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人

《尤利西斯的冒險》 作者 查爾斯·蘭姆,案例

第327行,——聲音是那麽巨大,所有的洞穴都像雷鳴一樣鼓掌。

《警察與讚美詩》 作者 歐·亨利,案例

第10行,一片幹枯的樹葉飄落在蘇比的膝蓋上。那是冰霜傑克的名片。傑克對麥迪遜廣場的常住居民很友好,每年到來前都會先好好打個招呼。在十字路口,他把名片遞給了“露天公寓”的門衛“北風”,這樣那裏的住戶就知道要開始做準備了。

第207行,兩個服務員幹淨利落地把蘇比扔出去,他的左耳貼在了人行道上。

第391行,美妙的音樂飄進了蘇比的耳朵裏,吸引了他,把他緊緊按在彎曲的鐵欄杆上。

《沉淪》 作者 喬治·F·沃茨,案例

第89行,特威林格圖書館變得極其平靜。

《天堂島》 作者 威爾·佩恩,案例

第48行,——海麵似乎停滯了,灰撲撲地攤著,沒有動靜,等待著有事情發生。

第920行,——沙子堆成的堤壩會隨著時間流逝凝固成石頭……

《西部那點事兒》 作者 瑪麗·布萊希特·普爾弗,案例

第11行,——梳妝台上的水瓶和玻璃杯互相碰了碰,以表示致敬,……

第429行,——男子氣概依然打敗了邪惡——

第1430行,小小的銀色拖鞋在她的蕾絲裙下窺視著——

《女人更聰明》 作者 弗蘭克·R.亞當斯,案例

第596行,在我們出生時,大自然就給我們的心髒賦予了年齡,正如她讓男人的心裏永遠有春天在躁動一樣。

《彬彬有禮》 作者 托馬斯·比爾,案例

第276行,果園下麵的河水發出一些聲響,就像是水已經厭倦了卵石和平岩一樣。

第280行,連大地都打哈欠,他想,這預示著又一個令人疲憊的日子,……

第358行,——扭曲的紫色傷疤在他的胸前漫步,……

第713行,——他那雙浪漫的襪子在用紅綠條紋宣告他無可救藥的粗俗。

第772行,燦爛的黎明從水塔背後的滿目荒涼之上升起,新的晨光——

《被糾纏的女士》 作者 阿德拉·羅傑斯·聖·約翰,案例

第296行,那是一間美麗的小屋——漫步在橡樹、絲蘭和筆直的小棕櫚樹之中,……

《木乃伊》 作者 約翰·高爾斯沃西,案例

第645行,在他能夠做決定之前,大自然就把它從他手中拿走了。

在討論作者的任務時,我的態度是:他的工作會遇到若幹技巧上的問題。他的偉大任務是給讀者呈現一些場景,這樣讀者就得到了某種現實的幻象,並感覺到作者希望他感覺到的情感。接著,作者必須創造一種現實的印象——關於能引起人物反應的刺激因素,關於人物本身,以及關於人物的外在反應(通過他們的手勢、語言和動作來表現)。這些都是描述性寫作,它的成功與否,取決於作者通過製造一種印象來吸引讀者感官的能力。這就是描述性寫作或印象化寫作。

作者用戲劇性的互動形式來呈現場景的能力越強,他就越不需要依賴印象化寫作。然而,即便有了最戲劇性的互動,有時候解釋語言背後的動機也是必要的,如果不解釋的話,會讓讀者誤解說話者的性格。語言或動作背後的動機可能比語言或動作本身更重要。這裏存在著枯燥的危險。解釋是對智力的吸引,每一次對智力產生吸引的時候,必須要讓智力暫時把情感推到一邊。通常,對智力產生吸引的是非小說作者的素材。對感官產生吸引的則是小說作者的素材。

在處理非小說作者的素材(帶有瞄準智力的解釋性說明)時,小說作者必須滿足感官,必須把小說的方法運用到非小說的素材上,來維持這樣一種幻象——這個素材也能作用於感官。他呈現解釋性評論的方式必須盡可能地印象化,以及最重要的——形象化。

