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動搖過才知道真正想要的

許易有沒有親我,其實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那樣的氣氛下,他如果真想做什麽,我是沒有多餘的理智去思考,即使思考了,也沒有時間再去選擇拒絕抵抗,或者欣然接受。

變綠燈了,後麵的車按了幾下喇叭,陳識他們也扭過臉來看這邊,我下意識的側過頭去躲。

許易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他說,“外麵看不見。”

對啊,外麵看不見,即使能看見,我又有什麽心虛的,我的前男友在大街上和他前前女友摟摟抱抱,也不關我的事。

我在車裏,要和誰親嘴,陳識也管不著。

開車時,許易又說,“可惜,就差一點。”

我低著頭,沒說話,其實是心裏有點兒亂。陳識的出現讓我亂了,他和唐思的擁抱也讓我亂了。其實最亂的,還是許易。

他要親我的表現,如果說前幾次的接觸還可以解釋成意外,那這一天,他是專門來找我的,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說出一個理由。那,他要親我,是不是就代表著他對我又某種興趣。

不是感情,就是一種興趣。

幹巴巴的講大概不是一種特別好的形容,可事實上,用在許易這種身份下,就會轉化成一種**。

我承認,這是不好的。

我也想過,當我坦誠自己確實有被許易**到的話,也一定會被很多人所不齒。但那是真的,那麽明明白白的存在的一個人,完全沒感覺也是不可能的。

在我二十歲這一年,我被許易**了,仗著自己年輕,我說自己不懂事。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讓我長久以來安分的屬於陳識的那顆心,徹徹底底的動搖了一次。

可能還有其他因素在,都不提了。重點是,我的動搖,已經被許易發現。

車開到學校已經過了門禁時間。

許易說,“回不去了。”

他又啟動車子,調轉了一個方向,兩三分鍾就開出去,停在一家五星酒店外麵。

實話,那家隻是算普通的五星,但我長這麽大,也確實沒去過什麽五星酒店。有專人來泊車,許易拉著我的手大大方方的往裏走。

那會兒我感覺我是醉的,人想醉未必要喝酒,跟著許易見的世麵,真的讓我有了一種灰姑娘的體驗,站在他身邊就已經是偶像劇的情節了。

我平時自以為聰明,但在許易麵前,傻的徹底。他隨便一個暗示,我就上鉤了。

許易在酒店訂了長期的套房,我們直接進電梯。這個時間來來往往的人還是很多的,電梯裏也不止我們兩個,許易低著頭依舊被人當成焦點,有人猜測他是誰誰誰,但又覺得不會這樣遇見,所以頂多是多看幾眼罷了。

我也低著頭,不敢看他,不敢看任何人,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一邊是全然陌生的**,一邊是與生俱來的羞恥心。許易說回不去了,是不能回宿舍,他帶我來這裏卻不是單純找個地方給我睡覺。而是,他要睡我。

許易想睡我,沒有感情的那種睡,而我對他,是有一種特殊感情在的,我會想起那張海報,很多次我傷心難過的時候,確實會幻想他從那張海報裏走出來,給我一個擁抱。

而現在,真是的許易就在我麵前,我能擁抱他,甚至,即將有可能做一些更親密的事情。

這一次的親密,又會預示著將來的可能,在我已經和陳識分手的情況下,說不定許易會把我帶在身邊一陣子,保不齊會是很長的一陣子,運氣不好,這一天之後我們回到陌生,但這段記憶對我來說,會是難忘的。

可能好,也可能不好。

無論好或者不好,都讓我和許易這個人,曾經在生命的某一個階段,真實的相遇了一次。

想到這些,我終於承認了自從在練習室見到許易開始,我的想法就沒自己偽裝的那麽單純,我會留著他手寫的手機號,我會讓他待在我的宿舍,我會和他在沙灘上散步,我今天選擇上了他的車。全部的這些,都證明了,我也根本沒有自己以為的單純。

