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早有預料，黃巾出沒
起初三人隻是想要在軍營內吃一頓便飯，但趙羽有意結交趙雲，便以自己立下大功受到長史賞賜，應當慶祝為由，請嚴綱和趙雲去襄平城內客來軒吃上一頓。
白馬義從比起南崗大營訓練要繁瑣一點，但也不需要每天都訓練，所以嚴綱大手一揮，便將倆人給帶了出去。
三人在客來軒要了一個包廂，隨後便大快朵頤起來。
食不言，寢不語。
待到酒足飯飽之後，嚴綱頗有深意的看了趙羽一眼，說道：“阿羽你可知，那幾封密信轉交到雒陽之後的事情？”
“以前不知，但見嚴兄欲言又止，卻知不是甚好事。”
嚴綱雖然比趙羽大了十二歲，但自詡未至中年，應當算是同一輩，即便教授趙羽學業，兩人也是以兄弟相稱。
當然這其中自然少不了趙羽展現出來的能力，不然一介布衣可攀不起白馬義從統領，遼東屬國長史親衛。
“你果然機敏，某家也是聽長史言，那張伯雅以錢財賄賂閹黨，來為自己脫罪，最後此事被定位鄉紳作亂，為此長史還被陛下訓斥一頓，言此等小事，日後不得上報朝廷。”
“此事尚在意料之中，中山太守盤剝百姓，勾結異族，這些年不知道積攢下多少錢財，雒陽西園有號稱隻要錢財足夠，天下未有不能辦成之事。
長史以武勳起家，為防備異族需要供養大量士卒，錢財上必然不能與其相比。
我本也未曾想要以此作為晉身之機，烏桓襲殺我父，使我阿姊驚懼而亡，大仇未報，便是有高官厚祿，我也絕不會離開此處。”
趙羽早就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畢竟張純可不是那麽好扳倒的，憑他一人自然不可能做到勾結烏桓這麽多年未曾被發現，其背後必然有一張密集的關係網。
官官相護之下，即便沒有金銀開道，頂多也就是被革職查辦。
更何況如今天子昏聵，即便真被定為勾結烏桓，隻要金銀到位，未必會被嚴查。
“你足不出戶便知雒陽之事，看來早已心懷天下大勢，某家也不能及。”
嚴綱有些羨慕的看向趙羽。
天子設立西園一事，嚴綱也是聽公孫瓚說過一嘴，整個遼東估計都沒有幾個人知道，趙羽卻能如數家珍。
天子召令剛到遼東屬國不久，其內容僅有嚴綱和公孫瓚知道，趙羽卻像是早就知道一樣。
這讓嚴綱十分驚奇，難道這天下真有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之人？
一旁的趙雲雖然插不上話，但聽到兩人交談，也對趙羽有些刮目相看。
善勇力者，天下比比皆是。
但能走一步看十步者，天下寥寥無幾。
沒想到麵前這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在這個年歲便能做到這一點。
難怪下山的時候，師傅說天下能人入過江之鯽，萬萬不可因為自身武力，而小瞧天下豪傑。
如今一看，果然正應此理。
心中雖有敬佩之意，但趙雲此刻畢竟隻是一少年，未免升起一絲比試之心，隨即問道：“既然羽兄有先見之明，不知對於朝廷如此糜爛可有何見解？”
“此乃上行下仿，天下唯有天子能解此事，餘者便是周公在世，也無濟於事。”
趙羽長歎一聲說道。
其實這個時候大漢還是有救的，隻要天子能夠幡然醒悟，以其如今的能力，少說為大漢續命數十年不成問題。
奈何如今天子驕奢**逸，貪婪無度，集天下奢靡於一身，卻未曾想過天下百姓。
朝中世家大族把持朝政，弘農楊氏、扶風馬氏、潁川荀氏、汝南袁氏、太原王氏……
各地世家更是掌握大量土地，人口，有識之士十有八九出自世家，孝廉官吏非世家子弟，便是世家門徒。
大漢病了，病入膏肓。
若是能出一擁有大毅力，能夠改天換地的君主，不然已然無救。
趙羽卻不能直接說出來，畢竟目前還是人心向漢。
“我倒有不同看法，天子畢竟僅有一人，若朝堂諸公皆可同心協力，亦能革除弊病，使得大漢重煥生機。”
趙雲覺得天下還是得靠官員來治理，隻要官員足夠清廉賢明，即便皇帝荒**無度，一個人又能消耗多少財富。
嚴綱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倆人你來我往，相互說著自身的見解。
他也想要借助這倆人之手，來徹底看清天下大勢走向。
即便不能全然窺知，能得十之一二，便可受益無窮。
“不過是空想罷了！我等能做之事，無非是掃平異族，保護黎民百姓，至於天下大事，我等位卑權小，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未能施展分毫。”
趙羽長歎一聲，說再多都沒有用，就他們這些人，在朝廷的眼中跟炮灰每什麽區別。
誰讓光武帝依靠世家起家，如今世家早就與大漢融為一體，想要徹底改天換地，就隻能重塑乾坤，此舉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甚至站在天下人的對立麵。
“誰說未能施展分毫，某家最近發現這襄平城內多出不少道士，他們遊走城池鄉野，以符水收攏百姓之心，如今已有不少聲望。
但某家觀之其心思不純，似乎有欺詐百姓之心，不知你倆可曾看出來？”
說道一展自己內心抱負，嚴綱倒是想到一個辦法，不管這倆人誰說的對，想要拯救大漢就隻能先讓自己身處高位，擁有一定的權力之後才能大展拳腳。
“自然看出一二，那些道士少有在城池內活動，大部分都是在鄉野之間，愚弄百姓，若是被其得逞，百姓必遭無妄之災。”
趙雲認為這群道士必然是想要以符水之名，先積攢名頭，等到名聲夠大的時候，在宣傳所為的祛除百病，延年益壽等欺騙手段，最終目的怕是要搜刮一郡財物。
若是被他們得逞，那襄平郡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我倒覺得未必是欺詐財物，要知道他們對貧苦百姓可是分文不取，其所求必然要大於財物，怕是要以天下太平為由，驅使百姓為自身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