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蹊蹺的變故
“這種傷害，不是原初之力，難道是炸彈？
真有你的啊千離！”
徐寬麵色陰沉的看向手中的殘魂，手掌都不由得握緊了些。
像是察覺到了他心中的憤怒，千離的殘魂還不斷地晃動，一股得意的情緒絲毫不加掩飾的蔓延開來。
但卻隻有徐寬一人能夠感知得到。
“都到這種地步了，沒想到還是能夠被你擺上一道，還是通過這種手段。
真不知道是該說你陰險好，還是說我太遲鈍了。”
先前雙方的所有對局之中，所采用的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超凡之力交鋒，一直與徐寬都快要忘記了真正的科技係列武器會有多麽強大的殺傷力。
在常規狀態的堅船利炮之下，星空境或許能夠在攻勢之中保全性命，但稍弱些的修士就難免危險。
而且方才察覺到危機感的來源似乎是在對方體內。
如果是植入式的炸彈，即使是徐寬恐怕也難以保證一定能夠抵擋得住。
他低頭看向那唯一保存的姑且還算完整的頭顱，直到臨死前方旭還仍然保持著那副驚恐的表情，甚至連遍布血絲的雙眼都沒能合上。
也不知是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還是仍舊沉浸在徐寬所帶來的恐懼之中難以自拔。
這種程度的傷勢已經不是徐寬所能治療的程度了。
當炸彈爆炸的瞬間，劇烈的衝擊力就足以將他殺得不能再死了些。
再加上徐寬先前隻注意著對方神魂之中的異常，根本沒有過多考慮體內是否裝有異物，沒有半點反應的機會。
自然也無法幫他保住性命。
但這種威力的炸彈不應該會突然啟動，周圍還有銜尾蛇的家夥？
徐寬眉頭緊皺，將自身神魂感知放開到最大，並借助心念的力量竭力加持。
可卻始終沒能發現還有哪裏存在著原初之力的波動。
甚至連方旭原本神魂之中暗藏的原初之力都不見了蹤影。
隻有洛玉芊神魂之中的昏黃火焰熊熊燃燒。
“該死的，是那術式的問題？
還是說銜尾蛇已經研究出來如何處理人員死亡之後的參與原初之力了？”
無論是哪種結局，都在向徐寬壽命這一種情況。
徐寬這次所留下來的這盆髒水，是無論如何都要扣在他頭上了。
“徐寬道友這是怎麽回事！
方才那方才那種爆炸，沒有神魂之力的波動！”
董奧歌原本看徐寬表現出的態度相當平和，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可現在卻突然發生了這檔子事，不由得有些微微慌神。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將懷疑的對象定為了最有下手動機的徐寬。
但好在比起其他警員，佛你搞個心性更加沉穩，很快回想起先前的問題，打消了這種念頭。
如果徐寬真的想要對方旭下手，在他們到來之前有太多的時間能夠動手，沒理由非在他們麵前搞上這麽一出。
理所當然的，也能夠使用更加隱蔽的手段進行，而不是張揚的選擇製造爆破。
雖然也的確起到了毀屍滅跡的作用，但徒增懷疑確實大可不必。
這股囂張的作風倒是和銜尾蛇頗為相似。
而且他的確是沒察覺到哪怕一絲的神魂波動，方才的爆破似乎像是沉寂許久的炸藥所達到的效果。
即使現如今熱武器大多被暫時封存起來，棄之不用，但在大夏境內炸藥、槍支等等仍就是絕對的違禁品。
徐寬自出道以來行動軌跡簡直不要太清晰，且不提對方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這些物品，甚至連京都都是第一次來，哪有可能有機會在方旭身上留下炸彈。
“所以說是銜尾蛇嗎？
眼見洛玉芊被控製，那個意思銜尾蛇成員的家夥也被處理，隻能采用這種後手將對方在徐寬麵前清除，如此一來方旭即使不是徐寬殺的，輿論也會一邊倒的指向他，目的同樣也能夠達到，即使無法像草案之中那樣，至少也要受到相當程度的限製。
還有，人們對與徐寬，甚至對所有名聲在外修士們的信任程度將會直線下降，嚴重者還可能直接導致香火道的修為散盡，大夏戰力大損。
銜尾蛇，還真是夠狠的算計。”
信任的建立需要常年累月的培養與付出，但倒塌卻可能隻是因為一句小小的流言。
本身自身的修行就已經殊為不易，卻還要花費大量的精神應對這些隨時可能到來的問題。
這又何嚐不是他們這些修士所要頭疼無比的情況。
畢竟這些事情董奧歌能夠想得清楚，可不了解情況的民眾們怕是絕對難以理解。
單看身後警員們的反應就知道了。
方才在看到徐寬手托半道殘魂的時候，眾人就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被方旭的窘境和徐寬和善的態度感染，這份怪異感覺就微微淡了些許。
可是現在他們清楚的看到，方旭是在徐寬所掌控的鎖鏈之下爆體而亡的。