許易也早就看穿了,我的不單純。

電梯停在30層,結束我的思考。

從電梯出去,許易已經是摟著我的了,靠在他的懷抱裏,其實身體上的感覺要比靠著陳識更踏實,隻是會心虛,特別心虛。有一種做賊的心情,潛意識裏我總覺得我是背叛了誰,又對不起誰。

我的一切小心思都被許易看穿,然而他隻是輕笑,沒有嘲諷。

他拉著我的手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許易的手指上同樣沒有陳識那樣鋒利的繭,就像陳識說的,吉他練到最後的時候,那層繭會完全的消失。

在許易身邊的每一刻,我都會想起陳識。

開門進房間,許易去洗澡,把我自己留在外麵,這是套房,臥室的門打開了。我坐在沙發上往裏看,隻能看到半張床,很寬。

看到這裏,我會想起我和陳識的那張單人床,那麽窄,躺在**的時候我們都要摟在一起,緊緊的,不然都會有一個人掉下去。陳識經常用腿勾住我,他腿長,這樣的動作做的輕而易舉,我會在他身上亂掐,說不舒服。他在那時候壞笑,問我要不要做些舒服的事?而後,又會被唐思突然的一個電話打斷一切。

再過一會兒,當許易出來的時候,也許他就會拉著我的手,一起走向那張床。

在我第一次把自己交給陳識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和另外一個男人發生同樣的事,會讓另一個人覆蓋他所帶給我的痕跡。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有一麵是磨砂玻璃,我沒敢看。

許易洗了很久,大概也是想再給我一個考慮的機會,從始至終,他隻是**了我,甚至算不上全力的**,這會兒,他大概也是等我一個真實的想法,完全沒有要勉強的意思。

我是想走了,一點點的猶豫,但並不堅定。

我會覺得,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

因為喜歡,因為虛榮,因為**,因為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所以然。甚至有一點,是我想要報複陳識,多幼稚。

我這會兒在想陳識,也許陳識也會想我,都說戀人之間會有心電感應,那互相喜歡又分手的人是不是也有呢?

我不確定,但陳識真的打電話來了。我一直把手機放在口袋裏,靜音,也沒有震動,剛好坐下從鏡子裏看到那裏一閃一閃才察覺的。這通電話之前,陳識打過好幾次了。

接電話,我盡量小聲,走到離浴室最遠的地方。

然後陳識的聲音傳過來,他是有些急的,甚至氣喘籲籲,一開口就是責問,“你沒回宿舍?”

“嗯。”

“那你在哪兒?”

我在哪兒?陳識這樣一問把我問清醒了,我如果告訴我,我正在酒店裏許易的房間,而他在洗澡,在準備睡我,那陳識不會瘋,隻會真正的和我完了,雖然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也真的想和陳識徹底的分開,但擺在眼前的時候,我又開始不舍。

我沒回答,不知道要說什麽,陳識也不說話,他可能會猜到一些。

他問,“你和許易在一起?”

我掛了電話。

浴室那邊的水聲停了。

我還是跑了,臨陣脫逃,在許易出來之前,甚至沒有留下一張字條給他。

回去的路上我發短信和他說對不起,並沒有回應。

出租車司機問我去哪兒,我猶豫了很久,最後說了海河邊那套公寓的地址,我覺得,陳識會在那,他會在那裏等我的。

十幾分鍾的路程,遇到了三次紅燈,前麵有車追尾,最後一次堵了很久。甚至讓我覺得即使我到那裏了,陳識也已經不再了。

從剛剛我掛斷電話之後,再打過去,陳識的手機也變成關機狀態了。

我可能,是第一次這麽慌張。

車子開進小區時,剛好十二點,好久沒回來這裏,在晚上我看不清那幢樓才是,出租車就帶著我在裏麵繞圈,後來我找到了。

不是因為記起那幢樓,而是看到了陳識。

車停下,陳識車燈晃到眼睛,他抬頭,再看到我下車,然後就在幾秒的時間裏已經跑到我麵前,緊緊的抱著我。

特別緊,差一點就不能呼吸。後來陳識告訴我,當他猜到我和許易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可能我們會發生些什麽,但他還是告訴自己要相信我。

我甚至懷疑許易對我催眠了什麽的,人都愛推卸責任,也不喜歡麵對不堪的自己。我又太多的理由為自己開脫。而陳識從來沒有問過我那一天到底發生過什麽,不止是因為信任,也有包容,最重要的,還是愛。

還好,我明白,最後一刻幫我找回理智的,也是愛。

我和陳識擁抱了一會兒,然後他很嫌棄的的扒我的衣領子,“什麽味兒?”

