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收複長安
周瑜暴亡!
消息傳來,令我又驚又喜,驚喜若狂,繼而心生感慨:有時候,你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安心等待,縱有天大之仇,自有老天爺為你來報——照老百姓的說法,這是老天爺來收人了!
我可以此告慰赤壁大戰中數十萬葬身火海的我軍將士的英靈——他們的慘叫聲一直啃噬著我的心!
這其中或許還包含著一個至理:老天爺不喜歡一戰成名的暴發戶!而他也一定是拿了自己不該拿的東西,結果被老天爺一股腦連東西帶人收了回去,徒留下一具空名!
周瑜之死的消息迅速傳開,令我軍一掃頹靡、士氣大振。恰好此時,有人來報:劉備又收龐統為謀士,招兵買馬,囤積軍糧,勾結東吳,意欲興兵北犯。
我便開了一次眾將謀士會。
我講完開場白後,荀攸進言:“誠如丞相所言,周瑜暴斃乃上天出手助我。周瑜一死,江南失去擎天一柱,正可乘虛而入,先取孫權,報仇雪恨!”
眾皆附和,群情振奮。
我道:“諸卿,當前形勢一片大好,但孤心中仍有一慮,我大軍南下遠征,若西涼馬騰來襲許都,該當如何?”
荀攸說:“某有妙計,想對丞相私下裏講。”
我心竊喜,即刻宣布散會,隻將荀攸一人留下。
我道:“是何妙計,快快道來!”
荀攸說:“丞相可降詔加封馬騰為征南將軍,以派其軍討伐孫權為名,誘使其進京,神不知鬼不覺,將此人除掉,則無後顧之憂矣。”
我大喜道:“果然妙計!”
即刻派人去西涼召馬騰。
馬騰果然中計,率其次子馬休、馬鐵和其侄馬岱,隻帶五千西涼兵前來,在距許昌二十裏處屯駐。
收拾馬騰的經過並不複雜,也不費事。到達許昌後的次日,馬騰率西涼兵馬,準備入城麵君。我親自到城外點兵,事先埋伏好的曹洪、許褚、夏侯淵、徐晃從四個方向一齊殺出,將其團團包圍,圍得水泄不通,馬鐵被亂箭射死,馬騰、馬休左突右衝,終難得逞,身負重傷,束手就擒,馬岱自引一千兵馬殿後而僥幸逃脫。我下令將馬騰、馬休當場斬首。馬騰臨死罵不絕口,呼天喊地。我則當即招降西涼兵馬:“馬騰父子謀反,不幹眾人之事。”與此同時,派人把住關隘,捉拿馬岱。
正在這時,忽有來報:“劉備整頓兵馬,欲取西川。”
我大吃一驚,喃喃自語:“劉備不可得西川,西川萬萬不可被劉備所取!”
於是連夜召集謀士會。
有人率先進言曰:“某有一計,可令劉備、孫權左右無法相顧,江南、西川一次盡歸丞相矣。”
我定睛仔細一瞧,獻策之人乃治書侍禦史陳群,字長文,便道:“長文有何良策,快快道來。”
陳群說:“既然劉備想取西川,那就讓他去取好了。丞相可命幾員上將提兵,直撲江南,孫權失去周瑜,孤立無援,束手無策,江東之地,必為我得。得了江東,荊州便成孤島,順勢可得;江南既得,回頭再圖西川,又有何難?天下可定!”
我聽罷哈哈大笑:“長文之言,正合孤意!”
即起大軍三十萬,以報赤壁之仇為名,開赴江南,令合肥張遼準備糧草,保障後勤供應。
但是,出征不久,便從長安傳來消息:馬超、韓遂糾合二十萬大軍,殺奔長安。隨即長安失守,鍾繇棄城而逃,退守潼關——我得此訊,心知南征計劃已經告吹,遂喚曹洪、徐晃,對其交代道:“你二人先帶一萬輕騎兵日夜兼程趕赴潼關,助鍾繇死守潼關,如果十日之內失守,我要你倆腦袋;十日以外失守,不幹你倆的事,責任在我一人。孤統領大軍必在十日之內趕到。”
二人領命,並無二話,即刻出征。
望著他倆遠去的背影,曹仁在旁提醒我道:“曹洪性格暴躁,怕其誤了大事。”
我對其曰:“你我一道押運糧草,緊隨其後,開赴潼關。”
大軍行至第九日,潼關在望,卻見徐晃、曹洪率殘部狼狽奔來,稱潼關已告失守。
我頗為氣惱,質問其道:“命你二人死守十日,今天是第九日,還差一天都守不住嗎?”
