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審訊
徐寬在眾人的跟隨下再次來到了指揮所。
但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他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帶到了審訊室中。
與他一同的還有由善魂所主導的洛玉芊。
這兩位的戰力基本在目前的京都都是獨一檔的存在，隻有把兩位放在一起才能稍微讓人安心些許。
沒辦法，從先前的情況來看，洛玉芊的確掌握著原初之力，意思和銜尾蛇的人員存在著密切交流，的確是不得不防。
目前能夠防得住她的也就隻有徐寬一人了。
在他們對麵負責訊問案情的，赫然正是董奧歌和何鋒兩人。
隻不過兩人的表情都是說不出的怪異。
真要讓他們審徐寬啊，這怎麽審？
他們可沒有能夠反製星空境修士的手段。
別說是徐寬，就是身邊的洛玉芊都能在他們這指揮所離殺個七進七出，換了誰心裏都得發怵。
專門針對超凡事件設立的糾察所成立已然有了不短的年頭，但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級別的修士會被作為嫌疑犯拉來接受過審問。
雖然先前徐寬表現出的態度相當配合，但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受到什麽刺激暴起傷人。
以前學習利用的審訊手段基本大都難以生效，一時間，即使是久經沙場的何鋒也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反倒是徐寬此時表現得相當放鬆。
“兩位道友何必這副表情，公事公辦，該槍斃槍斃，有什麽情況我一定會配合的。”
也就是他確信不是自己做的才敢這麽說。
不過經過他這麽一插話，倒是也讓現場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些。
“事情倒也不至於這麽嚴重，隻不過方旭的身份有些敏感，牽扯甚廣。
另外我還是很相信徐寬道友你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無論怎麽說，徐寬道友願意配合就好。”
理了理心中雜亂的思緒，何鋒盡可能保持著溫和的語氣說到。
徐寬前去支援的時候他已經思考過了無數種可能，無論是洛玉芊被策反成功刺殺還是徐寬及時趕到將方旭順利救下都有可能。
偏偏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副局麵。
方旭偏偏在徐寬的控製之下突然死亡，而且徐寬在此之前居然毫無覺察。
今天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難以想象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即使真找出徐寬不是凶手的證據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畢竟哪有什麽手段能夠瞞得住星空境的修士呢，那可是人類已知的最高戰力了！
“關於兩名警員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還有在方旭爆體而亡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殊情況，還請徐道友作一番詳細說明。
如果有什麽線索的話還請不要遺漏，我們會盡快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既然要問那當然就要問清楚，關於徐寬先前托著的那道殘魂和神魂受損的那個男人，何鋒同樣表現得相當重視。
相比與徐寬，在他看來自然還是銜尾蛇更像是凶手。
與是徐寬便也把方才的事情全數告知給了兩人，無論是將千離的奪舍殘魂撕扯下來，治愈身體原主的神魂，還是幫助洛玉芊掌控原初之力。
除了打算通過殘魂之間的聯係找去銜尾蛇的主基地外，能告訴的徐寬基本沒有半點遺漏。
既然都打算要直接打上銜尾蛇的家門了，自然不用實施洛玉芊曾經的潛伏計劃，那將她的誤會向眾人解釋清楚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善魂也同意了這一決定。
如果能夠在陽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誰又願意非要背上罵名一輩子呢？
不過相較於洛玉芊潛伏計劃的情況，何鋒兩人更注重的還是關於徐寬的表述部分。
其中諸多聞所未聞的手段讓兩人甚至都有些懷疑徐寬是不是在胡編亂造。
什麽隨意驅使惡念力量不受侵蝕，借助奪舍神通的殘魂找到本體位置，甚至還有恢複神魂損傷的效果。
這些手段哪一個放在平時不是能夠引起無數高層重視的能力，現在居然完全聚集在了徐寬一個人身上。
仿佛他是無所不能的神明一般。
但考慮到洛玉芊和千離先前附身的那名男子的狀態，似乎一切的確如徐寬所說的那般。
