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有點緊張
當晚，顧一和陸回在回去的路上聊了一會。
兩人都是一個小區的人，同薑樂樂和林書遲分別後，剩下的路是一起走的。
“今天我們雖然和薑大俠說了那麽多，但也不知道許成那邊什麽情況，不會窮追不舍吧......”
顧一狠狠嚼了幾下嘴裏的棒棒糖：“他敢。”
陸回好笑地看向他：“你反應這麽大幹嘛，其實他倆要真有戲，也不是我們能幹涉的了，不過，薑大俠以前沒有人追過嗎？怎麽都沒看出許成的心思......”
顧一握著車把：“她的心思都在學業上。”
陸回打了個哈欠：“其實我以前就挺想問你的了，你怎麽對她這麽上心，她剛轉來那會，其實我對貼吧那件事還是有那麽幾分相信的，畢竟她打人還是挺厲害的，我還以為她真是不良少女呢。”
顧一想起薑樂樂的模樣，笑了笑：“她一直都那樣，看著容易吃虧，其實倔的很，沒人能欺負她。”
陸回覺得這話，聽著哪裏有點奇怪，仔細想了想，他看向顧一：“你這話說的，咋像之前就認識她了？”
顧一眯著眼回憶了一會：“嗯，挺久了。”
他比劃了一下：“那會我倆就這麽小吧。”
陸回瞄了一眼，不可思議道：“小學的時候？”
顧一點了點頭：“不過後來我搬家了，沒想到在五中又碰上她了。”
陸回覺得有點狗血：“我看她沒認出你來啊，兄弟，你這是有點失敗？”
顧一白了他一眼：“我們小學又不同班，不過......”
他摸了摸鼻子：“她倒是一點沒變，一直都這麽可愛啊......”
陸回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別，雖然薑大俠是長的不錯，但是我隻要一想到她揍人的樣子，我就覺得，我不能這麽想......”
顧一想起以前的事情，眼睛亮了亮：“可惜小學的時候，我沒有找她合過照。”
他捏了捏書包帶，遺憾道：“要是能看到她初中的照片就好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那會還冷著一張臉，留著長長的頭發.......”
陸回好奇道：“我有一個疑問。”
顧一十分大方：“問。”
陸回：“她小學也打架嗎？”
顧一白了他一眼：“怎麽說話呢，她那叫匡扶正義，不是必要時刻，她不出手的。”
陸回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了，原來從小就這麽彪悍。”
顧一懶得理他，將車子一轉：“你先回去吧。”
陸回一愣：“這不是快到家了嗎？你上哪去？”
顧一沒回頭：“找許成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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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一是頂著一個大口罩進教室的。
陸回正好轉過來，差點沒認出他來：“你什麽情況？”
薑樂樂聽到聲音看了過去，問道：“感冒？”
顧一將書包放下來：“沒事。”
薑樂樂已經在書包裏找到感冒衝劑，順手遞給他。
她平常會在書包存點藥，以備不時之需。
顧一笑著接下了，順手塞進了口袋裏。
薑樂樂覺得奇怪：“你聲音沒變化？”
顧一撓了撓頭：“昨晚撞電線杆了。”
陸回伸手就要去摘他的口罩：“沒事吧？嚴不嚴重啊？”
顧一迅速躲開：“行了，過幾天就好了，別看了......”
陸回十分理解，畢竟撞電線杆這種事情，確實有點蠢。
他拍了拍顧一的肩膀：“陸大爺帶你去走走，透透氣。”
顧一回頭看了一眼薑樂樂：“樂樂，這藥我就收下了，預防啊.......”
薑樂樂：“......”
開心就好吧，現在她已經覺得撞電線杆確實像顧二會做出的事情了。
兩人出了教室，倚著欄杆聊天。
陸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問道：“你昨天找許成幹嘛？”
顧一扯了扯口罩，說道：“問他點事。”
陸回不大相信：“你倆是那個交情嗎？”
顧一：“就他最近不是買了顆新球嗎？還挺好的，我去問了他在哪裏買的。”
陸回這才點點頭，籃球他也不是特別懂，能讓顧一特地跑一趟的，是很好的球吧。
顧一覺得有點悶，又扯了扯口罩：“陪我去買瓶水吧，有點熱。”
陸回應了一聲，和他一起向樓梯口走去。
沒看到冰櫃時，他倒是不想吃冰棍的，但是這看到了吧，他決定買一根。
選好冰棍後，他正準備去結賬，迎麵碰上了一個帶口罩的少年。
這眉眼，他是越看越熟悉。
陸回一激靈，開口問道：“許成？”
許成拿著一瓶礦泉水，有些不自在地將口罩往上拉了拉，沒應。
胖子拿著兩包薯片，走了過來：“我好了，我們去結賬吧。”
許成應了一聲，和胖子一起走去櫃台那裏。
“下次小心一點吧，竟然撞電線杆了，這幾天都不能打球了.....”
