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密文族譜

唐千林和李雲帆仔細查看著每個箱子,終於,唐千林發現角落中有一個最大、最沉的箱子表麵有很多像是蝌蚪一樣的紋路,但這些紋路隻能摸得著,湊近看卻什麽也看不到。

李雲帆看了半天,又看向唐千林:“找錯了吧?這些也許隻是普通的紋路。”

唐千林肯定道:“一定是這個箱子。”

李雲帆問:“為什麽這麽肯定?”

“首先這個箱子裏麵裝的都是銅器,雖然也算值錢,但和其他箱子裏的物件相比並不算什麽,易家祖先的目的就是希望讓闖進來的人,不把注意力放在這個箱子上麵。”唐千林說著又指著箱子道,“而且這個箱子本身很大又很沉,就算進來的賊非常貪心,也隻是會拿走其中的銅器,而不會連這個又笨重又不值錢的箱子一並帶走。”

李雲帆點頭:“對,有道理,而且不能把箱子固定住,不然這不就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但是箱子上麵的紋路到底是什麽呢?”

唐千林用手輕輕地摸著,在右側從上往下慢慢摸著,感受著,許久之後道:“是滿文。”

李雲帆道:“滿文?”

唐千林點頭:“而且是滿族的密文。”

李雲帆搖頭:“滿族的密文又是什麽?”

唐千林解釋道:“先秦時期滿族被稱為肅慎,秦漢叫作挹婁,魏晉南北朝時期稱之為勿吉,直到遼滅渤海國稱女真,女真族就是滿族的直係先祖,後金時期天聰九年,愛新覺羅皇太極正式改‘諸申’也就是女真為滿洲,辛亥革命後才真正有了滿族這個稱呼,而滿文和滿族密文又屬於兩種不大相同的文字,密文起源於魏晉南北朝時期,後來到了後金時期,成為了當時滿族傳遞軍事情報的一種特殊的密碼,外族很難破解,因為在他們本族之中,隻有薩滿才懂這種密文。”

李雲帆問:“那你能看懂這種文字嗎?”

唐千林道:“試試看吧,你上去從小田君那兒找點白色的塗料什麽的下來。”

許久後,李雲帆和小田君帶著塗料下來,幫助唐千林用塗料將箱子全部刷了一遍,然後唐千林再用紙將上麵的密文全部拓印下來。

回到地窖中,唐千林慢慢地將拓印紙鋪在小田君的桌上,三人站在桌前看著上麵那些根本就不像文字,反而是一個個古怪符號的東西。

李雲帆指著其中一豎行道:“你看,這幾個是滿文,裏麵穿插了不少現在的滿文,但大多數都是符號。”

唐千林看著:“不是符號,是象形文字,就和我們最早的漢字差不多。”

李雲帆問:“你認識嗎?”

唐千林點頭:“七七八八吧,我們軒字派旄捕認為薩滿靈宮應該與滿族有直接關係,所以,我們幾乎每個人都研究過滿文和密文,但上麵的密文和我們之前所學的還是有不一樣的東西,不過大概能看懂。”

李雲帆問:“上麵寫的是什麽?”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一側寫的是關於易家的族譜。”唐千林指著左側那張拓印紙,“易家原來不是漢人,不是闖關東過來的,是純正的滿人,姓氏為圖拉根。”

李雲帆回憶了半天:“在我印象中,滿族似乎沒有這個姓氏呀。”

唐千林道:“對,滿族姓氏很複雜,我們平常聽說的那些都是大姓,滿清入關之後,製定了嚴密的戶籍製度,將旗人分為正戶、另戶、開戶和戶下人四種。其中正戶就是八旗平民;另戶是從正戶另立的一戶,就像本家和分家一樣,但地位相同;戶下人指的就是那些奴仆,沒有獨立戶籍的人,這些人的姓氏就很多、很複雜。而薩滿的姓氏大多數都是保密的,成為薩滿就必須拋棄過去的一些東西,所以你印象中沒有這個姓氏,很正常。”

小田君一直站在後麵麵無表情地聽著,也不提問,也不插嘴。

李雲帆拿起另外一張:“那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呢?”

