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詭計多端，離間之計
“老大現在怎麽辦？那些百姓雖然說是被裹挾的，但他們如今已經靠近城牆，再不解決的話怕是會直接攀上城牆，而且他們之中也不知道有沒有混入烏桓狗，放任不管恐生大禍。”
郝渝算是南崗大營中為數不多見識過戰爭的人，對於這些百姓靠近城牆以後所產生的危險分析的十分清楚。
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於這些百姓，即便他們攀上城牆也不見得會為烏桓人做事。
最危險的是不知道其中是否隱藏著烏桓人。
那才是最麻煩的。
郝渝不相信，烏桓人會派區區十名騎兵來攻城，這未免也太看不起漢軍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一漢當五胡的年代。
異族的膽子還沒有後世那麽大，麵對漢軍的時候他們往往會十分謹慎。
“勿憂！烏桓狗打什麽主意馬上就能看到。”
趙羽眼神死死盯著下方，烏桓人想要混入百姓之中，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這裏可是遼東，百姓常年四季都與異族作戰，想要完全奴役他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若是烏桓人以老弱婦孺為要挾，遣精壯前來攻城，或許還有一絲可能。
但將所有百姓混在一起驅使，那絕對是取死之道。
更別說這些人沒有任何攻城器械，連雲梯都沒有，就算靠近城牆難不成用雙手就能爬上來？
“砰~砰砰~”
“砰~”
“兵爺，放我們進去吧！”
“驢蛋你小時候我還報過你嘞！”
“二狗，我是你七舅老爺啊！開門讓我進去。”
百姓聚集城下不斷哀嚎道，城牆上的士兵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
他們本就是貧苦出身，此刻能與這些百姓共情。
但沒有軍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爾等若真是大漢百姓，此刻就應該拿起武器痛擊異族。”
趙羽說著，讓人將數十根木棍扔到城牆下。
百姓見狀卻慌忙躲避，沒有一人敢上前撿起武器。
“爾等這是何意？難道真想跟烏桓狗共事不成？”
趙羽見狀大喝一聲。
“老大，他們不敢，手無寸鐵是百姓，拿起武器可就是賊兵，咱們不出手他們也信不過。”
郝渝小聲提醒道。
遼東連年戰亂，經常有百姓被裹挾，之前就有人故意將武器發給百姓，然後殺良冒功，偏偏朝廷還認可這份功勞。
以至於百姓不敢輕易接手兵器，怕被弄假成真，喪了性命。
趙羽聞言唾罵道：“呸！還真有這麽無恥的人？”
“老大，這可涉及到軍功，往小了說事關榮華富貴，往大了說封侯拜將也依此道。
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老大你心懷仁心，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於你一樣。
殺良冒功者比比皆是，百姓早對官軍失去了信心。”
郝渝沉聲說道。
“原來如此，我觀之這其中恐怕還有縣令強征糧草，引得百姓不滿的原因。
若是早聽我之言，將百姓聚於城中，豈會有今日之事。”
趙羽對此也感到十分棘手。
前人將信譽敗的一幹二淨，官軍與百姓之間毫無信任可言，想要不傷百姓而擊退烏桓，變得困難無比。
趙羽這邊還在想辦法，遠處的烏桓騎兵可不管這些。
他們揮舞著長槍，不斷收割百姓生命。
使得前方百姓變得焦躁，從一開始的叫門，變成砸門。
此刻求生意誌讓他們變得瘋狂，不入城中必死無疑。
“壞了！這些烏桓狗並不是想要驅使百姓攻城，而是想要在我等麵前耀武揚威，故意將百姓聚集在一起然後屠殺，不能再讓他們這麽下去了。”
看著烏桓人無差別的屠殺，趙羽瞬間就明白對方的打算。
烏桓人根本沒想著攻城，或者說他們知道無法破城。
此舉重在打擊士氣。
而且城中不僅有郡兵，還有縣卒衙役，他們可是本地人，城下難免沒有他們的親戚朋友。
若是堅守不出，這些人不是崩潰，就是因為極端憤怒貿然打開城門。
如此一來，縣城危矣！
不過什麽時候烏桓人都懂得謀略了？
這其中怕是有些不對勁。
趙羽緊握長槍，向四周看去。
果不其然，部分縣卒已經在失控的邊緣了。
之前沒讓他們攻擊百姓是對的，誰還在城外沒有幾個親戚了。
城中百姓若是知道自己親人死於官軍之手，怕是要直接炸鍋了。
“屯長，我願為先鋒，出城迎戰！”
“我也願意！”
“我也是！”
東側城牆十名縣卒齊齊跪下，一臉悲嗆的說道。
“胡鬧，爾等此刻出城就是送死，一旦城門打開，百姓蜂擁而入，烏桓狗尾隨其後，縣城危矣！”
縣城太小了，沒有甕城，不然區區十名烏桓騎兵，放他們進來然後迎頭痛擊都可以。
但現在不行，烏桓人絕對沒有這個謀略，背後恐怕有漢人在為其謀劃，趙羽懷疑就是逃走的縣尉田光。
田光對縣城太了解了，必然留有後手。
城門一開，基本上可以宣告城破了。
“可是城下皆是我等親朋，豈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引頸受戮，還請屯長大發慈悲，讓我等出城，與那些烏桓狗拚了！”
“此時勿提。”
趙羽板著臉斥責道。
縣卒無可奈何，一臉悲憤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但時不時看向趙羽的眼神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老大，烏桓狗這是要離間這些縣卒，強勢鎮壓，怕起不到多大成果。”
郝渝雖然不懂軍略，但那些人的恨意都寫道臉上了，想不看到也難。
“先去南側城牆，若是烏桓人在四麵城牆下都用這一招，那就隻能另尋他法，若是隻有東側，我等可從南側出城，繞至敵後，然後將其殲滅。”
趙羽記得縣令那裏可是有不少駿馬，對方如今恨不得自己去送死，借馬出城對方絕對會應允。
很快趙羽便帶著郝渝趕到南側城牆，這裏風平浪靜，連個鬼影都沒有。
隨後又去了其他地方，皆是如此。
目前隻有東側城牆出現敵兵。
趙羽將自己的想法跟賈軍侯說了一遍。
因為他麾下並無擅長騎術之人，就算能借到馬也不成。
“如你所言，此去九死一生，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