古龍水的味道,許易的,我還記得這個味道,陳識應該是不會細心去聞去記得,所以他覺得我可能是從什麽地方沾來的。但我會特別的自責。

然而,從陳識抱住我開始,他始終沒有提起關於許易的任何。

我們手拉手的上樓,不像和許易在一起的時候,我完全是一種被動的姿態,甚至在電梯裏,我主動抱了下陳識。

他胳膊上有一小塊淤青,衣服也髒了。

我問,“你怎麽了?”

陳識說,“剛翻牆去你們學校。”

“然後呢?”

“進女生宿舍。”

我們寢室在十幾層,陳識當然不可能從外麵爬那麽高,他是從外麵爬到二層,避過了宿管的視線,又不敢坐電梯,再爬了十幾層的樓梯。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是剛到我寢室外麵。

陳識說最開始我不接電話,打去寢室室友又告訴他我不在。陳識覺得我是在躲他,所以跑到寢室的抓人。

說著,陳識真的親了我。大概因為陳識是我唯一一個真正接吻過的人,被他親的時候我會覺得特別好,整個人也是完全沉醉其中的狀態,不會有和許易在一起時的那種不安。

我想,動搖過這一次,我終於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了。

陳識對我的在乎,讓我體會到的幸福,被愛的幸福,以及愛人的幸福。我們默契的不提分手的事,就想安安靜靜的一起待一會兒。

這個房子我有一段時間沒來住過了,裏麵也沒有什麽灰塵,應該是陳識回來的時候打掃過了。

茶幾上有幾個碟子,上麵蓋著蓋。

我打開一個看看,是壽司,捏的很細致,也很用心,但和店裏專業的還是不一樣。

陳識努努嘴,“去演出前特地過來準備的,想結束直接去接你,沒想到……”說了一半,他開始瞪我。

又是很嚴肅的樣子。

我被陳識瞪的縮脖子。

我認錯了好不好,但我真覺得那些衣服也沒什麽啊,主要還是扮可愛。

陳識說,“你沒看到台下那群人,眼睛都快貼過去了。”

他一邊說,臉繃的特緊。

我拿手去擺弄他的嘴角,試圖讓他笑一下,可他偏不笑,也笑不出。

我問他,“那你覺得好看嗎?”

陳識皺眉,細細回憶著的樣子,然後小臉兒終於有了顏色,淡淡的紅。我忍不住笑。

我說,“你也喜歡看對不對?”

陳識抿著嘴,繼續臉紅,不說話,實際上就是默認了。他也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啊,我忽然很想問陳識,他看著我的時候,會不會也有一種美色當前的感覺。

陳識坐在沙發上,我側身坐在他的腿上。

接著,陳識就按捺不住了,我們實在太久沒有親密過,因為分手,因為他兩個多月的集訓,甚至在分手之前,他天天往醫院跑的那些日子裏,每次我們想做些什麽都會被唐思的電話打斷。這樣算起來,應該有將近四個月。

而我隻和陳識做過那麽幾次,尚未體會到其中的美好,我是可以接受的,但並沒有這方麵主動的想法。所以我隻能猜,猜陳識這會兒想坐懷不亂要多困難。

陳識親我的脖子,說,“你故意整我。”

我裝無辜,“真沒有。”

