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對苦難的超越與自我救贖
史鐵生有一本小說叫《命若琴弦》,它寫了以說書為生的兩個瞎子的故事。作為殘疾人,他們要怎樣超越困難,生存下去呢?
在老瞎子20歲的時候,師父跟他說,隻要他彈斷了1000根琴弦,就可以拿出琴槽裏的藥方治好雙眼。50年的時間裏,他天天彈唱說書,終於在70歲時彈斷了1000根琴弦。懷著治好雙眼的信念,他從琴槽中拿出來藥方,卻發現藥方是一張白紙,並無一字。
這讓他備受打擊,然而他回想了這50年,他是懷著一個希望生活著的,雖然生活苦,但卻活得有興致,也有快樂。他於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心弦也要兩個點——一頭是追求,另一頭是目的——你才能在中間這緊繃繃的過程上彈響心曲。”他的徒弟小瞎子愛上了一個叫蘭秀兒的妮子,可是蘭秀兒卻出嫁了,小瞎子精神崩潰。
老瞎子對小瞎子說,如果他能彈斷1200根琴弦,他就可以用藥方治好眼睛。老瞎子給了小瞎子一個希望,將小瞎子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這篇富有哲理的小說告訴我們,人生其實是一個過程,因為結局都是一樣的,每個人最後都會離開這個世界。生命就像琴弦一樣,繃緊了才能彈出悅耳的聲音,正如老瞎子的師父說的:“人的命就像這琴弦,拉緊了才能彈好,彈好了就夠了。”
對於平常人來說,人生之中尚且“不如意事常八九”,對於瞎子來說,生命無疑是一場苦難。然而,因為有了活著的目的,有了希望,也就有了超越這苦難的動力,也就活成了一場自我救贖。
生命的琴弦彈好了也就足夠了,有滋有味地活過,過程精彩就可以,至於最終能得到什麽,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對於身體健全、心明眼亮的人來說,人生不會像瞎子的人生那般艱苦,但也並非不需要繃緊生命的弦,也需要活得有目的、有信仰,這目的和信仰,不在於最終能否實現,而在於你的人生因此一路風帆高揚,一路萬千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