唐千林仔細地看完後:“大概寫著,為什麽他們圖拉根氏要改名為易姓,又要連自己的宗族都要徹底隱瞞的原因。”

李雲帆問:“你一口氣說完行不行?”

唐千林看了一眼李雲帆:“不要著急,我得慢慢往下看。上麵說,從崇德元年開始,圖拉根氏就開始隱姓埋名,原因在於皇太極強力製止和鎮壓薩滿活動。”

李雲帆納悶:“這我倒沒聽說過,為什麽呀?”

唐千林放下拓印紙:“這個我倒知道,崇德元年皇太極曾經頒布一道命令,原文說的是‘凡人祭神還願,娶親、死人上墳、殺死、貨賣,宰牛羊、馬、騾、驢,永革不許’,還明確規定說‘滿洲、蒙古、漢人端公道士,永不許與人家跳神拿邪、妄言禍福、蠱惑人心,不遵者殺之’。”

李雲帆依然很納悶:“為什麽呀?這麽嚴厲,難道皇太極那個時候就在反封建了?”

“倒不是反封建,其目的是為了保護那些牲畜,因為牲畜都是重要的生產工具,一旦拿來宰了祭祀神靈,老百姓怎麽過日子?沒辦法過日子就無法納稅,不納稅國庫就空虛,而且老百姓過不下日子,就會向朝廷張口,矛盾激化,就會發生民變。”唐千林仔細看著拓印紙道,“而且也怕這些活動有人別有用心,蠱惑民心,要知道在民間怪力亂神通常對老百姓來說,就兩種作用:其一就是祈福,其二就是治病,總之,我是不相信所謂的巫醫之類的,隨便念幾句咒語,給你喝點符水,就能治愈你,如果那樣真的管用,那還需要醫術幹嗎?”

李雲帆點頭:“我讚同你的觀點,我也不相信這些,其實我爸也不相信。”

唐千林道:“是呀,逐貨師和我們一樣,都認為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但絕對不是無法解釋的事情就一定是怪力亂神。”

李雲帆問:“接下來又說什麽了?”

唐千林往下繼續看著:“上麵說,圖拉根家被奸人所陷害,說他們氏族蠱惑人心,圖謀造反,圖拉根氏家主知道百口莫辯,讓其中一名懷有身孕的小妾連夜逃走,前往湖南株洲投靠了一位易姓的江湖朋友,這位小妾生下一個男孩兒,男孩兒從此之後改為易姓,而圖拉根氏守護……”

唐千林說到這兒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才抬眼看著李雲帆繼續說:“守護薩滿靈宮的重擔就完全落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

李雲帆也愣住了,半天沒回過神來,沒想到易陌塵祖輩竟然是守護薩滿靈宮的人。

唐千林坐下來:“難怪孤軍要引易陌塵入局,原來目的是這個。”

李雲帆緩緩搖頭:“是呀,看樣子就連易陌塵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滿人。”

小田君終於開口:“這不是很好嗎?看看其他的又說了什麽,也許記載有薩滿靈宮的地點,這樣一來,你們不就省下不少力氣了嗎?”

唐千林翻看著其他幾張:“上麵沒有記載薩滿靈宮的位置,倒是寫了那個祭祀豢養洞穴的事情,也寫了溶屍龍的存在,還說除非有圖拉根家的後人帶領,否則是永遠找不到薩滿靈宮的。”

李雲帆聽到這兒,苦笑著搖頭:“這次不相信天意也不行了,你不讓我爸去,反而向秘搜課推薦了易陌塵,而易陌塵的祖輩則是薩滿靈宮的守護者。”

唐千林則在旁邊擔憂道:“日本軍方、八相門原本就很棘手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孤軍……”

李雲帆道:“看樣子,之前你選擇和日本人合作,借助於他們的力量,再反製他們是正確的,否則的話,孤軍那麽強,我們幾個怎麽能對付得了?”

