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拒絕內耗
“你夠了！我真沒想到，原來，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麽欺負我媽的！”
“你還是個男人嗎？你還是個人嗎？”
滔天的怒火，讓韓墨心跳加快，全身不受控製的顫抖。
他用力的平複內心的憤怒，再看向父親韓誌遠，就覺得他，又可憐又可恨！
想起前世，母親病危到去世，他一次病房門都沒進過，連最後一眼都沒看過母親，懦弱的像個孩子一樣，躲在醫院的走廊裏，他就覺得他可恨！
可是當他老了，沒有用了，被他的陽春白雪扔進出租房，最後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死在出租房裏，他又覺得他可憐！
但他怎麽樣都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懦弱、可憐的男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卻這麽囂張跋扈的欺負著，這輩子唯一把他當成天，盡心盡力，伺候著他的女人。
此刻的韓誌遠也懵了！
這是——
當兒子的教訓起老子來了？
反應過來後，韓誌遠登時大怒！
“好你個韓墨，我供你吃供你喝，養你這麽大，居然養出你這麽個逆子來，竟跑來教訓老子了，誰給你的膽子？”
“你個兔崽子，今兒我要是不揍你，你都不知道咱倆誰是老子！”
話落，韓誌遠就開始捋袖子，眼看著就要動手。
李秀蘭害怕了。
趕緊衝上去，一把抱住韓墨。
“別打，別打，有話好好說！”
“你給我讓開，我今天不收拾他，我就不是他老子！”韓誌遠雙手叉著腰怒吼！
“小墨，快給你爸道個歉，媽沒事的，你爸說的對！”
“哼！”聞言，韓誌遠更是從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看到了吧，李秀蘭，這就是你教育的好兒子，放學不回家不說，還對老子大呼小叫，李秀蘭，你說，你還能幹什麽？你連個兒子，你都教育不了！我韓誌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娶了你！”
此言一出。
頓時，李秀蘭像個負罪的罪人一般低下了頭！
可是，韓墨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爸，你是眼瞎了嗎？媽這樣一個全心全意愛著你，盡心盡力伺候你的女人，用所有的慈悲和良善維護著這個家的女人，那些話，你怎麽說的出口？”
“難道你就沒發現？你一再的貶低侮辱她，可是她卻連你一個‘不’字都沒說過嗎？你以為她什麽都不懂？”
韓墨傷心的搖著頭，“你錯了！”
“那是因為，她怕我傷心難過！”
“因為你是我爸爸，我是你【親】兒子！”
“你可以做一個不合格的男人，去梅開二度，去尋找你的陽春白雪，但是我卻不能對你動手，你懂這種憋屈嗎？我的爸爸！”
韓墨痛徹心扉的嘶吼， 這吼聲，既是為母親，也是為前世怎麽叫都叫不醒，悲慘死去的父親的嘶吼！
韓誌遠也因為韓墨說出了‘梅開二度’和‘陽春白雪’而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臉部倏然紅成了一片。
“你，你瞎說什麽？什麽梅開二度？陽春白雪？這是你一個當兒子的，該說的話嗎？”
“嗬嗬~”韓墨冷笑！
“算了！我，我不跟你說了！”韓誌遠內心很慌，被兒子揭穿老底，莫名的，他的心七上八下。
不敢教訓兒子，他轉頭又指著李秀蘭，
“李秀蘭，你行，你教育的好兒子，這麽擠兌老子，行，你們厲害，我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
“我這就走，留著你們娘倆自己過日子去吧，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你們娘倆能把日子過成什麽樣！”
韓誌遠大聲咆哮一聲，轉身回房，稍許出來，背著一個小包，摔門而去。
臨走時，還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李秀蘭慌了，推搡韓墨。
“這，這怎麽辦？小墨，趕緊追你爸，給他道個歉去，那麽個小包，能裝什麽東西？天，一天比一天冷了……”
“我不去！”韓墨站在原地沒動。
聽著父親走出院外，生氣的將院門關的哐哐響。
但他還是一動沒動！
再也不能讓母親像前世那麽悲催的生活了！
記不清，以前在哪個公眾號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了：婚姻不是終點，幸福才是目的。
母親一天比一天老了，生命的長度肉眼可見的，一寸一寸的縮短，他無法替母親將生命的長度加長，但是，他希望，他能將母親生命的寬度拓寬，盡量讓母親的後半生，過得幸福！
“唉……”李秀蘭長歎一聲，“小墨，你不該那麽說他的，他畢竟是你爸啊，被兒子那麽說，他肯定傷心得不得了。”
“媽——”韓墨沒順著李秀蘭的話題說下去，而是將母親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母親，眼淚嘩啦啦的流，像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輕聲說，“我終於又看到你了！”
聞言，李秀蘭溫暖一笑，語氣嗔怪，“傻孩子，你不是天天都能見到我嗎？還什麽終於，說的就好像，我們好長時間不見了一樣！”
“媽，以後，我會好好的孝敬您，讓您每天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唉……孝敬不用了，你隻要好好學習，將來以後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娶個喜歡你，愛你的媳婦，媽就知足了！”
“我不結婚，也不往遠走，我就跟媽過！”
“瞎說！怎麽可能不結婚？沒聽說過誰能跟媽過一輩子的！你看看咱們房後的老劉家，兒子去大城市上了大學，搞了個對象，聽說，女方的家境超級好，老劉天天在胡同口吹牛，說今年過年，兒子就帶媳婦回來，整個胡同都羨慕得不得了！”
“哼！”韓墨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對母親關注的這些事，根本無感，世界上最難處理的關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依賴別人，還不如武裝自己。
“好了好了，不說了，都這麽晚了，你快去洗腳睡覺，我收拾完這邊的活，把明天的早餐搞出來，你明天起床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李秀蘭邊說邊將韓墨推開，雙手不停的開始拾掇起家務活來。
韓墨這才想起來，母親自從下崗之後，就進入了一個化工廠打工，三班倒，很辛苦。
也賺不了多少錢。
“媽，那化工廠的活，你別幹了！”
“我倒是想，我天天都想不幹，可是不幹，去幹嘛啊？我都四十多歲了，現在市場上，也不好找工作，相比較之下，這份活雖然辛苦，但是工資也是比其他的多的。”
韓墨暗自搖搖頭，經過前世，他明白，打工是一種穩定而有上限的工作，想要和母親過上好日子，指望打工，那是不可能的！
“媽，你想不想做點小生意?”
“做生意？”李秀蘭的眼神一亮，可是很快又黯淡下來，“前幾天還跟你淑芬阿姨聊過這個話題，大生意沒那麽多本錢投，小生意……又怕你爸臉上掛不住，再怎麽說，他也是一個堂堂的科長，不能給他臉上抹黑！”
聞言，韓墨翻了一個白眼。
想到前世，父親做的那些事，他還有麵子嗎？
所以……
要好好為母親考慮一下，該做個什麽來錢快，又不太累的小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