曹洪“撲通”跪地道:“西涼賊兵百般辱罵,將我曹家祖宗三代全都罵遍,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趁敵軍懈怠,點三千兵馬殺出關去。不料卻中了敵人奸計,導致潼關失守,罪該萬死,甘受軍法。”
我聽著來氣,轉而質問徐晃:“曹洪少年氣盛,沉不住氣,徐晃你該曉事,怎不製止?”
徐晃亦跪地道:“屢勸無效。當日我在關內清點糧車,回過頭去,少將軍已經出關了。我怕有失,趕緊追去,卻和他一起中了敵人奸計。徐晃罪該萬死,甘受軍法。”
我越聽越來氣,大聲高呼道:“來人!將曹洪拉下去斬了!”
在場眾官諸將紛紛跪下,替曹洪求情,我方才饒他不死。
我大軍直撲潼關。
我命全軍砍伐樹木,起立柵欄,下作三寨:左寨曹仁,右寨夏侯淵,我居中寨。
次日,我親率三寨將士,殺奔關隘而去,與西涼兵馬撞個正著。
敵我雙方各布其陣。
我出馬於門旗之下,掃一眼西涼軍陣,隻見一將生得一表人才,又好似畫中人兒,手執長槍,立馬於“馬”字旗下,便高聲問其道:“你可是反賊馬超?”
“曹賊,我是馬超,來取你命!”對方回話道。
我問其曰:“馬超,你乃大漢名將子孫,世受朝廷俸祿,何故起兵反叛?”
馬超大罵道:“曹賊!你欺君罔上,胡作非為,名為漢相,實為漢賊。你以莫須有之罪名害我父弟,我與你不共戴天,今天定將你活剝,寢皮食肉!”
他的話聽得我後背直起雞皮疙瘩,這幫西涼野人可不是說說而已,他們絕對幹得出來!
馬超話音未落,其人已拍馬挺槍殺奔我來。
於禁見狀,上前迎敵,兩馬交戰,相鬥八九回合,於禁敗走。
張郃出迎,鬥二十回合,亦敗走。
李通出迎,不消幾個回合,便被馬超刺於馬下。
馬超回頭舉槍一招,西涼兵便呐喊著奔殺過來,來勢凶猛,抵擋不住,口中高喊:“活捉曹賊!”
亂軍之中,我聽見有人嚷嚷:“穿紅袍者是曹賊,休教逃走!”我聽罷趕緊將紅袍甩脫。
繼而又聽到有人嚷嚷:“長髯者是曹賊,休教逃走!”我聽罷,毫不猶豫,一把拔出佩劍,一劍割斷我的美髯。
美髯割了,可以再長;腦袋被人割了,是怎麽都長不出來的!
我兀自逃命,忽聽到背後馬蹄聲急,回頭一望,大驚失色。隻見馬超正在追來,厲聲大喝道:“曹賊休走!我要吃你的肉,睡你的皮!”
我驚得使勁打馬,馬鞭卻不慎掉落。隻聽身後“嗖”的一聲,我出於本能猛一低頭,隻見一杆長槍貼著我的帽子掠過,結結實實地紮在一棵樹上,我趕緊拍馬繞樹而走。
背後依舊馬蹄聲急,我回頭一望,仍是馬超——真是深仇大恨啊!他寧可不要自己的武器,徒手也不放過自己的敵人!
我朝山坡上逃去,心想:山坡那麵或許會有自己人——果不其然,隻見前方躍出一將,大聲喊道:“丞相休慌,曹洪在此,大膽馬賊,勿傷我主!”隻見曹洪掄刀縱馬,橫插過來,攔住馬超。
手中沒了武器,馬超不敢迎戰,打馬回頭便跑。
曹洪欲追,我不知是出於安全的本能考慮,還是對他心生感激而頓生憐惜,隻大叫道:“曹洪勿追,當心馬賊害你性命!”