唐千林道:“孤軍最麻煩的就在於這群人無孔不入,雖然單獨行動,但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次會成為什麽人,又會帶來什麽,可能一開始我們認為是好事的東西,實際上到最後都會變成災禍。”

李雲帆剛想說什麽,礙於小田君在場,隻得忍住了,示意唐千林和他上樓去。

兩人關上那地道的門之後,向小田君道別離開地窖。

小田君站在那兒,看著桌麵上的拓印紙發呆。

回到大廳,李雲帆仔細觀察了四下,又看向地窖口方向,確定小田君沒有上來後,這才道:“我的直接領導和交通員都被誘捕了,我失去了和抗聯方麵的聯係,所以,我沒辦法請示上級要求協助。”

唐千林點頭:“我知道,但我有件事不明白。”

李雲帆問:“什麽事?”

唐千林落座道:“你的直接領導是臨時省委副書記朱衛東,負責你和朱衛東之間聯絡的是那名交通員,也就是在拉瓦斯酒館工作的那位侍者,他叫什麽名字?”

李雲帆回道:“小名順子,大名張大根。”

唐千林又問:“除了朱衛東和順子之外,在抗聯中,還有誰知道你的身份?”

李雲帆搖頭:“不可能有第三個人了,因為我的身份太特殊,原本朱衛東的計劃是,我們之間不應該有順子這個交通員,但由於他是建國大學駐哈爾濱分院的老師,而我是保安局的,我倆經常見麵,會被人懷疑,所以才安排了順子。”

(偽滿建國大學:俗稱新京建國大學,日寇扶植建立偽滿洲國之後,直轄於偽滿洲國國務院的國立大學,是當時偽滿的第一學府,現遺址位於長春大學內。)

唐千林分析道:“我現在疑惑的是,為什麽日本人要讓順子和我們同行?”

李雲帆回憶道:“樸秉政對我的解釋是,錢斯年會領著順子執行特殊的任務,但我不知道是什麽任務。當然,我也懷疑過順子叛變的可能性,可如果他已經叛變,我早就應該被抓了。”

唐千林思索了半晌道:“也許這是日本人為了控製你而布下的局。”

聽唐千林分析說那是日本人布下的局,李雲帆立即同意:“我也這麽認為,但我不明白,敵人到底是在抗聯內部安插了奸細,還是抗聯有人叛變投敵。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這個奸細頂多知道抗聯在保安局有內線,不可能知道那就是我。”

唐千林沉思了半天道:“所以,他們才把順子放出來當誘餌,因為奸細知道順子是交通員,而朱衛東是臨時省委的領導,順子如果出事,或者跑了,損失不算大,所以,他們就算布局也不敢拿朱衛東來冒險,這也證實了你的推測,那個內奸,知道朱衛東和順子的身份,知道保安局有內線,但不知道內線的具體名字和身份。”

李雲帆端起一杯酒,想喝又放下:“他們也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當場抓住?”

唐千林道:“沒錯,和我所想的一樣,所以,在這次行動的過程中,你一定要裝作和交通員不認識,就算他暗示你什麽,你也要裝傻。日本人的目的應該是,當場抓住你和順子,然後逼迫你成為他們的人,從而再利用你對朱衛東施壓,達到瓦解抗聯的目的。”

說完,唐千林又補充道:“另外,日本人想盡辦法要讓你父親加入秘搜課,我想也不僅僅是因為你父親過去的江湖名號,也許有其他的原因。”

李雲帆疑惑:“會是什麽呢?”

唐千林思索一番後,看著李雲帆道:“明天,你把煙屁股帶到你家,我先見見你父親,我覺得老爺子或許在隱瞞什麽。”

李雲帆皺眉:“你什麽意思?”

