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啃

不到一個禮拜我和陳識就和好了,是我死纏爛打的拉他滾了次床單,結束後他把我摟的很緊,我在他懷裏蹭啊蹭的。

蹭夠了我抬起頭又勾引他親了個嘴兒。

我能感覺到他親的跟認真,大概就是把這些日子的壓抑以這樣的形式釋放出來。

陳識一直都懂我為他做的改變,他不開心倒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樣為了所謂的自尊,我懂的,他是真的愛我。

因為愛,所以不舍。

我告訴他,我並不覺得這是犧牲。

每個人都有夢想的,也不止一個夢想。我夢想當個記者,也夢想能聽陳識的演唱會。相比之下,後者似乎根深蒂固一些。再深入的解釋我自己都說不明白,總之我是反複考慮過的,想到自己能為陳識做一點點事的時候我就會很開心,在這些開心之下那一點點遺憾真的微不足道。

我認真的說,陳識認真的聽。

我問,“那我在居酒屋工作你還擔不擔心?”

陳識點頭,“擔心,但是我一直都相信你。”

他的眼眶濕了些,我也吸了吸鼻子,“你知不知道,我覺得愛你真的好值。”

陳識摸著我的頭發,用充滿寵愛的眼神望著我,“我也是。”

在一起經曆了這麽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過後,我們都長大了,不再像幾年前那樣為了一件小事也可以爭吵不休,如今的我們更多是對彼此的體諒,當初那一份單薄的小小的愛情也逐漸演變成另外一種形態和習慣,不再自以為是的認為一個人承受起全部就能讓另一個人徹底輕鬆快樂,可以同甘共苦,也可以相互依靠。

於是我們退了房子,一起搬到三環的新公寓,這裏環境要好一些,也方便收拾出一個房間來給陳識做練習室。

而我也正式在居酒屋上班了,以前我就是一打工的,做的也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作,現在畢總是真的開始提拔我了,漲工資隻是表象,一旦店裏來了些有頭有臉的客人,他都會吩咐我過去刷個存在感,陪人家聊上幾句弄清楚喜好,下次來的時候再招待也得心應手一些。

在許易那工作的時候就不這樣,幾乎能讓我管的許易都會讓我管,但偏偏不喜歡我跟哪個客人走的近了,於是那些所謂拋頭露麵的工作還是其他人來應付。

說起許易,我真的在居酒屋遇見過他一次。

他會來,當然沒想過我在這上班,但也算不上什麽意外,我們店是會員製的,除了各個行業的大老板會來談個生意之外,那些歌手明星也確實喜歡來。

見麵的時候許易正個小女朋友拉著手,兩個人大大方方的進來,舉止間還是有些親昵的,拉上包間的門,可能還會更親近一些。

其實許易進大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誰讓他長的高呢,那麽高,想忽視都挺難的。而剛好許易定的包間是我負責的。我現在是經理,但是這些招待和包間服務的工作還是要做的,並且必須比其他人做的好。

我想過避免和許易見麵,但是店裏實在沒多餘的人手,沒辦法我隻能硬著頭皮進去。

我走到包間門外,先敲門,得到同意後才拉開拉門走進去。進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跪下把門關上。接著站起來,走到許易旁邊,跪下倒茶。再站起來,走到他的小女朋友身邊,再跪下倒茶。

不到兩分鍾分鍾的時間內我跪了三次,頭一直埋得很低,倒不是我故意的,低著頭也是禮節之一。

許易在看菜單沒空注意到我,不過該注意的還是會注意到,點菜的時候他抬著眼皮看我一眼,低下頭,又再次抬頭看我。眼神輕飄飄的,嘴角有些揚起來。但是他沒和我我說話,也當做不認識我繼續問女朋友喜歡吃什麽。

他們兩個商量了好久都沒有結果,我隻有繼續等,而且是跪著等。

期間許易看了我幾眼,大大方方的看,也不是偷看。

他說,“你站起來吧,不用跪著。”

我低頭微笑,和對待其他客人一樣的態度,“沒關係的。”

許易看不下去了,臉色微微有些轉變,就好像他之前那副無所謂的表情才是刻意表現的。

實際上,我也尷尬。

他說,“那你出去等吧,有需要我喊你。”

“那好。”

我站起來,和進來的時候一樣,走到門口再跪下,拉開門走出去。關上門,我鬆了一口氣。

對於許易來說,我好歹算得上一個前女友,哪怕他曾經說了些過分的話,感情多少還是有點兒的。骨子裏我們還是中國人,沒辦法真的體會日本人的服務精神,看著前女友在麵前跪著也是件挺煎熬的事兒,所以許易讓我出來,一方麵讓我不用那麽辛苦,另一方麵也是圖個自在。

我不會多想的。

後麵這個包間的點菜上菜還是我來服務的,自然又在許易麵前跪了幾次,他幹脆轉過頭去不看我。我也看了他女朋友幾眼,不得不承認小姑娘長的要比電視上好看,許易是有眼光的,希望他這次能像他說的那樣踏實下來。

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都特忙,不用進包間服務的時候還要帶一帶新人,實際上那比自己工作的時候還累。一整天折騰下來,下班的時候我真的腿都站不直了。畢總給我配了車,下班後我就直接坐電梯到地下車庫。

剛從電梯出去我就看到不遠處一輛車閃著大燈。

燈滅了,我認出那是許易的車。他下車,倚在車門上往我這邊看,“談談?”

我笑一下搖頭,“我得回家。”

可許易不打算這麽放過我,他繞到我麵前,擋住我的去路輕而易舉。許易低頭看我的時候,還是能給我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我隻能跟著他走到旁邊。

我問,“有什麽事嗎?”

一開口我就後悔了,我現在還欠著許易幾百萬,這樣疏遠的語氣確實不是應該給他的態度。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心裏很明確我和許易不能做朋友了,再普通的都不可以,因為那段錄音,更重要還是因為陳識。如果他要和什麽唐思什麽小蕾做朋友,我也會很鬱悶的。

做人,適當的時候還是應該自私一點,總想著完美的周旋於所有人之間是不可能的,而我隻希望在陳識麵前做到最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許易還是讓我上車說話,我當然不願意。

他表情有些不屑,用他從前的話來說,最欣賞的就是我的聽話以及對他的那份崇拜,現在不止崇拜沒了,公然的頂個嘴好像也不會覺得心虛。

其實我心裏很慌,隻是沒表現出來罷了。

僵持了一會兒,我要走,許易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拎回去。我嚇的馬上閃開。他更不爽了,直接用力的拽著我,開門見山的說了一句,“跟我回去。”

我用力甩,甩不開他的手隻好省著力氣,假裝他說的我都聽不見,實際上我也不懂他是個什麽意思。

許易輕輕地笑了一下,“我是說回來給我工作,比你在這的條件好。”

“不用了。”我拒絕的很堅決,“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可不可以放開讓我走。欠你的錢我每個月會按時還……”

我話沒說完,許易已經低下頭,結結實實的啃了上來。

沒錯,是啃。我被他親過很多次,但從沒有一次是這樣帶著憤怒的,也從沒有一次讓我感覺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