接著,夏侯淵率數十騎趕到。
回到寨中清點殘軍,發現損失並不太大,我心稍感寬慰,想起剛才一戰,心有後怕,由衷感慨道:“幸虧我聽了眾將好言相勸不殺曹洪,否則今日必被馬超這廝寢皮食肉!”於是便將曹洪召入大帳,赦免其罪,還有重賞。隨後通令全軍,堅守營寨,沒有我命,不許妄自出戰,輕舉妄動者斬。
眾將跑來進言。
有人道:“西涼兵盡使長槍,不好近身,我軍當用弓弩對付。”
我說:“打與不打,全在於我,而不由賊。我不出戰,賊縱有長槍在手,如何刺得著我?”
有人道:“堅守不出,如何能勝?”
我說:“諸位隻需堅壁靜觀,賊自會退去。”
眾將怏怏而出。
馬超每日領兵到寨前罵我挑戰,我堅守不出。在無所事事中過了幾日,細作來報:“馬超又添兩萬生力軍,來自羌人部落。”
我聽罷大喜,喜形於色。
有人納悶道:“敵人增兵助戰,丞相不憂反喜,為何?”
我“嘿嘿”一笑:“待我軍取勝之時,孤再對爾等細說。”
每日罵我,拒不出戰,無所事事。又過幾日,有人來報:“馬超又添兵馬。”
我喜不自禁,很想吃酒,便於大帳中大擺筵席,宴請眾將謀士。
眾官前來赴宴,見我麵帶歡顏,個個麵麵相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我開口道:“孤知道這些日子諸公在底下沒少議論孤,說丞相身經百戰,十戰九勝,從來不懼任何人,為何會怕一個小小的馬超?——既如此,大家有何良策妙計可進?”
徐晃進曰:“我大軍在此,賊軍現在也全都屯兵於關上,此去河西,必無防備;若得一軍暗渡蒲阪津,截斷賊軍歸路,丞相親率大軍直接發往河北痛擊之,賊軍首尾相顧不得,必然潰敗。”
我大腿一拍道:“公明之言,正合孤意。”
於是我命徐晃率四千精兵,與朱靈一同前去突襲河西,先埋伏於山穀之中,“待孤渡河北後同時發動襲擊。”我對二人道。
二人領命,先率四千精兵去了。
隨後,我命曹洪前往蒲阪津準備渡船,將曹仁留下守寨,我親自領兵渡渭河。
這一日,淩晨即起整兵,分成三個編隊,前渡渭河。等我大隊人馬到達河口之時,旭日正於河麵之上噴薄而出,令我心曠神怡,莫名感奮!我先遣一彪精兵渡河,赴北岸建立營寨。我率護衛軍將百餘人,按劍坐於南岸,看大軍渡河。
忽有來報:“後邊有白袍將軍拍馬殺到!”此信令眾兵頓時緊張起來,一擁而上,爭先下船——他們都知道馬超喜穿白袍。
我坐著紋絲不動,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賊兵到了!”船上一將躍上岸來,大呼道,“請丞相下船!”
我定睛一瞧是許褚,“嗬嗬”一笑道:“賊兵到了又如何?許褚,你怕馬超不成?”
