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求婚

陳識的專輯是在十一月發行的,錯過了其他大牌歌手的發片時間,相對就要競爭少一些。再加上前前後後的準備也算是沒少做,我們心裏到不是特別的緊張,信心是有些的。

比起之前籌備時候的坎坷,專輯發行後的一切倒是很順利,給人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因為太順利了,反而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非要提一提的話,就是之前我們見過的那個鍾先生,雖然當初陳識沒能和他合作,但是聽說陳識要獨立發行專輯後,鍾先生還是在接受一個采訪的時候把陳識的名字提了那麽一提。

他是圈內德高望重的前輩,往往一句話就能扭轉乾坤,再加上陳識拿出來的這一張專輯確實每首歌都是精品,之前的抄襲傳聞算是不攻自破了。甚至鍾先生的那幾句話也成了一個很不錯的廣告,專輯還沒正式發行已經有了小小的熱度,後麵的一切更是順風順水事半功倍。

總之,陳識的新專輯發行不到一禮拜就上了銷量榜的榜首,在網絡上的熱度也不斷攀高,什麽記者啊電視台的為了一個小小的采訪都快踏破他們那個臨時工作室的門檻了,那些新新舊舊的歌迷粉絲也算是重新拾起熱情,終日尾隨的,徹夜不歸的,真是刷新了我對現在這些小孩子對偶像狂熱的想象了。

所以說,陳識這陣子真挺忙的。

好在點點雖然年紀小,實際上也是個很幹練的姑娘,她是有那麽些像瑞瑞的,該毒舌的時候毒舌該溫柔的時候溫柔,工作方麵的事方方麵麵都幫陳識打點的很好。

更重要的是,人家姑娘吃苦耐勞,除了偶爾打個小差子去打聽下許尼亞是事情外其他時間都在想怎麽幫陳識宣傳。想到她確確實實是喜歡許尼亞的,我開始告誡自己不要那麽緊張。點點就是點點,她和小蕾是不一樣的,這麽一個知根知底的小姑娘絕對是陳識最好的幫手,我不能吃醋。

專輯算是小成本發行的,後期的宣傳我們也沒有太多的資金,但全國跑一圈還是必要的,這兩年還是流行歌友會,實際上就是個小型的演唱會,一些地方電視台開始邀請陳識去宣傳的時候開歌友會,出場費給的也很公道,就這樣,十一月中旬陳識從北京啟程,開始了專輯的全國宣傳。

我呢,依舊上班下班。閑下來的時間守在電視機前麵看陳識的每一場演出,無論是網絡上還是雜誌報紙上的每一條關於他的新聞我也會打印出來或者剪下來貼在一個小本本上。

告別了校園生活,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上班族之後也逐漸感覺到生活的乏味單調,還好有陳識,因為他,我也有了一顆向上爬的心。如果說從前我努力是想在他需要的時候能夠給予小小的幫助的話,現在我努力就是為了將來有足夠的資格能和他並肩。

我想做的一切都是要為了他好

可正因為這樣,明明好不容易走近的我們卻在不知不覺中再一次漸行漸遠。

陳識回北京那天,恰好又是我的生日,算一算,這是我們認識以來我的第七個生日了,前麵七年聚少離多,這一次陳識早在幾天前就在電話裏告訴我會提前結束宣傳,他趕在這天回來,還是為了我。

我沒去接機,我明白即使去了也隻能偷偷的等在外麵,即使在外麵也要小心翼翼的,所以幹脆放棄這個想法。從和陳識和好之後我就為這些做過打算了,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我也明白哪些犧牲是無可避免的。

和平時一樣,我在居酒屋工作到晚上十點,再托著一副疲憊的身體開車回我們的公寓,那個小小的臨時的家。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因為一開始就沒想著這個生日,所以我把日子過的很糊塗。開門發現燈打不開的時候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我摸黑從抽屜裏拿了電卡,想出去試一下,剛走到門口就被拉住。

黑暗中,那個感覺十分熟悉。

“你回來啦。”我轉過身去,黑漆漆一片,我完全看不清陳識的臉。

他笑一下,拉著我的手走到臥室,門縫裏有一絲絲光亮,打開門進去我才看到床中央擺著的一束玫瑰花還有蛋糕。那些光亮是蛋糕上麵蠟燭的燭光。

我走過去,仔仔細細的看,蠟燭已經燒掉有一半了。

我抱歉的對陳識笑笑,“你早就回來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啊。”

他撇撇嘴,“那就沒有驚喜了不是麽?現在呢,開心嗎?”

我拚命的點頭。

其實心裏特澎湃,隻是肢體上表現不太出來,隻能用點頭來告訴陳識,我是真的很開心。

可他微微皺著眉,“怎麽感覺不是那麽開心呢?”

“沒有啊。”我走回去他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可能太累了。”

“嗯。”陳識點頭,好不容易笑一下,原來他剛剛失望嚴肅的表情是騙我的。

但我多多少少有些當真,心情微微忐忑。

臥室地方還是比較小,陳識出去把電閘合上,我們端著蛋糕回到了客廳,所謂的浪漫大多時刻還是轉瞬一逝的,明亮的燈光下我們才看到融化了一半的拉住把蛋糕弄得醜醜的。

接著,許願,吹蠟燭,切蛋糕。

還是挺溫馨的,也足夠讓我感動,反正我覺得陳識一點點的關心都足夠我感動好半天。陳識抱著我,我們擁抱接吻,也說了些甜言蜜語,互相抒發了思念。感動過了,我發現有些不對勁,在客廳裏看了一圈,Dong的狗窩空****的。

“Dong呢?”

我眨巴著眼看陳識。

他這才忍不住笑出來,“真擔心你到明天都想不起它。”

陳識打了一個想知,然後Dong慢悠悠的從陽台門的縫隙裏鑽出來,嘴上還叼了一個小盒子。它跳到我身上蹭了蹭,把盒子放在我手裏。

陳識示意我打開盒子。

我看他一眼,手指那個抖啊。我不傻,我能猜到裏麵是什麽,但就是特緊張,特激動。也開心,開心的不像樣子了。

於是這一晚上的平淡終於有了不一樣的改變。

我捧著盒子,手抖的都快覺得自己有病了,眼淚也是,嘩啦啦的流。

陳識也不攔著我,換了任何一姑娘在這種時候都要激動一小下的,哭也是開心,情緒總是需要個出口。

而我哭的也不難受,心裏有一種終於等到這天了的感覺。

哭的很暢快,哭的很幸福。

我哭的差不多了,陳識適時的抱了我一下,從身後,很有力量的摟著我,側過臉來親我,親了一下,附在我耳邊說,“向西,我好愛你。”

!!!

我不行了,又開始哭,就是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感動驚喜之中,陳識又說了一些,我就是點頭,也聽的不清不楚的。

然後他把盒子拿過去,打開,拿出裏麵的戒指。

“手呢?”

我愣一下,慢慢的把手遞過去。

陳識求婚了,陳識求婚了。陳識終於像我求婚了。我記得過往的一幕幕,從多少年前我就開始盼著這一天啊。他以前說要在三十歲之前娶我,我就做好了陪著他耗下去的打算,後來耗著耗著我也覺得可能就沒有這一天了。

再後來我就不會期待了,我隻是刻意去忽略這件事,我想隻要不那麽期待就不會特別的失望。

可今天,陳識求婚了。

他說他愛我。

陳識是愛我的。

這,算是修成正果嗎?

直到陳識把戒指套到我手指上的那一刻,我還堅信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