“別誤會。”唐千林又下意識看向地窖口,“我隻是想當麵和你父親聊聊,證實一下我的推測。”

李雲帆見唐千林沒詳細解釋,也不方便再問,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關於薩滿教的事情,李雲帆這才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唐千林就敲開了李家的大門,當睡眼蒙矓的李清翔極其不耐煩地打開大門,看到門外的唐千林時,瞬間就清醒了。

李清翔揉了下眼睛,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確定是唐千林後,才開口道:“你怎麽來了?來道歉的?”

唐千林回道:“翔爺,我有些事要問你,是關於易家的。”

唐千林說完,李清翔皺眉:“易家?你問易家的事兒,去問易陌塵呀,你問我幹什麽呀?”

唐千林也不多說,隻是道:“進去再說。”

李清翔放唐千林進屋,探頭看向外麵的時候,發現外麵依然站著保安局的暗哨,李清翔故意站在那兒,含沙射影地罵了一陣,這才關門。

回到書房,李清翔一邊泡茶,一邊問:“有什麽事趕緊說。”

唐千林看著李清翔道:“昨晚,我們無意中在易家的地窖中發現了一個暗室,暗室裏有個箱子,上麵記載了易家的族譜,易家原本是滿人,因為祖上被人陷害,這才被迫改名、改姓。”

李清翔聞言,也不吃驚:“是嗎?”

唐千林道:“翔爺,您早就知道了吧?要不,這麽重要的消息,您竟然絲毫不吃驚?”

李清翔將一杯茶端到唐千林跟前:“你想說什麽?”

唐千林看著茶杯,許久才抬眼看著李清翔:“翔爺,您為什麽要隱瞞這些?您是不是知道易家祖上是守護薩滿靈宮的人?您為何要一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不懂?您是在保護易家的秘密呢,還是一直不相信我?”

李清翔喝了口茶:“我很清楚地知道,你們旄捕一直在尋找薩滿教的終極秘密,也就是薩滿靈宮,但除了你們之外,那些滿清遺毒也一直在尋找。”

唐千林道:“日本人、八相門、滿清、旄捕加上孤軍,一共有五批人牽扯進來了。”

李清翔搖頭:“不是牽扯進來了,是從一開始,這五批人就一直盯著薩滿靈宮,唯一被牽扯進來的人,隻有你一個,你還不明白嗎?”

唐千林愣住了:“什麽?我不懂你的意思。”

李清翔歎氣道:“在滿族人心中,薩滿靈宮是屬於他們的,他們當然不會讓其中的秘密落在外族人手中,就算是扶植他們建立滿洲國的日本人,他們也不會拱手讓出。八相門雖然依附於日本人,但建立八相門的掌門馬童也是滿人,據我所知,馬童與滿清貴族的關係非敵非友,可他們都有共同的目標,那就是薩滿靈宮。”

唐千林點頭:“您繼續說。”

李清翔道:“至於你們旄捕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隻是軒字派和轅字派之間的賭注那麽簡單,至於孤軍嘛,我很多年前就收到消息說,孤軍派人潛入了東北,但你也知道,他們都是獨狼,要想查到具體的行蹤,猶如大海撈針。”

唐千林想了想問:“這麽說,您根本不知道夏霜就是一名孤軍?”

唐千林的話終於讓李清翔吃驚了,他起身皺眉道:“什麽?夏霜是孤軍?”

“對,她是孤軍,在昨天被我揭穿了身份,可惜被她用鴛鴦香跑掉了。”唐千林看著李清翔,其實他很清楚,李清翔應該不知道夏霜的身份,但他還是需要試探,他想知道李清翔到底了解多少,又隱瞞了多少。

李清翔坐在那兒沉思著,自言自語道:“夏霜是孤軍,這麽說,孤軍真的是在尋找薩滿靈宮,可孤軍的目的又是什麽?”