他們所能做的，隻有震撼。
“關於方旭突然爆體而亡的事情，的確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的確和銜尾蛇有著莫大的關係，先前於那兩名警員戰鬥時所使用的力量的確是原初之力沒錯，但隻是沒什麽分量的小角色，對他下殺手大可不必。
我原本的打算就是將他交由董奧歌道友待會，之後自己前去他的居所調查一番。
但在交接的過程之中卻突然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那種感覺正是來源於方旭的體內。”
說起方旭此前的情況，徐寬也是忍不住眉頭直皺。
從方旭的表現上看，應當對銜尾蛇的信仰程度並沒有達到能夠隨時犧牲自我的程度，又怎麽會在自己體內安裝炸彈。
那必然是有人特地施加的手段，準備著要借助方旭的性命搞出些事情。
除了銜尾蛇，徐寬再想不出誰會用處這樣的手段。
既然如此，對方至少也應該會在周圍觀察著情況，以確定爆炸時間吧。
但無論徐寬如何感知，附近卻始終找不到任何存在著異樣情緒波動的修士存在。
徐寬也懷疑過會不會是那原初之力組成的古怪術式的緣故，但在特效鎖鏈的作用下神魂強度在他之下的所有目標都會被壓製住這種特殊的神魂力量無法調動。
若是真有辦法繞開這種效果，千離絕對在徐寬剛有異動的時候就直接自盡，而不是硬承受著神魂撕裂的痛苦白白將殘魂交給徐寬。
“在不進行直接接觸的情況下，即使是我也無法把能力直接作用在對方體內。
鎖鏈的目的隻是為了將對方的原初之力壓製，然後束縛住他的行動，除此之外在沒有其他打算。
他的身體是從內部爆開的，而且爆炸發生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神魂之力相關的波動。
正因如此我才會懷疑說是炸彈的作用。
即使你們總說熱武器已經派不上用場，但在人體內爆開的話，誰又能保證不會喪命？”
徐寬的神魂到了如今這般層次，倒是也可以嚐試脫離身軀單獨存在。
但是這隻能當作是萬般無奈之下的保命手段，而並不代表在體內爆開的炸彈他能夠硬抗不死。
另外對熱武器這方麵徐寬幾乎完全沒有過接觸，又何談提前察覺到方旭體內會有這種威脅呢？
聽到徐寬這般說法，何鋒當即便看向董奧歌。
畢竟他當時並不在現場，若說有人能夠注意到爆炸發生時的異常，也就隻有董奧歌了。
而對方點頭的應答也的確證實了徐寬的說法。
“要我說的話，應該就兩種可能。
要麽這是銜尾蛇下的手，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深陷牢籠甚至背上罵名。
再加上先前提出修士管控條例的應該就是這個方旭了吧，他一出事這件事情必定會被舊事重提，到時候把高端戰力全部束縛住之後，更有利於他們行事。
要麽這件事是仇殺，隻不過恰好碰上了這個時機.
其他的我也想不到有什麽情況了，希望這些不要把你們誤導了就好。”
真正的案件調查講究的是證據，徐寬單憑猜測推導出的結論是否具有參考價值都還要另說。
即使事實真如他所言那般，缺少相對應的證據也無法妄下結論。
何鋒點頭表示理解。
“大概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到了，具體如何還要看後續的情況考證。
雖然從我個人出發並不覺得徐寬道友你會是凶手，但現在畢竟所有的不利全都指向了你。
還要請徐寬道友先在限定的範圍之內待上幾天，我們會盡快查證事情的真相的。
還有洛玉芊道友的事情也是一樣，我需要向總指揮請示之後再做判斷。”
既然是案件的嫌疑人，那在完成調查洗清嫌疑之前還是要保證在全麵的監管之下的。
雖然像徐寬洛玉芊這種實力的修士，真想走沒人能攔得住，說是監管，實際上也沒什麽威懾力就是了。
但該有的程序還是不能少的，無論出於何種目的。
“我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有一點需要提醒一下何鋒道友。
你先前所說的探測原初之力的裝置急需改進，麵對銜尾蛇的新手段，它的探測效果極不理想，千萬不可過度依賴它的能力。”
神魂之中依附著部分原初之力的方旭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活躍了這麽久，但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得到，這其中固然有大多數人從未親眼見證過原初之力的原因，恐怕那個沒有報警的探知裝置也是原因之一。
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對原有的術式進行改進，隱匿手段更高一級了。
所以對於何鋒等人的調查，坦白來說徐寬對結果有著相當悲觀的預期。
但至少在確定了目標的死亡方式之後，應當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將三屍修行的方法改進完畢交給洛玉芊。
安頓好這些事情之後他就要走一趟境外，與千離這位老朋友見上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