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盡力

那一粒砂子,揉著揉著就變成一把劍,不是刺向自己就是刺向你。

我確實忽略了,也真的拚命想彌補。

想著想著我還是睡著了,開始睡的不熟,主要因為太冷。後來不知道怎麽睡著的,反正就覺得特難受,頭很重,眼皮也重。

天快亮的時候我醒過來,身上還是感覺不舒服,好不容易撐開眼皮我才看到原來是陳識壓在我的身上。

我推他一下,艱難的張開嘴巴,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他堵上。

說親就親,我動了下,想著還是算了吧。然後陳識繼續親,他投入的親著,我就投入的難受著,全身上下都使不出一點力氣。

親的差不多了,我覺得他也該放開我了,可陳識從我身上爬起來就開始脫衣服,他本來也沒穿什麽,還是我怕他晚上會踢被子才給他套上的睡衣。

我有氣無力的喊了他一聲,他瞥我一眼,嘴巴抿成一條直線,完全一副氣鼓鼓的小模樣。也不讓我說話了,他低下頭來繼續親。

我明白他想幹什麽了,我想和他說我不舒服,結果卻隻能做砧板上的魚,任由他擺弄來擺弄去,睡裙都被推到脖子下麵了,涼的我全身僵硬。

陳識就堵著我的嘴巴折騰了好一會兒,他是唱歌的,肺活量比一般人都好,我那時的樣子估計比一般人還要差很多,都快被親暈了。

我徹底癱了,等他弄夠了,我臉上身上完全是濕的,都是冷汗。

他從沙發上下去,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我撿起他之前扔在地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他開門,離開。

最後那一聲關門的聲音在我耳邊繞了好久,繞的我頭越來越疼。

我很難過。嗬嗬。

陳識走了之後我才慢吞吞的從沙發上爬下去,腿都合不攏了,站不直。扶著牆廢了半天時間才挪進了浴室裏,一下子沒站穩就摔進了浴缸,眼淚都快疼出來了。

打開花灑往身上衝,結果水還是涼的。

我就那樣洗了一個冷水澡,最後還是洗出了一點兒血出來,那裏特別疼。浴缸裏的水越來越多,泡著泡著我也不覺得冷了,就和在泳池裏一樣,漸漸的適應了那種溫度,隻是越來越沒力氣,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後來聽到用力的砸門聲音,陳識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他把我從冷水裏撈出去。

陳識把我弄進了醫院,過程是怎麽樣的我也不知道了,幾乎就是睡死過去,隻是隱隱約約聽到他一直喊我的名字,喊的特急,我就想安慰他我沒事,嘴巴卻張不開。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在醫院裏睡了一整天。私人病房,陳識就守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眼睛紅了一圈。

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另外一隻手放在他手上,“我沒事。”

陳識還是抿著嘴巴,也不說話。

我還在擔心是不是把他氣壞了。反正我很怕,根本顧不上自己。早上發生的那些事我會生氣,但麵對陳識,怎麽氣也都是一時的,我舍不得跟他生氣,就覺得還是自己做錯了。拒絕求婚,本來就是很大的一件事,陳識會生氣是應該的,更何況還有許易那麽一檔子事,換成我知道陳識和誰見麵的話,恐怕我比他反應還大。

我隻是沒什麽力氣說話,陳識也不說話,他看了我一會兒就起身去倒保溫桶裏的粥,喂我的時候他還是很細心的,溫度剛剛好,味道也很好。

喝完了那碗粥我恢複了些力氣,也終於能說話了,唯獨局麵有些尷尬。

陳識也不理我,我就一個人說,說我為什麽不想現在結婚,說我為什麽和許易見麵。到最後,我甚至說了我不想和他XX的原因。真的,說到最後的時候我心裏委屈,一直仰著頭眨眼睛,把眼淚生生的忍回去。

而陳識自始至終的捏著我的手。

他在猶豫,這樣的情況他不可能馬上接受,反正他那會兒是沒有心思去安慰我的1.

我們兩個,各懷心事,到後來陳識還是摟了摟我,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晚上我們是一起睡的,陳識不願意回去,就和我擠在這張單人病**,我身上涼,他就把我團進懷裏。

於是我想起來我在老房子裏當釘子戶的時候,陳識也是不嫌棄天熱不嫌棄我沒洗澡就那麽抱著我。想著想著我把眼淚蹭了他一身。

我那時有一種感覺,是不是我和陳識兩個人,隻能共患難,當一切漸漸好轉的時候,我卻不知道還能為他做什麽了,他能給我的全部,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去接受。

第二天我醒的比陳識早,他還躺在我身邊,眼睛閉的緊緊的,睫毛很長,皮膚又好。

我摸了摸他的臉,小聲的嘟囔一句,都二十八了,一點也不像。

陳識就被我吵醒了,衝著我笑一下,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關心著我,陪我聊天。他說要出去買早餐,臨走之前又和我說如果醫生來檢查的話就讓醫生等他回來的時候再過來。

我皺了皺眉,竟然忘記了陳識現在公開和我一起出現不太好。

我明白這時候告訴陳識不要管我就像在他頭上潑一盆冷水一樣,但有時候這冷水還是要潑的,不然我們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會前功盡棄。

我望著他,好不容易還是把這句話擠出來,怕他誤會,我說清了原因。

陳識走回來,很難過的看我一眼,伸手摸著我的頭發,“那我讓點點過來陪著你。”

我愣一下,牽著嘴角勉強給他一個笑,“那好,你回去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陳識皺眉。

我想起他把手機扔了,又說一句,“我打到工作室去。放心吧。”

“嗯。”

臨走陳識還是依依不舍的,他那時看著我的眼神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他怕我會跑了丟了一樣。我很想解釋不會,但也明白自己終究還是傷了他。

陳識離開沒多久醫生就來了,我會生病是著涼了,從背著陳識回去就脫了衣服吹冷風,又加上那個冷水澡,算是很嚴重的感冒,然後又因為病毒什麽的引起血小板低。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很嚴重的樣子,就是要住院,大概兩三天吧,觀察情況穩定了才能出去。

我說好,借了個電話打回居酒屋去請假。我這個假,還必去直接去和畢總請,突然生病這事兒也挺麻煩的,昨天還曠工了一整天,不過畢總也沒和我生氣。但是我還有話要說,等他答應我這幾天可以休息之後,我又說,“畢總,我想等你請到合適的人之後就辭職。”

不辭職,難免又會遇上許易。

當初我到居酒屋工作還是為了每個月兩萬多的工資和三環的那套房子。說真的,那幾個月如果沒這份薪水,我和陳識恐怕吃飯都是有上頓沒下頓,打官司開銷太大,陳識賣歌的收入又不穩定。畢總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了,現在我們不需要錢了,我就要辭職,這樣有點兒忘恩負義。我說之前提過的分紅我也不要了,但是這份工作真的不適合我了。

畢總也沒強留我,不過肯定還是要有合適的人選之後我才能離職。

決定了這件事,我心中的大石也算落下了一塊。

然後點點真的來陪我了,陳識說的話她很聽,哪怕曠課也要過來照顧我。我和她打了個招呼,沒什麽精神就繼續睡覺。下午醒來的時候點點還陪在我旁邊,不過她是塞著耳機的,聲音不大,但是微微傳出來的那一點點聲音的節奏我能認出來,是陳識的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