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降橫財，趙母勸子
在嚴綱的推薦下，趙羽選了一匹棕黃色身上有些許白色斑點的駿馬。
按照嚴綱的說法，此馬雖看上去有些幹瘦，但觀其外形應有黃驃馬的血脈，雖然隻是一匹良駒，但也算的上是良駒中的上等馬。
要知道黃驃馬又稱‘透骨龍’乃是難得一見的神駒，位列十大名馬，隋唐演義中秦瓊的坐騎就是一匹黃驃馬。
如今趙羽的坐騎雖然比不上那一匹神駒，但確是眼前這幾匹戰馬中最好的一匹。
趙羽挑選好以後，嚴綱又檢查了其他幾匹馬，確定都沒有問題以後說道：“如今北地馬價為每匹一萬兩千錢，但你這是訓練好的戰馬，某家也不能用駑馬的錢收購，每匹以兩萬錢收購如何？”
兩萬錢就是二十貫五銖錢，四匹戰馬就是八十貫，尋常百姓一家花銷年不過七八貫，四匹戰馬便能頂上十年開銷，價格也算公道。
“我不通曉行情，就依將軍所言。”
趙羽內心定價在一萬八千錢左右，嚴綱每匹馬還多給兩貫，趙羽自然沒有什麽異議。
“不過某家此次乃是為逐烏桓而來，並未帶這麽多錢，隻能先給你四十貫，其餘等到某家驅除烏桓以後，用戰力品來抵如何？”
嚴綱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位白馬義從統領在騙小孩戰馬。
趙羽則是眉頭一挑，沒想到嚴綱在這裏等著他。
若自己信他，證明自己對白馬義從並無惡感，等到嚴綱驅除烏桓歸來，攜大勝之勢趁機募兵，到時候自己大概率會跟他走。
若不信他，則會跟著他一起去驅逐烏桓。
果然不能小覷古人，眼前這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家夥，竟然也有這般心計，難怪以後能當上刺史。
“將軍為何一定要我參軍呢？”
其他辦法都破不了局，趙羽索性就攤牌了。
“錢又不是……嗯？你剛才問了什麽？”
嚴綱表情突然凝固在臉上，他沒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被看穿了。
沒想到這小子不僅武藝方麵有天賦，揣摩人心上也頗有見解，全然不像是一個山村少年，即便是城中的士子也不可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深意。
眼前這小子不僅僅是猛將之才，稍加培養還可能是個帥才。
想到這裏嚴綱就更想帶走趙羽。
猛將易尋，良帥難求。
如今關外異族活動越來越頻繁，以後必然會發生大規模戰鬥，幽州大地從來不缺乏猛將，但缺統率萬軍之人。
“哈哈哈！好兒郎當保家衛國，護一方平安，你雖年少，但一身氣力膽識乃是他人所未有的。
如今你隻是一塊璞玉，若不精心打磨，說不得會寶玉蒙塵。
某家不願見此情形，跟某家走吧！
於戰場之上建功立業，若是有幸被長史看重，以後說不定能飛黃騰達。”
嚴綱說了這麽多一個實際的都沒有，歸根結底還是在給趙羽畫大餅。
若趙羽隻是鄉野村夫，還真會被他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
可惜趙羽乃是後世之人，有用超越時代的認知，餅畫的再大沒有用，吃不到還是一場空。
“小羽，家中來客人了嗎？”
聽到外邊有交談聲，趙李氏從屋內走出。
“娘，沒什麽事情，從城裏來了位將軍要買咱的馬而已，你先回屋歇著。”
趙羽看到母親出來，頓感不妙。
母親平時顯得柔弱，但極其剛烈，不然也教不出不願受辱就撞柱而亡的阿姊。
若是讓她知道嚴綱邀請自己參軍入伍，襲殺異族，自己卻不答應，怕是會當場將自己逐出家門，還得說上一句‘若不能戰場建功立業，屠盡烏桓狗為汝父報仇，此生就不要回來了’。
“見過夫人，某家乃是白馬義從統領嚴綱，此次為驅除烏桓而來，聽聞此處烏桓肆虐，特來斬殺異族，護衛一方。
至此聽聞小郎君一人可斬五名烏桓騎兵，特來邀請他一同保境安民，為國出力。”
嚴綱很自來熟的湊上前說道。
聽聞此言，趙李氏瞪了一眼趙羽，隨後說道：“見過將軍，我雖為婦道人家，但也深知異族危害，丈夫也因異族慘死，既然將軍能看得上吾兒，那就讓他隨將軍去吧！”
趙李氏雖然心中有些許不舍，但每每想到丈夫慘死的場景，內心就宛若一團火焰在燃燒。
“可小郎君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某家勸說許久，小郎君說家有老母不可遠離。”
嚴綱略顯為難的說道。
趙羽此刻恨不得掐死嚴綱，這分明就是將自己往火坑裏推。
“羽兒！這位將軍所言屬實否？”
趙李氏麵沉似水，雙手不斷顫抖顯然被氣的不輕。
今日聽聞兒子連斬五名烏桓狗，本來還挺高興的，還以為自家兒子終於有出息了。
沒想到啊！
如此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此時隨這位將軍去，不說以後能夠拜將封侯，至少多斬幾個烏桓狗，來洗清背負的仇恨。
“娘……”
趙羽眼神躲閃，不敢與趙李氏對視。
見此趙李氏立即就明白了，當即對著嚴綱說道：“還請將軍稍等片刻，民婦有些事情要跟小羽說。”
“夫人請便。”
嚴綱嘴角微微揚起，他知道這下成了。
雖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他不後悔，如此良材錯過了，此生怕是都不會遇到第二個，大好男兒不想著為國出力，窩在小山村算什麽英雄。
“羽兒，娘也不願意你陷入危險之中，但咱家出身貧寒，想要後人能有片立錐之地，就隻能去戰場搏殺。
你爹曾經也想過讓你進學堂，遠離北境危險之地，可惜未曾湊齊束脩便被烏桓狗給殺害了。
如今你得將軍看重，有機會在他身邊學習，可謂是一步登天，娘希望你能抓住這次機會，也許娘這輩子都看不到那一天，但是娘希望你以後不用午夜驚醒，也不用時刻提防異族入侵。
聽娘一句勸，去跟那位將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