他可是星空境修士，人類目前已知的最強修士境界了，哪還有誰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擊殺呢？
除非他故意放水，或者本身就是他下的手。
無論是哪種結果，方旭的死絕對都和徐寬脫不開幹係。
即使方才聽說了方旭可能是銜尾蛇探子的情報，但大多數警員心中都是不大相信的。
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所接到的任務就是保衛方旭，小範圍原初之力探測儀也有隨時帶在身上，可是卻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偏偏這時候說人家是銜尾蛇探子，而且還死無對證，這讓人怎麽能夠相信。
之後任務失敗，他們這些警員遭到追責，又該如何向人解釋？
眾人心中思緒百轉，看向徐寬的目光也不再如原來那般充滿崇敬與信仰。
不過先前徐寬畢竟在糾察所警員之中的聲望不低，沒有人直接跳出來指責或是抨擊。
當然也有可能是礙於徐寬的實力不敢如此。
洛玉芊的善魂倒是相信徐寬。
她雖然不善戰鬥，但對情緒的把控還要再惡魂之上，自然感覺得到徐寬方才也是異常錯愕。
但涉及到這種事情必須要講證據，但憑感覺可無法給事件下定結論。
再者他現在的身份敏感，先前惡魂出手幾乎是坐實了她和銜尾蛇有著相當的交集。
這會兒幫助徐寬辯解恐怕隻會起到反麵效果。
總之，在眾人的沉默之中，現場的氣氛幾乎在瞬間就降至冰點。
徐寬對此也隻能報以無奈苦笑。
“雖然我知道這樣的話語在各位聽起來會顯得相當蒼白，但那並不是我做的。
該有的該接受的調查我會配合，不會讓各位難做。”
他當然看的輕眾人臉上逐漸勝出的不信任。
畢竟事情實在太過巧合，在場所有人之中數他實力最強，也最有動機做出這種事情。
自然成為嫌疑人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暴力抗拒，甚至直接逃脫，那反而會讓本來就脆弱的信任更加不堪。
再者眾位警員本來的任務就是保護方旭，無論這人本身有沒有問題，出了事情他們都難辭其咎，如果連徐寬都就此離開，恐怕會直接因此牽連到不少人。
更何況銜尾蛇，有或者說是千離算計這一手的目的應當就是為了讓他直接暴力拒捕，倒時徐寬在大夏又何嚐能夠有立足之地呢？
徐寬又豈能如他所願。
“但也請各位加強防範，京都這種戰略要地既然能冒出來一個銜尾蛇的探子，就難保不會有兩個三個。
你們所說的那種探測器未必能夠跟得上銜尾蛇申通更新換代的速度，不要太過依賴。
另外我懷疑方旭的事情是某種北倉在他身體裏的炸彈導致，調查的時候如果發現什麽古怪的金屬原件還請多多留心。
那就這樣吧，勞駕各位封鎖現場，安排人看著我回去指揮所了。”
說著徐寬直接張開雙手，散去了所有的特效之力，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
原本還覺得凶手應當就是徐寬的人們此時卻反而有些懷疑。
畢竟徐寬的這副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殺人者會有的表現。
以他的實力，有太多可以讓對方悄無聲息消失的方法，何必非要選取如此極端的一種。
而且事後他大可以抵死不認，以星空境的重要程度，難道真的會因為他“失手”殺了一個銜尾蛇的探子而把徐寬直接逮捕嗎？
別說是否會真有這樣的命令，恐怕連逮捕這種事情都做不到吧。
星海境的時候就能夠跟降臨之後的原初打到那種程度，更何況是現在。
哪有什麽手段能夠解決得了他？
“徐寬道友，我願意相信你！”
漸漸的，警員之中傳出了這樣的聲音，仿佛星星之火逐漸向著整片原野蔓延。
“我也相信，一人獨戰銜尾蛇的英雄怎麽可能會如此草菅人命，肯定是銜尾蛇試圖分裂大夏的詭計，肯定是清白的！”
“神魂修行極重道心，能有現在這般成就，徐寬道友不可能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聲援徐寬，雖然仍舊有著些警員冷眼旁觀，但聽著周圍人的分析也的確是有幾分道理。
這樣的情況不由讓一旁的洛玉芊鬆了口氣。
她當然不希望徐寬會因為這種惡意的算計而被誤會，也更不希望這場事件成為點燃火藥桶的導火索。
直到有人沉重而又悲痛的低吼打斷了眾人的呼聲。
“你們要幹什麽，包庇一個凶殺案最大可能的嫌疑人嗎！
什麽時候糾察所的警員們是靠個人的好惡來判斷案情的了？”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到諸多警員後方一位拄著拐杖，身形佝僂的唐裝老者正滿臉悲憤的看向眾人，分明是在對眾人的行為感到不滿。