算了算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他再忍的這麽難受了。

去洗澡,陳識說要兩個人一起,我記得上次一起洗澡的樣子堅決反對,然後他很不情願的自己進去,用最快的時間清理好自己,裹了一條浴巾出來。

我看著他,心跳的有點兒快。

換我去洗澡,我洗的很認真,大概不想讓自己身上再殘留許易的味道吧,如果可以,我想把這一晚的經曆都洗掉。我已經開始後悔了。

擦身體的時候我感覺不對,肚子有點兒疼,那個來了,就一點不多。我不想陳識掃興,換了一條幹淨的浴巾走出去。

陳識已經在**等我,他靠在床背上,上半身完全**出來,比上次見麵要瘦一些,但好像更結實了。

我被他拉過去,兩個人躺在被窩裏,我用手在他的胳膊上戳,確實結實了。

心疼的問他,“在廣州的時候是不是很辛苦?”

“還好。”

他說的輕描淡寫,其實就是不想我擔心。

陳識摸摸我的頭發,從床頭櫃裏拿了吹風機出來幫我吹,吹幹頭發,應該要下一步了,其實被子裏,他早就把浴巾扯掉了,這會兒也來扯我的了。

於是兩個人的身體貼合在一起。

但是陳識又掀開被子出去了,他從錢夾裏那了一個方形的小袋子,我當然知道是什麽了,他是背對著我帶的。隻不過他轉身回來的時候我還是閉上眼。

重新躺到被子裏,我問他,“你錢包裏隨時裝著幹什麽,耍流氓?”

陳識笑笑,“誰讓是流氓賣給我的,我當然留著隨身攜帶了。”

“我賣的?”

哦對。

我問他,“那另外那個呢。”

陳識也不說話,就把錢夾拿過來,把第三支在我麵前晃一下。

我伸手去抓,他不給。

“這個舍不得用了,當傳家寶。”

其實陳識也不是完全不苟言笑的人,他好像就會在我麵前偶爾的孩子氣,說些不嚴肅的話題,但我看著就覺得特別可愛。

而且,陳識錢夾裏的這兩個小東西,也證明了他和唐思真的沒什麽。

我也不打算再提唐思,這時候會掃興。我相信剛剛看到的那個畫麵,肯定有原因在,我還是選擇信任他。

玩笑開過了,陳識把嘴巴貼過來親了親我,意思是他要受不了了。

好久沒做過,我會緊張,很緊張。陳識還是很細致的親我,眼神帶著詢問,我點點頭,說可以了。

然後他試著沉下身體,也許是因為緊張,我突然又開始肚子疼,特別疼,一瞬間臉就白的像紙,我忍著沒說,但是陳識發覺了,他停下動作看我。

很緊張的捧著我的臉,“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點頭,隻好坦白了。

關於這個,陳識很生氣。他不是氣我不能陪他做,而是覺得我竟然拿自己身體開玩笑。雖然生氣,他還是起來去給我弄紅糖水。

從被子裏出去,陳識是光溜溜的,我看了一眼,在他側過身的時候就不好意思看了。

喂我喝紅糖水,陳識自己也嚐了一口,他覺得不好喝,但我感覺比上次在我家他弄的那碗要更好喝了,不知道我心理因素還是什麽。

但陳識說,以前不是女朋友,其實就是隨便應付,現在不一樣了,什麽都要給我最好的。

雖然就是一碗糖水,我卻特別感動。

以前,我沒幻想過能和陳識在一起。在一起,我也沒幻想過陳識會是這樣體貼溫柔的一個人。我賴在他的懷裏,“你對我這麽好,以後你真的不是我的了,我會很難受。”

陳識說,“隻要你乖乖的,我永遠都是你的。”

唉,可是我要怎麽乖。

陳識把感情看的很重,卻從來都不想在感情這件事上嚐試太多,如果沒有唐思的背叛,或許他們兩個也會是一輩子。而陳識對我,從決定在一起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過分手的假設。

這一點,我輸給他好多。

我一直是沒有安全感的,也患得患失,更加容易被**。我喜歡陳識,我愛陳識,卻比不上他,沒有他看的透徹,也沒有他坦然麵對愛情堅持自我的勇敢。

陳識也說,“向西,你是我的,你也永遠隻能是我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