許褚並不回答,隻是在我麵前蹲下,將我一背而起,猛跑幾步,躍上船去。
船剛離岸,馬超趕到,拈弓搭箭,向我射來。許褚眼疾手快,舉起馬鞍為我遮擋箭矢。
眾兵奮力劃船,小船離岸漸遠。馬超無可奈何,急得在岸上跳罵不止,我立於船頭,迎風哈哈大笑……
到達北岸,遭遇韓遂與龐德統帥之五萬兵馬,一場惡戰難免,敵傷亡大於我,韓遂被圍困於垓心,龐德費了很大氣力才將其勉強救走,向東南方向遁去。馬超率兵趕來接應,方才保住大半兵馬。
當夜,我軍屯於渭北,我急喚眾將曰:“孤感覺今夜賊兵必來劫營,還望諸將先行打好埋伏,力爭一網打盡。”
眾將領命而去。
半夜三更,果不其然,西涼兵至,號角聲起,伏兵盡出,卻隻圍得三十騎,夏侯淵殺了成宜。馬超卻從背後與龐德、馬岱兵分三路蜂擁殺來……
兩軍混戰,直至天明,各自收兵。
馬超屯兵渭河口,日夜分兵,前後夾擊。
我在渭河內將船筏連起來而成三座浮橋,連接南岸。
曹仁率兵夾河立寨,將糧草車輛串聯,作為屏障。孰料馬超與韓遂率兵殺到寨前,放了一把火,大火熊熊,我軍隻好棄寨而逃。
車輛、浮橋,盡被燒毀。
營寨不立,令我心煩不已。
立刻召集謀士會,荀攸獻計:“渭河灘上多泥沙,可取之築起土城一座。”
我聽罷大喜,調撥三萬兵擔泥沙築城。孰料土城尚未築就,龐德、馬岱便各領五百賊軍殺了過來,一番混戰,土城被毀……
我已無計可施,心情好似這九月將近的天氣突然轉冷,愁雲緊鎖,連日不開……
就在此時,忽有奏報:“有老者求見於丞相,自稱有立寨方略獻於丞相。”
我將信將疑,但也十分好奇,便道:“不論何人,請他進來。”
待須臾,隻見一鶴發童顏、鶴骨鬆姿的老人翩然而至,不卑不亢,貌似不凡。
我問之曰:“敢問先生何許人也?”
老者回話道:“老生乃京兆人士,隱居於終南山中,姓婁,名子伯,道號‘夢梅居士’。”
我說:“先生果然名士也,快請入座。”
待其坐定,我又道:“先生既已隱居深山,又為何出山助我?”
老者道:“長安者,長治久安也。西涼兵至,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長安再無安寧之日。老身不能貪圖一己之安而置天下蒼生於不顧,便下得山來迎丞相。唯願官軍早日收複長安,還其安寧。”
我歎道:“老先生一顆愛國利民之誠心可感!我曹操定將賊軍逐出長安,還長安百姓一個安寧!先生稱有‘立寨方略’,願受教。”
老者曰:“丞相身經百戰,用兵如神,在此立寨,又有何難?”
我如實相告:“渭河灘頭,沙土鬆散,毫無黏性,無法築壘。”
老者曰:“丞相豈不知天時乎?此時九月將近,連日陰雲密布,待朔風驟起,必天寒地凍。現可派士兵加緊運土築壘,待朔風起時,再以水潑之,等到天明,堡壘便成。”
我聽罷頓悟,心中狂喜,重賞婁子伯。他堅辭不受,匆匆離去。
我立刻照辦,朔風果然很快到來,堡壘即告築成,凍得十分堅固。
待到兩軍布成陣勢,我已顯得底氣十足,出馬上前,揚鞭大呼:“馬超,曹孟德在此,快滾出來答話!”
馬超挺槍而出。
我繼續喝道:“馬超,你欺孤營寨未立,如今有神人與老天爺出手相助,孤必大破於你,你何不識相一點,早早降了?”
此言一激,馬超顯得十分衝動,想要殺奔我來。我身後許褚拍馬上前,於我身邊,勒馬而立,手提鋼刀,怪眼圓睜。
馬超見狀,揚鞭問道:“曹賊,我聽說你軍中有虎侯,可是此人?”
許褚提刀大叫道:“馬賊,你爺爺我在此——我乃譙郡許褚也!”
馬超頓時興奮起來,說:“虎癡快出,我與你決一死戰!”
話音未落,許褚拍馬舞刀而出,虎虎生風。
馬超挺槍迎戰。
一場酣戰上演。
雙方鬥一百多回合,不分勝負。
人未困,馬已乏。各回軍中,換了匹馬。
又鬥一百多回合,還是勝負不分。
我目睹此景,由衷感歎道:“戰神啊!馬超不減當年呂布之勇!”
許褚聞聽此言,明顯被激了將,馳馬回陣,卸去鎧甲,脫去衣服,赤膊上陣。
我感到兩軍將士無不為此而深深震撼,便大聲讚歎道:“虎將啊!許褚不減當年關羽之勇!”