陸回豎著耳朵，聽到了這句話。
他遲疑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一，心裏十分疑惑，這兩人不會有什麽緣分吧？
小說都是這麽寫的。
顧一握著一瓶水，突然感到一陣惡寒，他走過去敲了敲陸回的腦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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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
薑樂樂睡了午覺起來覺得神清氣爽。
她伸了伸懶腰，準備去洗個臉後開始畫畫。
舒寧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樂樂啊，有個小孩子找你。”
薑樂樂抬了抬眉，穿好拖鞋後下了樓。
她拿起電話筒，那邊沒有聲音，她“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這才傳來了小小聲的，帶著幾分緊張的“姐姐。”
薑樂樂聽出來是言心的聲音，應道：“嗯。”
言心握著電話，十分緊張：“姐姐，咱們別被哥哥發現了......”
這電話號碼，可是她好不容易從陸哥哥那裏要來的，誰知道自家哥哥不讓她打。
好不容易趁著哥哥在廚房煮東西，她就趕緊打了，現在手心裏可都是汗呢。
薑樂樂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麽回這句話。
搞得像是兩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言心吸了口氣，又說道：“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哥哥老是讓我背單詞，都不讓我找你玩......”
說到這裏，她又握緊了電話：“姐姐，你來我家，偷偷帶我出去玩好不好，我想玩......”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忙說道：“姐姐你別掛......”
說完這句話後，她跳下沙發，還沒轉過身來，就聽到了林書遲的聲音：“你在幹嘛？”
言心迅速抱住他的大腿，撒嬌道：“我在和薑姐姐聊天。”
林書遲眼角抽了抽：“不是讓你別打擾她嗎？”
言心撇撇嘴：“我好不容易從陸哥哥那要到的電話。”
林書遲皺了皺眉：“別撒嬌，不好看。”
言心噘著嘴，伸手要去拿電話。
林書遲把她拎到一旁，拿起話筒。
“抱歉，言心不懂事。”
薑樂樂靠著牆：“沒事。”
想起言心剛剛同自己抱怨的話，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帶她去玩滑滑梯吧，她說你老是讓她背單詞。”
少女的輕笑聲順著電話線傳到他耳裏。
他覺得耳朵一麻，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嗯。”
言心抓住他的胳膊，不滿道：“我也要和姐姐說話。”
林書遲將話筒遞給她：“和姐姐說再見。”
言心眼珠子一轉，十分乖巧地點點頭，握住了話筒。
下一秒，他聽到一句：“姐姐，你來我家玩吧，我家有好多玩具......”
林書遲蹙了蹙眉心，伸手將話筒抓了過來。
電話那頭傳來薑樂樂淡淡的聲音：“好啊。”
林書遲嘴角抽了抽。
他不自覺握緊了話筒，最後蹦出一句：“真來？”
薑樂樂點了點頭，意識到那邊也看不到，回道：“嗯。”
頭像寫生一直沒輪到男生，她想畫男生了。
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了。
她倒是不擔心這個，實在不行還有陸回。
顧一的話，估計死活不肯摘口罩了。
想到這裏，她又說了一句：“我現在過去。”
林書遲覺得臉上漲起一股熱氣，正準備說什麽時，電話已經掛了。
言心正好奇哥哥為什麽握著電話筒呆呆的。
林書遲將話筒扣回座機上，看了一眼她。
言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了起來：“哥哥，幹嘛呀，姐姐怎麽說？”
林書遲：“現在過來。”
他將衣櫃打開：“你穿那條花裙子？”
言心點點頭。
林書遲將那件裙子拿出來後塞給她：“你自己穿。”
言心抱著裙子，喊道：“哥哥，你去哪裏呀？”
林書遲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換衣服。”
總不能穿著睡衣。
想到這裏，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燙燙的。
怎麽這樣呢......
他一邊翻衣服，一邊想道。
怎麽會有女孩子這麽淡定地說“好啊”。
還是說，薑樂樂經常去男孩子家裏玩。
他捏著衣架，想了一下，最後否定掉這個想法。
......
糾結過後，他隨意換了套休閑的運動裝。
出來的時候，言心已經換好衣服，抱著娃娃坐在沙發上看小豬佩奇了。
她看見他出來，立馬甜甜笑道：“哥哥真好看。”
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又笑道：“和我一樣，穿著美美的新衣服。”
林書遲沒理她，彎腰開始整理地上的玩具，一個一個放進箱子裏。
放的差不多時，他抬起頭來，說道：“一會乖一點。”
耳上又傳來熱熱的感覺，他低聲道：“給姐姐留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