郭爺,咱們也走吧,你喝酒不?我請你啊。”
袁九川突然和我搭話,我現在才知道袁九川並不是梁彥斌的幫凶,也不就存在敵對 了。
“酒我不會喝,但很像和你聊聊。”
我答應了袁九川的邀請,打發周雲鵬自己回公司上班,跟著袁九川在工地外的一片空地上找到他那輛藍色的超跑,上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個茶樓。
看著古色古香的建築,我忍不住調侃:“沒想到你這半個英國人沒帶我去喝咖啡,反倒是請我喝茶來了。”
“嚴格說起來,我隻有三分之一的英國血統,我母親才是中英混血。”
袁九川還挺在意這件事,特意解釋了一下,然後又衝我說了一句:“這地方可能咱們以後得常來了,沒聽李長文怎麽說的嗎,江南風水圈子要變天了。”
我搖了搖頭:“你就是想說你以後得多來這種能表現出你大風水師身份的地方?”
“你好像並沒有完全聽明白他的意思,他說的‘變天了’,肯定是他們那一代的天要被捅塌了,但說的未必隻是我,還包括你,小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