對於小說作者,關於結構的知識尤其有助於解決這個問題。因為這是他可能遇到的最重要的問題。跟這個比起來,其他的問題都不算什麽。如果一個作者呈現素材的方式不能引起讀者的興趣,那麽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意義。要做到這一點,他必須依賴詞匯和句式,即作者自古以來就在使用的工具。但正如一個木匠心裏清楚,砍大梁用的工具跟給中式衣櫃做精美造型的工具完全不同,小說作者也知道,寫場景的第五步時需要的技巧和寫前四步時需要的技巧是不同的。

在呈現場景的第五步時,作者尤其要找到某種理由讓讀者相信,解釋性評論的吸引力與真正的印象化細節的吸引力沒有區別。當第五步很長的時候,尤其是這樣。第五步要處理的是人物受到的影響。在向讀者清楚地呈現這種影響的基礎之上,建立著讀者從小說中體會到的全部現實的幻象。場景的前四步隻能部分地激起他對這篇小說的情感。如果第五步不能點燃前四步所激起的興趣的小火花,那麽他的興趣之火就沒有足夠的熱量來支撐他讀完後麵的場景了。

在寫小說時,你要試圖在讀者心中點燃一團熱烈的興趣之火。每個場景就像森林大火中的一棵樹,構成了大火的燃料。在它與下一棵樹之間,火苗的傳遞靠的是第五步,即用來解釋前四個場景對人物造成的影響的那一步。如果中間的空間缺少燃料,火焰就可能熄滅。如果燃料很好,那火焰就會繼續燃燒下去。如果下一棵樹也是很好的燃料,那麽積累的火焰就會火熱而旺盛。

中國有句俗話:百聞不如一見。在探討風格這個問題時,短篇小說作者一定要把這句話烙進腦子裏。想要完全掌握學到的知識,必須先學會從小說的角度來思考。在處理素材時必須記住,要盡可能地用印象來渲染素材。這會很有幫助。接下來,要用到激發興趣的第七個工具,關於興趣法則的那一章裏有表格說明。他會通過給普通的事物賦予特殊的概念,用比喻或意象來創造一種印象。對小說作者來說,所有關於風格的其他考慮都必須從屬於這一點。如果他不能傳達印象,那他就不適合寫小說。如果他傾向於在解釋說明時不帶有印象化,那麽他將會驚喜地發現,當他從畫麵或比喻的角度來進行渲染時,他的解釋說明會變得多麽生動。

我想讓你從這一章中掌握以下這些原則:

1.隻要可以,就要用戲劇性的形式——互動,來展示你的場景。

2.檢查你的對話,確保它說得清楚明白。

3.如果可能,要從畫麵或比喻的角度來處理所有作者插入的解釋。

4.尤其在場景的第五步,要通過畫麵和比喻來清楚地表達你的評論。如果一個比較長的第五步能讓你加強小說的想象力或戲劇性,那麽毫不猶豫地這樣做吧。

5.在場景的前兩步——相遇和目標展示中,印象化渲染極其重要。對讀者渲染刺激因素的方式要和對人物渲染時一樣真實。人物的外表能促進整體的現實的印象。

(1) 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Robert Louis Stevenson),19世紀英國小說家。代表作品有長篇小說《金銀島》《化身博士》《綁架》《卡特麗娜》等。

(2) 亨利·瑞德·哈格德(Sir Henry Rider Haggard),英國小說家。1885年,因發表第一部小說《所羅門王的寶藏》而成名。

(3) 約翰·梅斯菲爾德(John Masefield),英國詩人、劇作家。1930年被授予英國第22屆“桂冠詩人”稱號,代表作為《海之戀》。

(4) 法官在法庭上的座位。

(5) 尤利西斯(Ulysses),又譯俄底修斯,羅馬神話中的英雄,對應希臘神話中的奧德修斯。是希臘西部伊塔卡島國王,曾參加特洛伊戰爭。

(6) 珀涅羅珀(Penelope),希臘神話中奧德修斯忠貞的妻子。

(7) 普利茅斯岩又稱為移民石,是第一批歐洲移民踏上美洲大陸的第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