唐千林道:“翔爺,孤軍一向不為任何人以及任何勢力效命,他們要做什麽,都有自己獨特的理由。”

李清翔點頭道:“對呀,孤軍雖然極端,但也算是深明大義,抗戰爆發後,他們派人設法滲透進了日偽方麵,分別為重慶和延安提供匿名情報,我原以為他們的重點一直在抗日上,沒想到也注意到了薩滿靈宮,可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唐千林聽李清翔這麽一說,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試探著問:“翔爺,您的消息可真靈通,孤軍做事如此謹慎,您都能知道某些情報是他們泄露給重慶和延安的……”

唐千林故意話說一半,想看看李清翔如何應對,以此來證實自己的推測是否正確。

李清翔笑了笑:“唐老弟話裏有話呀。”

唐千林道:“翔爺,您到底是重慶方麵的人,還是延安方麵的人?”

李清翔沉默了許久,終於道:“重慶方麵已經獲知了薩滿靈宮的事情,不管薩滿靈宮裏有什麽,都不能落在日偽手中,所以,重慶方麵已經緊急組建了一個小組,正馬不停蹄地趕來,我希望唐老弟能夠把時間拖一拖,盡量把下次行動的時間延後。”

果然,李清翔是重慶方麵的人,唐千林頭開始痛起來,而且越來越痛,因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除了日本人、八相門、滿洲貴族、孤軍之外,現在盯上薩滿靈宮的還有重慶政府的人。

最重要的是,李清翔作為重慶方麵的人,已經在明言拉攏自己了。

這個李家可真有意思,老子是重慶方麵的人,兒子是延安方麵的人,而且還互相不知道。

唐千林沉思片刻,抬眼道:“翔爺,我不想牽扯政治,抱歉。”

李清翔有些微怒:“你認為這是政治嗎?我們這是共赴國難!你們雖然都隻是江湖中人,但都要清楚,如果國家沒了,還有江湖嗎?”

唐千林搖頭:“翔爺,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中國人,很清楚我的敵人是誰,但是,我認為此時此刻,您再節外生枝,實為不妥。”

李清翔起身:“你認為我告知了重慶方麵,是節外生枝嗎?薩滿靈宮是屬於國家的,而不是……”

唐千林抬手打斷李清翔的話:“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隻是不認同重慶方麵的理念而已。”

李清翔搖頭,壓住火:“請明言。”

“我以前有一位軍統的朋友,從他那兒我知道,軍統的格言是‘凝聚意誌,保衛領袖’,在重慶方麵的理念中,這個天下是領袖的,也就是你們蔣委員長的,而不是天下百姓的。”唐千林一字字道,“《呂氏春秋》有雲‘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我們的老祖宗,千百年前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為何現在你們不懂呢?”

李清翔皺眉:“天下如果沒有領袖,誰又來領導天下呢?”

唐千林道:“那叫獨裁,蔣委員長與先總理的理念背道而馳,否則,當年在上海,也不會發生‘四一二’大屠殺!”

“聽唐老弟的語氣,您是延安方麵的人?沒想到軒字派的旄捕竟然也選擇站隊。”李清翔臉上有了笑容,“‘四一二’事件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國難當頭,我們應該攜手並進,共同抗日。”

唐千林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翔爺,我不是延安方麵的人,身為江湖中人,不懂什麽政治,但我知道對錯。”

李清翔雙拳攥緊:“這麽說,唐老弟是不肯與我們合作了?”

唐千林抱拳:“前輩,晚輩告辭。”

唐千林轉身要走的時候,李清翔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他,唐千林閃身繞過,李清翔抓住他的肩膀:“不要急,咱們再聊聊吧。”

唐千林不語,隻是繼續繞過李清翔,而此時眉頭緊鎖的李清翔已經出手,舉拳就朝著唐千林胸口的氣戶穴擊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