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學成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幾天。
在這期間，沈飛跟著鄭偉民學到了很多，也累的不行，每天回家都是精疲力盡。
他找到了曾經在學校讀書的感覺。
md，還是這麽累。
時間來到了第十天，同時也是最後一天。
龍文瓷器市場，鄭老頭兒坐在板凳上，看著一邊的沈飛披著圍裙忙前忙後，動作麻利，眼神認真，他的老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對於這個徒弟，他真的很滿意。
“麵來了！”
不一會兒，沈飛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放到老頭兒的麵前。
鄭偉民並沒有第一時間下筷子，而是先看了看。
“嗯，不錯，紅油明亮，辣椒香味也夠，湯不多不少。”
“麵顏色也是對的，煮的火候不算準，但也差不多。”
他先是看了看，然後拿起一雙筷子，插到麵最底端，攪了攪。
隨著這一攪和，碗底的底料香味也瞬間彌漫開。
老頭兒眼睛一亮，挑起幾根麵放嘴裏細細品嚐。
“怎麽樣，老師傅？”
另一旁，沈飛臉色緊張。
這是最後一天了，不管能不能學好，都是最後一天，他當然希望自己煮出來的麵能夠令對方滿意。
在沈飛的注視之下，鄭偉民笑了笑。
“不錯！”
“味道很好，雖然說跟我教你的還是有點區別，卻也不錯了，開個小吃攤綽綽有餘。”
聞言，沈飛略有失望。
這十天他拿出了最認真的態度，但是明顯還是達不到完美。
看見沈飛臉上的落寞，老頭哈哈大笑。
“你不必覺得遺憾，相反，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手底下的功夫可是這幾十年來慢慢摸索出來的，要是你一天兩天就能學走，那我這幾十年不是活到狗身上了嘛？”
“技巧都學到手裏了，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慢慢熟練。”
沈飛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他隻學了十天，差不多也就夠了。
“你知道為什麽老頭子我會願意把這幾十年積累下來的東西都教給你嗎？”
突然，鄭偉民的嗓音變得低沉，情緒了下去。
“……為什麽？”
沈飛試探性問道。
“我靠著這個小店麵盤活了一家子人，但是兒子不願意學啊。”
“我年紀也大了，本來已經打算養老，但是卻不忍心看著我這幾十年的心血全部消失。”
“還好你小子肯學啊……”
說到這裏，老師傅撫摸著上了年頭的桌椅，眼裏滿是懷緬。
對於他來說，他這大半輩子耗在這個麵館裏，不管是苦是累，還是開心快樂，時間都這麽過去了。
等到真正離別的時候，終究是不舍。
老頭走了，緊隨其後的是這個店麵也被盤了出去，但是老頭最後將店裏麵那些有用的東西都一並送給了沈飛。
“我看得出來，你小子是個實誠人，跟老頭子我幾十年前差不多，既然都是養家糊口，這些東西你也別推辭了，收著吧，自己買還要花錢。”
“拿回去洗洗一樣用，都是不鏽鋼的。”
最後，沈飛收獲滿滿。
等到晚上王小霞回家的時候，她在家裏看到了一大堆的鍋碗瓢盆，廚房裏煙霧繚繞。
“你……你在幹什麽？”
她看著廚房裏麵的沈飛，又看著屋裏雜亂不堪的物件，有些不知所措。
廚房裏，灶台火焰熊熊燃燒，裏麵燃氣的聲音很明顯。
而且，屋裏似乎飄著一股很濃烈的香味，這種味道王小霞聞到過，她之前在飯店當服務員的時候就經常聞，那是後廚香料的味道。
“爸爸說他要給我們煮麵吃。”
客廳，團團抱著小兔子玩偶，回答了王小霞的疑惑。
王小霞這才想起來，沈飛說自己隻學十天，現在剛好就是第十天。
這是……學完了來展示技術了？
“哈哈，我等著的，看看你這幾天學的怎麽樣。”
沈飛的廚藝之差那是經過時間考驗的，王小霞也有點期待最後端到她這邊的是什麽東西。
“麵來咯……”
不一會兒，沈飛把兩碗麵端了過來，上麵擺著幾塊散發著油光的牛肉。
“給你們煮了兩碗牛肉麵，看看合不合胃口。”
這碗麵剛端出來，王小霞就忍不住驚呼：“哇，好香！”
團團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把兔子玩偶扔到一邊，趕緊過來抱著沈飛大腿：“團團也要吃！”
“都有都有，你們別急。”
沈飛把兩碗麵放在桌上，濃鬱的紅油香氣彌漫開，一瞬間，王小霞就沒忍住分泌口水。
本來在外麵辛苦了一天就餓，如今看見眼前的牛肉麵，哪兒還能忍得住。
拿起一雙筷子，隨便攪了攪，然後就夾了一大筷子放進嘴裏。
“嗯！”
“好香！”
王小霞吃得眼睛放光。
而且，最出乎她預料的，這碗麵竟然一點都不辣。
明明看見這麵是放了大勺的紅油，但吃到嘴裏卻並沒有火燎的感覺，甚至都沒有路邊的燒烤辣。
但是最為突出的，是香，特別香。
而且，麵很細，不用多費力就能下肚。
吃了兩口麵，她又緊接著夾了塊牛肉進嘴。
這牛肉是帶筋的，吃起來很嫩，不會塞牙，同樣的也是很香。
碗底還有兩根空心菜，吃起來脆嫩彈牙，帶著清香味，也能中和濃烈的麵條香料味道。
這個搭配，簡直堪稱完美！
不知不覺間，王小霞就幹掉了一碗，撈了兩下，把碗底的麵都吃幹淨之後，還喝了口湯。
“老公，這麵好好吃啊！”
沈飛叉著腰，一臉的得意：“厲害吧，你老公我學東西就是快！”
“這個味道你覺得出去做小吃攤夠不夠？”
王小霞連忙點頭：“這肯定夠啊！”
“我在外麵也吃過不少麵館，味道都不怎麽樣，麵條也是又粗又難嚼，還沒什麽味道，你這碗麵簡直是我在魔都吃過最好吃的麵了！”
重慶小麵大部分都是細麵，的確是足夠入味，再加上沈飛從老師傅手裏學來的炒製配方，的確是無敵。
回過頭來，卻發現團團一邊吞口水，一邊看著自己的碗，沒有說話。
“咦？團團，你怎麽不吃呢？”
團團一臉愁苦道：“爸爸，團團吃了的話，上廁所不會屁屁疼吧？”
沈飛一愣。
“哈哈哈哈……”
轉而，屋裏響起一片歡快而放肆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