雙方又鬥三十多回合,許褚揮舞大刀砍向馬超。馬超一閃身,一槍刺向許褚心窩,許褚順勢棄刀將槍夾住,兩人在馬上奪槍。許褚明顯力大,一聲脆響,槍杆折為兩段,兩人各拿半截在馬上揮打。
戰到如此地步,已經不會有結果了,都是戰神!都是虎將!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於是我命夏侯淵、曹洪兩將同時殺出,衝向敵陣。
龐德、馬岱見狀,出馬相迎。
雙方形成混戰,混戰中許褚臂中兩箭。我即刻下令鳴金收兵,撤兵回營。馬超一直追殺至戰壕邊,罵不絕口。
我堅決不出,他也隻好作罷。
有臥底奏報說馬超回到渭河口對許褚讚不絕口,稱:“我馬超見惡戰者莫如許褚,真‘虎癡’也!”——我也將此話回讚於他:“我曹操見惡戰者莫如馬超,新戰神也!”——既然此番遇上的是惡戰能手,我便考慮用智取以計破。
經過一番苦思冥想,我密令徐晃、朱靈盡渡河西結營,前後夾攻馬超。
此日,我在被凍得結結實實的堡壘之上,看見馬超親率數百騎兵,飛馬而來,直逼寨前,其完美騎術和剽悍之風令我深感震驚,無不暗自感歎,便喃喃自語道:“馬兒不死,孤死無葬身之地!”
站在我身邊的夏侯淵聽罷,憤憤然曰:“某今日寧可一死,誓殺此馬!”說罷,便自引本部一千騎,打開寨門,殺了出去。
又是一場旗鼓相當終無結果的混戰廝殺。
我看得著急,又怕夏侯淵有閃失,便自引一千騎,衝開寨門,殺了出去。
馬超正與夏侯淵酣戰,看見我來,便撇下淵,直衝向我。正在此時,賊軍之中有一人喊道:“操有一軍,已在河西安營紮寨!請將軍回營!”馬超聽罷,勒住馬頭,猶豫片刻,下令撤兵。
夏侯淵剛要率部追殺,被我叫住,令其回寨。
當晚,韓遂派楊秋前來求降,言割地講和之事。
我暫無準主意,便對楊秋說:“你先回寨,孤來日派人回報。”
楊秋便去了。
在場者賈詡問我:“丞相有何主意?”
我反問其曰:“你看呢?”
賈詡隻答四字:“用反問計。”
我撫掌大喜曰:“天下高見,莫不相合!”
於是派人回信,信中曰:“待我徐徐退兵,還汝河西之地。”
一麵命士兵搭起浮橋,以示退軍。
與此同時,我親自修書一封,派人公開送達韓遂一人,書中言辭含混,語焉不詳,頗為費解,令人生疑。
韓遂再派楊秋來,當麵問我何意,並主動表示願與我共謀馬超。
我當即應允事後封韓遂為西涼侯、楊秋為西涼太守。
楊秋大喜,約定當晚放火為號,做我內應。
楊拜辭而去。
到了晚上,當敵寨的大火燒起來時,我大軍從四麵八方殺奔過去,才發現這不是放火為號的火,而是真正的戰火。西涼之兵已中我計,相互殘殺起來。我軍立刻加入戰事,目標直取馬超軍,經過一場混戰,取得輝煌戰果,但還是讓馬超僥幸逃脫……韓遂則被馬超砍斷左臂,成了廢人,我未食言,授其西涼侯。楊秋、侯選皆封列侯,令其守渭口。
至此長安收複,大軍班師回朝。
回許都途中,眾將謀士皆問我:“此次征戰,丞相每聽賊軍增兵,便喜形於色,好生奇怪,為何?”
我微微笑道:“關中多險關,若敵兵少來,必各據其險,若想清剿之,一兩年不成;多來則不同,關中道狹窄,相互擁擠在此,日久必生是非,易於離間,孤故喜也。”
眾將謀士紛紛下馬拜曰:“丞相神謀,我等不及!”
我對其坦言道:“沒有諸公文才武略,孤縱有天大神謀,也不能每戰必克。”
當即重賞眾將謀士。
大軍抵達許都城外時,天子排鑾駕出城迎接,詔我曰:“操可參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效漢相蕭何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