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難得的機遇
周曉晨拿出來合作意向書的這個舉動，基本上敲定了接下來雙方談話的節奏。
尤其是聽到了李行長的問題之後，周曉晨更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隨後就將自己的大致操作給講了出來。
當然在這種時候，他不可能承認自己一直都在空手套白狼。
隻是簡單的進行了描述之後，就將話題重新又切入到了貸款的事情之上。
而李行長雖然在這件事情的敘述當中聽出了一些貓膩，但此時並沒有咄咄逼人，而是順勢將話題也給扯了過來。
作為一個信用社的行長，李行長自然有充分的機會接觸各式各樣的商人。
哪怕鎮上並沒有那麽多的貸款項目，也沒有那麽多的貸款額度。
但並不妨礙他時常能夠接到鎮上那些小商戶的申請。同時為了這些額度，向縣裏甚至市裏打報告。
在這個過程當中，李行長自然而然的就接觸過很多相似的案例。
這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就明白了周曉晨的意思。
“你之所以把這東西交給我，是為了展示自己有能力搞到更多的錢，對於我的貸款其實也並不是百分之百需要。”
“因為你清楚，銀行不可能會貸款給急需用錢的人。反而隻會貸款給那些並不需要那麽多鈔票的人，畢竟錦上添花才能獲取回報，雪中送炭卻是不然……”
“在你的心目之中，我們銀行就是這種爛人聚集的地方嗎？”
李行長放下那份輕薄的紙張，似笑非笑的朝著周曉晨看了過來。
此時此刻，李行長可以說已經完全看穿了周曉晨的用意。
這份輕薄的紙張對於任何人來說意義其實都不是很大。
畢竟也隻是用來籌款的意向書，沒有半點兒法律效益。
實際用途遠不如紙張本身的意義。
如果那些富二代真的不願意承認這份文件，那周曉晨絕對沒有任何辦法強迫他們拿出錢來。
甚至就連之前拿到的這10萬塊也要如數奉還。
李行長通過這張紙，倒是能夠看得見周曉晨的人脈和能力，但並不意味著就可以答應貸款的事情。
周曉晨並沒有想到，李行長會給出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正要繼續開口說話，將眼前這場談話的主動權重新抓到手裏。
但對麵的李行長卻是突然又開了口，愣是將周曉晨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現在手裏麵沒有真正的資金流，也沒有真正的靠山支持。甚至就連一個已經注冊的公司都沒有。”
“僅憑你跟張主任之間的關係，還有我的支持，根本不足以撬動這麽大的市場。就算是我把錢批給你，你把那個市場項目給拿下來，但最終想要把項目做成也是不可能的。”
李行長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極為嚴肅，朝著周華強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一本正經的朝著周曉晨說道。
“作為一個銀行的行長，我必須要為我放出的貸款負責，所以現在看起來我之前後悔把意向書簽給你是很正確的，確實有這個可能……”
這句話倒是不再那麽模棱兩可，但是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讓周曉晨心頭一顫。
這家夥居然話裏話外有拒絕繼續與周曉晨合作的意思。
那豈不是意味著周曉晨之前做出來的那麽多鋪墊，都是打了水漂。
正當周曉晨被李行長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了個措手不及的同時，旁邊的周華強怒了。
壓根兒就等不到兒子做出反應了，他直接朝著李行長發了難。
“我說老李，你這是在幹什麽？本來我沒來之前，我兒子跟你商量事兒的時候，你都已經踏踏實實的答應了下來。”
“結果等我來了之後，你反而連這個麵子都不願意給我了……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周華強直接擺出了一張臭臉。
朝著李行長惡狠狠的說道。
要不是多年未見抹不開臉麵，估計這兩個老的應該已經掐了起來。
李行長那邊也是寸步不讓，朝著周華強看了一眼之後冷冷的說道。
“你以為我是為了當年那點兒小事兒找你家兒子的麻煩？真是把我看扁了！”
“我之所以這麽說，那還真是為了你兒子好，如果我盲目的把錢批給了他，到時候他一旦生意做失敗了，身上要背著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債務，到時候怎麽辦？”
“你這個做老子的有能力幫他收拾爛攤子嗎？”
李行長的問題十分犀利，一句話就把周華強給問的愣在了原地。
在來之前，周華強確實沒有想到這個層麵。
以他的眼界和能力，能夠想到用自己的影響力幫兒子借到用來賺第一桶金的錢，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根本就想象不到如果事情沒做好，接下來會麵臨什麽樣的結果。
李行長的話，等同於是在他的腦子裏敲響了警鍾。
沉默了片刻之後，周華強一臉震驚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他突然發現自己確實沒有這個能力幫自己的兒子遮風擋雨，所以此時隻能是保持了沉默。
直到這個時候，周曉晨才意識到自己對麵的李行長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一套長篇大論，就把主動權給拉了回去，而且還把勢在必得的父親給壓製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真的按照對方的方式這麽聊下去的話，恐怕用不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隻能打消借錢的念頭，回家繼續到田裏種地了。
而且一旦發生這種事情，他之前跟那些富二代談攏的事情就會告吹。
不但市場沒辦法拿下來，而且還會被那些富二代追責。
說不定會被蓋上一個詐騙犯的帽子，到時候他這輩子不但沒有辦法超越上輩子。，反而可能會夭折。
周曉晨腦子裏電閃雷鳴。
迅速的閃過了種種可能之後，做出了一個最為精確也最為冒險的決定。
他打算直接跟李行長攤牌。
“李叔，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之前的猜測有些偏頗。我雖然是打算玩空手套白狼那一套，但並不打算瞎搞，我還是有計劃的。”
這句近乎於掏心窩子的話，讓李行長沉默了下來。
隨後看向周曉晨的眼神之中，更是多出了一絲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